东方敛颔首：“不错。”
赵宗元继续道：“……先是这般这般，然后这般这般，总归是要双管齐下！”
云昭错过前半场，犹如听天书。
一盏茶吃完，赵宗元起身告辞。
夫妻二人把他送出神殿，东方敛盯着烟雾缭绕的二重神殿沉吟片刻，拎起剑，往外殿那两扇黑沉的檀木大殿门上刻下几个大字——
殿内禁止烧香！
刻完字，他得意地左右看看，抓起云昭手，牵着她返回后殿寝宫。
他道：“一大早就给我熏醒，出来遇到你三叔，说半天。”
云昭点头：“我就只听懂一个双管齐下。”
他捏着她的手指的大手，忽地一重。
云昭偏头看他：“嗯？”
只见他眼角微抽，唇角微沉，似是艰难地忍着笑。
云昭眯起双眼：“你是不是在笑我！”
他缓缓转过一张一本正经的帅脸，反问：“我笑你什么？”
“你刚才明明在偷笑！”
“没有。”
“有！”
“没有。”
云昭生气：“你说不说！”
他撇走视线，憋不住坏笑：“不是，媳妇，我真说了，你要打人。”
云昭：“？”
她向他保证：“我不打你。”
“真不打？”
“真不打！”
“那也不说。”他弯起眉眼，笑得无赖又灿烂，“自己想去！”
云昭怒：“东方敛！”
他哈哈大笑，在她抬腿踹他之前，轻飘飘向后一掠，落到了殿阶上。
他得意道：“你想打也打不着！”
云昭：“……”
这家伙虽然十足欠揍，但他实在生得太好看，这么笑起来，整个人好像会发光。
她好气又好笑，盯了他两眼，果断转身坐到廊下，不跟他玩。
不过片刻，这个很欠的男人就自己摸了过来。
隔着雕花檀香木廊栏，他拎起手指戳她。
“媳妇，哎，媳妇！”
云昭往后挪。
他把手臂探进廊栏，追着她戳：“媳妇！”
云昭忽然出手。
双手一摁，把他的手卡在了木廊上。
在他抽手之前，她及时提醒：“你别乱动，这个木头很贵的！”
东方敛：“……”
他抬了抬漆黑漂亮的眉，“行行行，随便你弄。”
她能拿他的手怎么样？
云昭坏笑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只细鹤笔。
她一只手摁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取出一方小砚，囫囵磨了墨，沾上，往他手上画王八。
东方敛：“……”
她神秘兮兮告诉他：“这个是火焰山乌林墨，好多天洗不掉。”
东方敛：“……”
一只圆溜溜的王八在他手背上成型，长长一条龟尾巴画到他的中指上。
她拎起笔，在它边上写：东方敛。
还贴心画了个箭头。
东方敛：“……”
他咬着牙笑：“行，你可以！”
一个时辰之后。
东方敛幽幽从水井里爬出来。
他像个水鬼一样，抓着石缘，挂在井边。
他幽怨地盯着她：“冷水也洗不掉。”
云昭憋笑憋到内伤。
*
傍晚时分，人皇太上又吃了个瘪。
他袖手游出神殿，发现自己早上留的神喻“殿内禁止烧香”旁边，被人多刻了几个字。
——你算老几？管得着老子烧香！
边上还特地插了支好粗的香。
东方敛气笑，拎起剑，刻字：我是你太上祖宗！
云昭：“……”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幼稚的祖宗。
*
云昭偷笑了大半天，直到夜里被拎上床榻。
他坏笑着把她摁在靠枕上，气息沉沉落向她耳边：“王八来找你了！”
云昭：“？！”
大手落下，裙摆卷起。
他故意把那乌林墨画的王八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干脆利落地探下。
“唔！”
她抬手推他手臂，推不开。
她急道：“东方敛！”
他单手摁着她，凉凉瞥过一眼：“怎么？”
云昭捂脸：“不要王八！”
那样多怪！怪死了！
他藏起坏笑，故意冷着脸，毫无笑意地勾唇：“你自己画的，不要，那要什么？”
说着话，动作却不停。
云昭退无可退，一边用额头撞他，一边生无可恋道：“神魂啊，真身啊都可以，不要王八就行！”
“啊。”他轻叹一声，恍然。
云昭一见他这表情就心道不妙。
坏成这样，一准没安好心。
“我懂。”他缓缓逼近，挑眉，笑容恶劣，“不要王八，要双……”
云昭恍然大悟：“！！！”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捂住他的嘴。
她这下知道他白天在偷笑什么了。
双管齐下！他笑她说只听懂一个双管齐下！
神特么的双管齐下！
第125章 身外化身
云昭和东方敛在床榻上打了一架。
字面意思的打架。
他控制着还手的力道，跟她打得有来有回。
“不是我说，媳妇，”他忍不住嘴贱，“跟我打，像你这样的来多少都白给。你这小身子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