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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精英徐凌云_老老鱼【完结】(22)

  “好了晚安。”傅山越似是神色不佳,突然就把徐凌云推出去,关门。

  徐凌云被推出来后,听到他房间床头柜被猛烈推动的声音。

  “老师怎么了?”徐凌云敲门。

  “没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勉强。

  他煤气中毒后遗症不会很严重吧?徐凌云要推门而进,傅山越已经反锁了。

  “老师?傅山越!”

  傅山越没有回答。

  第16章 寄情不达的遗憾,我们帮你解决(3)

  徐凌云想把门一脚踢开,又犹豫万一他没事,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太粗鲁。

  她回房找房门钥匙,竟然找不到,于是下楼猛拍张荷花的门。

  张荷花骂骂咧咧睡眼惺忪地开门:“大半夜不睡,想成仙吗?你成仙别带上我。”

  徐凌云推开张荷花,冲进她房间直奔梳妆台,从右边抽屉里找东西,半天找不到,问她:“我房门钥匙呢?”

  “我哪里有你房门的钥匙?”

  “你不是经常偷偷用钥匙开我房门?”

  “你把门锁换了那么多次,我哪里还有钥匙?”

  徐凌云急得一跺脚,去楼梯下工具箱里叮呤咣啷一通翻找,手臂被划到了也没察觉,找了根铁丝,转身一步三台阶跨上楼,把铁丝对准锁孔拧了几下,打开傅山越的房门——

  傅山越正扶着书桌,揉着太阳穴。

  “老师你还好吧?”徐凌云把傅山越扶到椅子边坐着,她惨白的脸慢慢回血,下决心以后如果还发生这样的事,她就直接踹门。

  “没什么,可能是熬夜太久低血压吧。”傅山越坐在椅子上,精气神全被抽干了似的。

  张荷花睁着惺忪的眼跟上来,看到傅山越的病怏怏样子,拍了拍胸口道:“傅老师你不晓得,刚刚徐凌云跟个恶霸一样一把推开我,眼珠子红得像个鬼……”

  “好了张太后,没你的事了,快回去睡觉。”徐凌云把张荷花推走,又回到傅山越房间,问他,“老师,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吧。”

  张荷花打着呵欠,趿拉着拖鞋,“啪哒”“啪哒”地下楼了。

  傅山越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说:“只是休息不好而已,不用去了。”

  徐凌云蹲在椅子前,手搭在傅山越胳膊上:“万一是后遗症怎么办,不要怕,明天我陪你去。”

  “我说了不去!”傅山越甩开徐凌云的手,徐凌云也陷入了沉默,两人只听到大壮的鼾声,和云江的水声。

  傅山越看起来很烦躁,他看到她的手臂上有一道鲜红的划痕,烦躁又被愧疚心疼替代了,他安慰似乎是被他凶到了的徐凌云,“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徐凌云无言起身,退出房间,道了声晚安,关好房门。

  傅山越看向房门,许久,他掐了掐自己的手掌,仰头,闭眼,叹气。

  他打开行李箱的密码锁,拿出一瓶药,倒出两片在手掌上,犹豫许久,又全都装回去,再死死地拧紧瓶盖。

  这两年,也许就是吃药让他思维凝滞,行动缓慢,他想停药。

  徐凌云回房,把视频发到了她的不同平台上,然后倒头大睡。

  等她一觉醒来已经九点钟了,她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机,看到昨晚发的那个视频,火了。

  评论区都在讨论:

  “这是猪姐捡来的帅哥吗?”

  “猪姐这次捡到宝了,跨越半个世纪的友谊见证!”

  “这个就是爱情!什么狗屁友谊!”

  徐凌云的抖光名叫“吃薄荷的猪”,她在视频中称大壮为“猪老弟”,她则被粉丝们称为“猪姐”。

  猪姐的工作电话被打爆了,她一整天都在拒绝:

  “这个帅哥是我一个朋友,他只是友情帮助我一下,他不愿接广告的。”

  “帅哥很忙,不愿意直播带货!”

  “网红那么多,去找别人吧,帅哥没空!”

