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辛雁准备换下外衣之时,身后有一双手,从背后圈住了她。
辛雁动作一滞,刚欲扭头瞧他,问他怎了。然而话还未出话,才对上了他的眼,唇被人便堵住了。本来以为没什么,直至感到一只大手,探进她衣内,不安分的游走。
她羞红了脸,终于恼火了:“我真困了!”
“是吗?可安安方才回应我的反应,不像是在说困。”喻栩洲下颚抵在她肩上,她能清晰感受他呼出的气息,话说至一半,他又轻吻她的颈,使得她不禁缩了一下脖子,“看,你即便我这样。你也没抗拒,安安果然在口是心非。”
“我...我...”听此,辛雁语塞了。‘我’了半天,闭眼咬牙,干脆不解释了。她侧身瞪了他一眼,随即跌起脚尖,快速在他嘴角印下一吻,随即又埋怨般,轻咬他耳垂,最后附耳,羞道:“温柔些...可不许折腾我...”
喻栩洲眼底闪过一瞬的狡黠,露出他标志性的假笑,“自然。”
夜幕之下,晚风呼啸,屋外门前枯木因着这阵刮起的大风,枝木不断拍打着。侯府大院内,负责巡夜的护院裹着棉袄,提着夜灯走在长廊之上,哆嗦着往更深处走去。
今夜的风比较往日要大,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直至丑时一刻,这阵冬夜的寒风也依旧未停。
而侯府少夫人与少爷的院落,屋内竟依旧亮着灯,烛光摇曳。一阵断断续续,女声响起,一只纤细的玉手,不禁抓着被褥,声中含着难抑的哭声:“骗...骗子...你答应不折腾的...又骗我...”
话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纤细的手,随即一道熟悉的声,在耳畔响起:“往后的夜里,我还骗你...”
一道轻柔的吻,落下到她眉心,接着又轻道:“谁让...我的安安次次都愿信呢...”
夜很长,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风总算停了,只是门前树上,一节枝头掉落,砸在地面,陷进了积雪之中。
就是连此前还在巡夜的护院,也熄了夜灯,回到自己房中早早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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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啥也没写,对啥也没写。
第179章 恩情
隔日响午。
当辛雁带着喻栩洲出府,来到了记忆中的那条嘈杂的街市时,在辛雁的带领下,他们停在了一处巷道入口的街对面。
辛雁视线瞥向前方,那条狭窄阴森的小道,说道:“就是这。”
喻栩洲皱眉,视线四下环顾。这巷道周围楼房,建得较高,多数均是两层、三层楼房。因而日光正巧被遮挡,一眼望去,几乎不见多少光,越往深瞧便似看不见尽头般。与这街上,反反复复路过那么百姓,形成了鲜明对比。
因着无人过,那巷道里的地面,也覆着一层薄薄雪。
辛雁瞧着喻栩洲若有所思的神情,问:“你能瞧出这条小道,是通往哪的吗?”
喻栩洲摇头,叹了口气:“没什么印象。想来,也不是通往何必经之地、亦或者集市、酒楼等等人烟繁复的地方。”
“既如此,那它所通往的目的地。便不是人们平日常去之地。或许是人们闲暇得空,会想到去的地方。但这种僻静小道,却又不像是能通往大路。”
如若真的通往某家寺院,估摸也不可能是正门。就是连后门都悬,毕竟如若是通往某家寺院的后门,她同喻栩洲不应会没印象才对。
“回去吧,此事晚些再商议。”喻栩洲拉上辛雁的手,扭头便带她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
“?”辛雁任由他拽着,回眸瞥了一眼那已消失在视野之内的巷道口,颇有些不解问道:“我们不进去探探吗?”
“你看见那小道的地面没?”喻栩洲脚下步伐愈发的快了,他余光警觉地往后瞥见,声音也不觉放低了许多。
辛雁回想到那层薄薄的雪面,“看见了。”
“你也瞧出了,那道几乎无人走。如今正值冬日,若突然有人走那条道,必会留下脚印。昨夜正巧下过一场小雪,应正好覆盖住了你与都迟那日的脚印。“
“......”辛雁瞪圆了眼,恍惚听懂了什么,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眸中染上慌乱惧色,“你是说,我那日带着都迟跟踪他们。很可能...”
喻栩洲接过辛雁未完的话,“已经被发现了。”
同一时刻,他们身后,一道紫袍身影从角落走出。盯着那在人群中穿梭的男女,双拳不觉捏紧,斜眼轻扫自己周遭的街边小摊吃饭的食客、吆喝卖饼的小贩、站在路边闲聊的路人。
比划了一个手势,同时嘴中也不由道:“给我追。”
那群伪装在人群中的手下,瞧见这道手势,纷纷盯向前方不远处的一对少年男女,扔下了手中事务,纷纷跟了上来。
“呵...怎么也没想到,偷听跟踪之人,会是你啊。”那紫袍青年嘴边勾起一抹自嘲,道:“雁儿...”
