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接的一个兼职，竟然又碰到了这位老板。
“秦总。”助理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新来的文案策划已经到了。”
秦争鸣抬起头，眉眼之间依旧带着那种疏离却锋利的气质。
目光落在舒晨身上时，他的眼神微微停顿了一秒，随后，嘴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么？不进来？”他的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调侃。
舒晨回过神来，耳尖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红。她一边暗暗骂自己太丢脸，一边努力调整表情，挤出一个稍显僵硬的笑容，走进了会议室。
“秦……秦总。”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秦争鸣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么巧。”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舒晨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问题：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吗？还是说只是来参加会议的？不过她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的兼职求职者，没必要多想。
秦争鸣将文件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后仰：“既然来了，坐吧。”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简历，像是在判断些什么。舒晨硬着头皮坐下，脑子飞快转动，努力组织语言。
“秦总，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舒晨试图缓和气氛，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试探性地开口，“这里也是您的公司？”
“算是吧。”秦争鸣微笑着回答，“我在这家公司有点投资。这次你兼职的任务，恰好是我负责的项目之一。”
舒晨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不过，秦争鸣看起来一派自然，并没有任何不妥的表现。他起身为她拉开椅子，语气轻松：“既然是熟人合作，那就省去很多麻烦了。坐吧，我们聊聊具体工作内容。”
坐下后，秦争鸣递过来一份文件，依旧是他一贯的作风——任务明确，步骤清晰，甚至连时间节点都精确到了小时。
“这次的文案工作主要围绕一个新项目展开。”他解释道，“为了准备这个项目的商业计划书，需要撰写宣传稿、品牌故事，还有整理一些简单的市场调查。”
舒晨翻着文件，发现这些任务的工作量看起来并不大，难度也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正要点头答应，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秦总，这份兼职的具体时长是多久？”她抬头问。
“预计两个月左右，”秦争鸣回答，“当然，如果合作愉快，也可以长期合作。”
舒晨听完，心里闪过一丝犹豫。她并不是讨厌和秦争鸣合作，但两份工作同时与他有关，总让她觉得有点奇怪。
她斟酌了一下，试探性地说：“秦总，您应该很忙吧？像这种小项目，也需要您亲自负责吗？”
秦争鸣轻笑一声，似乎听出了她的疑虑：“偶尔接触基层工作，可以了解一线的真实情况。这对我来说，是种学习。”
这回答无懈可击，舒晨没法反驳，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
几天后，舒晨正式开始了这份线下兼职。她的办公桌被安排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方便她集中精力写作。
秦争鸣并不经常过来，偶尔会抽时间检查她的工作进度，主要是通过邮件或者聊天软件，很少当面过问。
然而，他这种“低存在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天舒晨坐在工位上，纤细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跳跃，桌面上的笔记本屏幕显示出密密麻麻的项目数据。
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鹅蛋脸显得格外清秀。她专注地整理着资料，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你的午饭解决了吗？”声音温和却不容忽视，带着某种天然的磁场。
舒晨的动作停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秦争鸣的目光。
男人站在门边，身姿挺拔，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衬托出修长的身形。他微微倾身，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里透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啊……还没。”她愣了一下。
“那先暂停一下工作。”秦争鸣说，“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舒晨连忙摇头，摆摆手：“不用麻烦，我随便点个外卖就行。”
秦争鸣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工作效率的基础是身体健康。何况，我现在算是你的客户，和客户一起用餐，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这一套说辞滴水不漏，让人完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但舒晨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别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她试图再争辩两句，却被对方的坚持堵了回去。
“没什么可是。”他抬手看了看腕表，“走吧，附近的餐厅不会耽误太久。”
她最终只能无奈妥协，快速收拾好手边的东西，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会议室。
秦争鸣选的餐厅距离公司不远，步行五分钟便到了。环境温馨，浅棕色的木质装潢搭配柔和的灯光，让人感到舒适又放松。秦争鸣显然对这里很熟悉，直接带她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舒晨有些局促，她不是没和客户一起吃过饭，但像这样两个人单独吃饭，还是第一次。
幸好，这是一家平价的茶餐厅，不至于让人更加紧张。
两人点餐后，服务员很快端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柠檬水。秦争鸣低头搅了搅杯中的柠檬片，动作优雅，仿佛不是一位严肃的商业人士，而是某个贵公子在享受闲暇时光。
“最近项目的进展还顺利吗？”他率先开口，语气轻松随意。
舒晨点点头：“嗯，还不错，就是细节方面还有些地方需要再优化。”
“有问题可以随时提。”秦争鸣淡笑，“同时两份兼职，感觉还顺利吗？”
舒晨愣了一下，斟酌着用词：“还行，其实这份工作比我想象中轻松很多。”
秦争鸣轻轻点了点头，像是若有所思。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带着关怀：“如果有困难，随时告诉我。”
他的语气那么自然，但听在舒晨耳里，却莫名让她觉得心头一热。
餐上来了。舒晨点了一份蛋包饭，秦争鸣则是一份避风塘干炒牛河，加几份点心——其中还有一份杨枝甘露。他将杨枝甘露往她那边推了推：“这是给你点的。”
舒晨有些意外，下意识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杨枝甘露？
还好，她忍住了没问。
应该只是巧合。
午餐的节奏不急不缓，话题从工作渐渐转向更轻松的方向。
秦争鸣端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忽然开口：“最近我打算给一位女性朋友选份礼物，但一直拿不定主意。你平常会收到男性朋友送的什么礼物？”
舒晨一听，瞬间精神一振，八卦之心迅速苏醒。这么难得的八卦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女性朋友？是很特别的那种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秦争鸣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嗯，有点特别。”
舒晨思索了一下，认真地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很少有男性送我礼物。”
秦争鸣的动作顿了顿，抬眸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他沉吟了一下，语气平静地问：“那你男朋友呢？没有送过？”
舒晨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摇头：“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这句话让秦争鸣手中的杯子差点没拿稳。他迅速调整了情绪，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声：“是吗？”
话题到这里突然停住了，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秦争鸣低头沉思，神色莫测。
她说没谈过恋爱，就是说，她已经完全将他从记忆里抹去了。
但是……虽然连同他一起否定了，至少说明她现在是单身。
他嘴角弯了弯，心情倏然愉悦。
第4章
新的兼职
茶餐厅里，金色的暖光洒在舒晨精致的侧脸上，映衬得她的皮肤如同上好的瓷器。
“送礼物这种事，最好选对方喜欢的东西。”舒晨认真地分析道，“如果不知道喜欢什么，送点实用的也不错，比如包包、丝巾、首饰。不过护肤品最好避开，每个人的肤质不同，送错了用不上，容易踩雷。”
“嗯，听起来很有道理。”秦争鸣一边点头，一边拿起桌上的柠檬茶抿了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掩饰住心底的某些波澜。
他抬眸：“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位女性朋友的年纪？”
舒晨一愣：“不应该是同龄人吗？”
秦争鸣笑道：“是我小姨，50岁了。”
舒晨张了张嘴，因为误会了他而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我没有暧昧的女性对象。”秦争鸣放下手中的水杯，眉眼沉静，“很多年前有过一个女朋友，现在已经单身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