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稍微整理一下。
她迅速洗漱完毕，拿起梳子把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马尾，拍了拍脸颊，才走出卫生间。
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早餐：两个色泽金黄的煎蛋、一盘热气腾腾的炒面，还有两杯冒着白烟的牛奶。
“坐吧，尝尝味道。”秦争鸣将最后一双筷子放好，目光平静却带着些许期待。
舒晨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炒面。面条带着刚刚好的弹性，酱香味浓郁，再搭配鲜嫩的蔬菜，一下子就让她的味蕾苏醒过来。
“味道不错啊！”她眼睛一亮，抬头看向秦争鸣，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惊讶，“你经常做饭吗？”
秦争鸣坐在她对面，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神情淡然：“嗯，在国外的时候自己做得多一点，毕竟不做就得饿着。”
“国外？”舒晨挑眉，夹起一块煎蛋放进嘴里，蛋白嫩滑，蛋黄绵软又不失香浓。她心里不由得赞叹：这个男人果然是全能型，连做饭都这么拿手。
“对。”秦争鸣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展开。
舒晨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笑眯眯地追问：“国外不是很讲究生活品质的吗？像你这样的少爷，应该是有专门的管家和保姆的吧，怎么还需要自己动手？”
秦争鸣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深邃得像一汪幽潭。他沉吟片刻，随意道：“本来是有的，但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不想让他们跟着。”
心情不好？舒晨愣了一下，放下筷子，目光带着几分好奇。
秦争鸣只是低头切开煎蛋，没有再多说。毕竟出国的那段时间，他刚刚失恋。
舒晨盯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嘴巴微张却又没有出声。毕竟，那是人家的过去。
气氛一时有些静默。
吃完早餐，秦争鸣放下杯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我得去公司了。你今天有什么计划？”
舒晨说：“打算复盘一下摆摊的经验，看看下一步怎么走。”
“需要我提供场地支持吗？”秦争鸣问，“比如公司的会议室和工位，你都可以用。”
舒晨一愣，随即笑道：“好啊，但是我自己先想清楚。”
“行。”秦争鸣点头，随后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如果有需要，随时跟我说。”
等他走后，舒晨开始收拾屋子。她站在沙发旁，看着那张狭窄的双人沙发，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这几天他都睡这里，个子那么高，肯定特别憋屈吧。
要不，让他去睡床？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摇了摇头，“不行，太奇怪了……”
她继续匆匆打扫，试图甩开乱飞的思绪。
午后，阳光正好。
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低低流淌。
舒晨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摊开一台银白色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是一本布满铅笔字迹的记事本。
她穿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腕。脸上未施粉黛，只有唇色略显自然的红润，几缕碎发垂在耳边，增添几分随意。
她低头在记事本上写字，字迹有些潦草，不停记下突发的灵感。桌旁摆着一杯美式咖啡，淡淡的热气在阳光下缭绕。
舒晨将笔轻轻敲了敲下巴，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思。漫展摆摊的经历就像一场小型试验，虽然不算成功，却给了她很多启发。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把兴趣变成真正能落地的商业方向呢？
翻开新的一页，她一边写，一边喝了口咖啡，迅速在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文创产品”“市场需求”“客户反馈”。笔尖沙沙作响，这些逐渐在她脑中慢慢连成了线。
正当她陷入思考时，服务员端着一杯新鲜的焦糖拿铁走过，没留意到椅子伸出的角，脚尖一绊，身体猛地前倾。杯中的咖啡晃了晃，几滴褐色的液体溅到了舒晨的记事本上。
“哎呀，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服务员连声道歉，神色慌张。
舒晨愣了一秒，随即露出宽慰的笑容：“没事没事，不用紧张。”她拿起几张纸巾擦去本子上的咖啡渍，心中倒是毫无波澜。
服务员松了口气，连声道谢后退开。舒晨盯着本子上那一片褐色的痕迹，若有所思。突然，一个新的想法如电光般闪过脑海。
她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一个词：联合IP开发。
五点半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秦争鸣的名字。舒晨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你在哪？”
“在家附近的咖啡馆。”
“我来接你吃饭。”
舒晨抬眼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暗，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她轻轻点头：“好啊。”
六点整，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冷风，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争鸣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手指夹着车钥匙，动作利落，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他抬头四下看了看，很快锁定了舒晨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朝她走去。
舒晨正抱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到来。等到他站到桌前，她才猛地抬头，愣了两秒，随即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下班了？”
秦争鸣拉开椅子坐下，解开袖口，动作闲适又自然：“嗯，刚下班就想见你。看你这么认真，写什么呢？”
舒晨将笔记本转向他，目光里透着些许兴奋：“刚想好下一步计划，正准备整理出来。”
“说说看。”秦争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眼神专注。
舒晨点点头，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把她的思路调了出来：“我想今后可以做联合IP开发，比如和一些独立插画师或小众IP合作，推出限量的文创产品。同时可以承接企业的内容创意策划服务，目标客户主要是自媒体、品牌方以及喜欢独特设计的个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比如可以做展览类活动，结合常见元素和新颖设计，打出独家概念。”
秦争鸣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听起来挺有意思。”
“而且，我觉得这个方向是有市场空间的。”舒晨语速加快，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可以把文创产品和线□□验结合起来，比如展览、沙龙等等。”
秦争鸣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需要投资吗？”
舒晨轻轻摇头：“暂时不需要。我要先用小成本试验市场反馈，如果效果好再扩大规模。”
“行。”秦争鸣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神温柔中带着些欣赏，“需要帮忙随时说。”
“好啊。”舒晨扬起眉眼，声音轻快。
秦争鸣起身，伸出手：“现在带你去吃饭。”
她略一迟疑，握住了他的手。
微凉的手指立刻被一股宽厚温暖的力量包裹。
咖啡馆外，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冬日的清冷扑面而来。
秦争鸣的车停在咖啡馆门口，一辆低调而流线感十足的深灰色轿车。舒晨不认识品牌，但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等秦争鸣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她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是你的车吗？车拿回来了？”
他绕到驾驶位，坐下后点了点头：“嗯，回来了。这是其中一辆。”
“其中一辆？”舒晨有些意外，“你到底有几辆车？”
秦争鸣一边启动引擎，一边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总共三辆，对车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也没买太多。”
舒晨闻言一时语塞：“感觉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秦争鸣笑而不语，车子已经平稳地驶上主路。
十几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了一家看起来十分高档的餐厅门口。舒晨有些惊讶，这里的装潢简约却不失华丽，大门口还停着几辆明显价格不菲的豪车。
秦争鸣替她拉开车门，微微欠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
舒晨犹豫了一下，下了车。
两人走进餐厅，服务员领着他们来到靠窗的位置。窗外夜景迷人，城市的灯光像星河般铺展开来。
秦争鸣在舒晨对面坐下，手指随意翻动菜单，问她：“喜欢什么？这里的菜品偏法式，看看有没有合你口味的。”
舒晨随手翻了几页，发现上面的菜名大多是她听不太懂的法语，只能试探着说道：“随便吧，别太贵就好。”
秦争鸣目光扫过菜单，果断点了几道招牌菜，然后对服务员说：“不需要酒，来瓶无酒精的气泡水就行。”
舒晨想起自己可怜的酒量，知道他是迁就自己，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淡淡的红：“为什么突然要来这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