另一边,喻栩洲余光再度往后一瞥,显然留意到了几名可疑之人,讥笑道:“这算什么,竟真人有守株待兔,等我们再来?”
“蠢货。”低骂了一声,喻栩洲拽着辛雁跑入了另一条道。随便见他停下,在跟她跟前半蹲下,急道:“我背着你跑。”
“快追,抓住他们!”
身后响起一道喊声,传入辛雁耳中,她回眸往后瞧,赫然瞧见身后竟有约摸五个壮汉,正追着他们。见状,她没有犹豫,立即爬上了喻栩洲的背。
一路七拐八绕地,直至跑到一处死胡同,辛雁瞥向身后那些紧随其后的壮汉,不禁又有些累了。扭头再看前方,不远处已经没路了。表面看,或许是他们被逼上绝路。然而她却敏锐地留意到周遭除去他们二人以及身后追来的壮汉,已然瞧不见路人的身影了。
当前方再无路可行时,喻栩洲停下了下来,顺势将她放了下来,当脚落地的时候,她瞥他嘴边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阴险弧度,随即便从腰间取下了那看似普通,实则却是杀人利器的暗器扇。
“果然...”
见他取扇,辛雁心下了然。她太了解他了,以喻栩洲的本事,怎么会真甩不掉这些小喽啰,他果然是故意的。只怕他是打着抓其中一个盘问的算盘,至于其余四人...
辛雁没有再想,从她郎君周身弥漫而出骇人杀气,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跑不掉了吧。”那五人一路追着他们,显然纷纷都已有不同程度疲惫,为首一人一手撑着腰勾着背,一手指着喻栩洲,气喘吁吁道:“还挺会跑,你小子属兔子的?”
“我一路背着个女子,你们都追不上。”喻栩洲轻扬下颚,眼中尽是鄙夷:“可真是没用。”
“你!”听此,为首那人瞪圆了眼,显然被激怒了。正当他欲发话时,辛雁手上做了一个停的动作,冲那人说道:“不如这样,我给你们一个建议。莫要慌打,且先在此等你的主子赶来如何?”
那五人诧异对视,随即为首之人,再度辛雁,问:“什么意思?”
辛雁斜眼瞥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已然打开扇子,看似在轻扇着风,实则面色阴沉的玉面郎君,道:“我怕你们平白丢了性命。”
这五人,从方才半天都追不上背着她的喻栩洲时,就能判断出,他们功夫似乎都不太行。更何况这次追上,还是在喻栩洲故意为之,动了杀念的提前下。
果然,正如她此前所想。眼下的喻祁愿,仍旧是那个会递剑给她,要求她杀他的疯子。
“......”喻栩洲未语,只是听见她这话,闭眼沉住气,合上扇子。周身外露的杀气也没了。
“她说的在理。”五人中,其中一人面露犹豫道:“主子只是让我们追,若我们当真一并上,万一将这小子打死、或伤着了,可不好办了。没有命令之前,还是莫要动手了。咱们几个人,量他们也跑不掉。”
最终那x几人选择盯着他们,唤一人返回去领主子前来,其余人原地守着。
不一会儿,喻栩洲走至辛雁身侧,低声问道:“要走吗?”
隐约间她其实有一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因而回道:“我想瞧瞧他们主人是谁。”
“好...”喻栩洲低眸深深瞧着她,只应了一声,便没有多言了。
他们没有等太久,片刻后只见正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一道熟悉紫色身影,辛雁袖下的手不禁捏紧,双目睁大,深吸了一口,低声喃喃道:“竟还真是...”
她没有唤出来人的名字,只是愣了片刻。便整好了情绪,脚下退后了两步,往喻栩洲身侧靠了靠。
喻栩洲盯着前方来人,眸光微沉,单手搂过辛雁的腰肢,故意将其揽入怀中,蹙眉轻笑,似挑衅道:“好久不见,墨兄。”
“好久不见。”墨言走至他们对面,将喻栩洲刻意示威举动收入眼底,道:“喻栩洲。”
听见墨言直呼名讳,他挑眉先是笑了,而后上下打量着墨言,果然昔日印象中那位浑身药味体弱的男子,如今周身已不见丝毫病气。同时,他更是在察觉出墨言视线竟还当着他面,灼灼盯着他妻子时,手下将辛雁搂得更紧了,那只捏着扇子的手,也几乎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