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好吃,她昨天还吃了两小碗,
赵姨看了眼落了黎漾两步的池璟昭:“小昭还是不要葱和香菜是不是?”
黎漾听到赵姨的话,小幅度地夹了夹肩膀,心想池璟昭还真有点大少爷,自己昨天晚上那样......着实是“唐突”他了。
这么想着,脚下慢了两步,身后的人身高腿长,手臂蹭着她的手臂绕过她,先她一步到桌子边,拉开椅子坐在位子上。
黎漾脚下顿住,低头,另一手摸了摸刚被池璟昭碰到的手肘。
她轻轻咽了嗓子,抬头看已经坐在位置上的那个背影。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碰到她,她就又会想要抱他了......
黎漾这病,白天还好,一般不太会犯,即使犯了,症状也远不如晚上那么严重。
所以白天的时候她一身爽利,完全没有要触碰池璟昭的想法,直到晚上放学,和昨天一样的感觉都没在有。
她想可能是昨天抱过了,自己的病被治愈了一部分,所以没再那么难受。
她把书包放在座椅旁边,去浴室冲澡,洗完澡回来,从包里那处今天发的卷子,准备把做题再好好看一遍。
做题不多,但每一道整理起来都需要很长时间,不知不觉,等她打第三个哈欠时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于此同时,她再次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刚刚太专注,可能没意识到,现在几道题过,正处于精神最放松的时候,一松懈,身体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和前几天一样,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在隐隐约约发烫,像蚂蚁一样噬咬的感觉从手心开始,蔓延到胳膊,再到全身。
黎漾颓败地搓了搓头发。
怎么感觉这反应比之前几天还要更强烈一些?
她放了笔,垂头,深深吸气,难耐地咬了咬唇,右手搂着自己的肩膀,捏了捏,俯趴在桌子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而,病就是病,只靠忍,是不可能忍得过去的,她闭着眼睛重重吐气,再深深吸气,反复几次的深呼吸后,症状没有丝毫的好转,反倒是比刚刚更强烈了。
可能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没有被满足,所以更难受了些。
她睁开眼睛,盯着前处台灯上的挂件。
很可爱的米色小熊,她过来的那天买的,觉得好看,带了过来,挂在台灯上。
紧接着,再次闭眼。
好难受,无论怎么努力都好难受。
但真的不想再去找池璟昭了。
头埋在双臂间,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带在胳膊上,她极重地闭了几下眼睛,干咽嗓子,意识到自己今天应该是也熬不过去。
睁眼,抬手抓表,看了眼时间,不过才过去十分钟,她却觉得仿佛过去了一年。
手拢在后脖颈,握了握,捏着自己那处细嫩的皮肤,自虐似的掐了两下,终于意识到......无论什么方法都转移不了这份难受。
推开椅子,往后靠了靠,随后撑着桌子,犹犹豫豫地站起来。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扫向房门处。
真的要去吗?
她难受的眼尾和鼻尖都开始泛红。
意识又开始模糊了,像掉进了大海,随着海水起起伏伏,即将要被深不见底,望不到头的海水吞没。
黎漾再次咽嗓,随即抬脚,终于是想房门的方向迈去了步子。
然而没走两步,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很轻的两下,叩门板。
黎漾停住脚步。
不应该是赵姨,赵姨的话敲门之前都会喊她,伴随着叩门声会亲切地喊她“漾漾”,问她在不在。
所以......她目光扫向紧闭的门板,那这是谁?
池璟昭?
她犹豫着不敢确定。
然而就在她愣神的三秒,门板再次被敲响,仿佛是为了告诉她答案,“砰砰”两下之后,是男声低沉的嗓音。
“黎漾?”
清沉的音色,带些沉而不哑的磁性,很难想象有这种同时沾了少年的清爽,又有成年人成熟的声线。
大概是因为没听到声音,门外的人再次叩了一下,又叫了一声:“黎漾。”
黎漾被这声音勾到,往前走的步子,左脚绊到了右脚,朝前栽了下,手扶住身旁的柜架站稳,右手压在自己的胸口,胸前起伏了两下吸气,平稳好声线后,声音扬高了一点回答。
“来了。”依旧是虚虚哑哑的,能听出不对劲。
两步走到门前,掌着门把手向下压开。
她掌心很热,门把冰凉,但远不及昨天抱住池璟昭腰腹,手碰到他胳膊时那种凉凉的触感来得舒服。
好想,好想......门打开的前一顺,黎漾脑袋里已经迸发出无数遍的这两个字。
门开开,看到男生的脸,这两个字后面跟上了具体的词——好想让他再抱抱自己,皮肤相触,那种毫无阻隔的抱抱。
黎漾喉咙做吞咽的动作,舔唇,看眼前的人。
池璟昭把赵姨让拿给她的药递过来:“赵姨让给你。”
刚他下去,赵姨说晚上吃放的时候听到黎漾的声音不对劲,怕她是换季感冒,让他帮忙拿了药上来。
黎漾接过去,反应迟缓地嗯了一声。
池璟昭眸光落在她身上,发现他和白天见的状态又有点不一样,软趴趴的,说话动作都有点慢,像是脑子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