  徐凌云烦得不得了,就差把手机关机了,终于,她接到一个有用的电话,对方问:“是吃薄荷的……猪吗?我是伍淑珍。”

  徐凌云问了很多细节,与她没发出去的那些信的细节都对得上,终于确认对方就是吴树正老人找了四十多年的伍淑珍。

  她告诉伍淑珍,这些信都是她捡到的,她也不知道吴树正老人的联系方式。但是她可以帮她。

  正一筹莫展时,吴树正的儿子打电话来了,跟徐凌云确认信息之后,徐凌云告知他,她已经联系到伍淑珍老人。

  他说:“我的父亲在住院,他想见伍淑珍老人一面,面对面,不是视频。”

  徐凌云帮两人牵线搭桥,伍淑珍老人从千里之外的云南坐飞机来到云城。

  在机场接到伍淑珍老人时,徐凌云发现老人家跟她想象中一样,头发全白,有精气神,人很瘦,但脊背还是直的,温婉淑雅,不失风骨。

  交谈中徐凌云得知,伍淑珍老人没有结婚生子,大半辈子都在爬高黎贡山,一生都与植物学为伴,现在定居在昆明,这次是她的一个学生陪她来的,也是她的学生看到徐凌云的视频,联系她的。

  徐凌云径直把伍淑珍老人接到医院去,傅山越已经在那里等着徐凌云一行人了。

  傅山越把布包从家里带过来了,交给徐凌云。

  吴树正老人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十分干瘦。

  伍淑珍先是见过了吴树正老人的儿子,再进病房看望吴树正,她说:“小吴同志,我是伍淑珍,我来看你了。”

  病床上的老人吃力地睁开眼,伸出手,伍淑珍握住他的手,止不住地流泪:“从林场回家,我才发现我家已经被拆很久了,当时我爸爸妈妈都生病了,他们怕我难过,一直没告诉我,我后来改名换姓了。所以你寄信过去的那个地址,是一片平地,收信人伍淑珍,也没有这个人。”

  吴树正嗓音嘶哑地说:“伍淑珍同志,我考上大学了,给你看通知书。”他说着往枕头下摸出一个病历本,像个孩子一样展示给伍淑珍老人看。

  伍淑珍接过病历本,向他竖起大拇指,说:“你很优秀,你按照我们的约定,考上了大学。”然后她转身拭泪。

  吴树正的儿子从伍淑珍手里拿过病历本,有点生气,对吴树正说:“我和医生找了半天病历本没找到,原来是被你藏起来了。”

  “那是我的大学通知书,不是病历本。”老人说着说着就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伍淑珍老人说:“对对对,是通知书,他们搞错了。”

  吴树正老人突然敬了个礼:“不怕牺牲,排除万难,报效祖国!”

  明明很滑稽,病房里的人却都有点难过。

  两位老人要说些话,徐凌云没有录视频,她不想打扰两位老人相聚。

  吴树正的儿子把徐凌云请出病房,走到人少的窗户边,对她说:“谢谢你,你叫——”

  “吴大哥你好,叫我小徐就可以了。”徐凌云把她上次捡到的旧包连同信件一起还给了他。

  吴小松摸了摸这个包,感叹道:“我爸爸一辈子不结婚,别人都说他是为了我,这其实给我的压力很大,现在看到这些信,我才知道其实不是为了我。”

  他背过身,在平复情绪,徐凌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情绪,但知道绝对不是释怀。

  傅山越过去拍拍吴小松的肩,吴小松朝他感激地点点头。

  吴小松继续讲下去:“小时候我很叛逆,经常捣乱,经常离家出走,他也不恼,一遍一遍地找我回来,一遍一遍地教我做人的道理。”

  “长大后,我去上海工作,我劝他找个老伴,他不找。后来我在上海定居,叫他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他也不搬。”

  “后来我工作忙,也没时间管他,去年邻居告诉我,他一整天没回来,我从上海飞回来,找了两天才在派出所找到他。”

  “派出所的警察说,他那时躲在一个桥洞里面,不肯跟警察走,嘴里还喊着‘我要在这里等小松’。”

  吴小松说着说着哽咽了:“那是我小时候离家出走的时常躲的地方,我小时候不敢躲远,怕他找不到我。”

  徐凌云眼眶也红了。

  吴小松接着说:“他自那次犯病被我找回后,就好像好了,他还是不肯跟我搬去上海。”

  “我把他送到养老院,前段时间他病情恶化,我辞职回来照顾他,他已经不认得我了。”吴小松掩面而泣。

  傅山越说:“老人是生病了才不认得你的,不要自责。”

  “可是他天天把伍淑珍挂在嘴上,嘴里天天念叨一些植物名称。”吴小松看向病房,说,“你们看,他还记得伍淑珍,却不记得我了。”

  伍淑珍教授从病房里出来,向吴小松招了招手。

  吴小松进去了,徐凌云和傅山越也跟进去。

  老人一看见吴小松,就向他招招手,让他把耳朵凑过去,老人小声地在他耳畔说:“李老师,请你对我家小松宽容些,他是我领养的孩子,比别人家的孩子敏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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