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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大理寺卿太爱我了怎么办_千音【完结+番外】(63)

  然,这只是昔日在圣上示意之下,大理寺公之于众的表面结果。

  实则这韩家,与韦朔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昔日韩家家主,便是韦朔党羽,匿藏朝廷之中,伺机勾结夷族,分裂大萧王朝。此番夷族进犯,只不过是韦朔对这位年轻的君王的一次示威和挑衅。

  因而,此次司马血案,不仅是韩氏遗孤对司马覃的报复,更是韦氏遗党,对圣上的恐吓和示威。对正暗中彻查朝中韦朔余党的大理寺卿同刑部的一次警告。

  若再有如司马覃一般,妄想将韦朔党羽实力一网打尽的刑律之士,或然都将被血洗家门。连身后有战功显赫、武将世家的定国公府做姻亲靠山,司马家还是惨遭横祸,更何提朝中寒门出身、牵连在韦朔之案中的普通官员呢?

  虽大理寺三日破案,却未能将元凶缉拿归案。且京城之中,渐生韦朔复归的谣言。

  韦朔党羽,仍在暗中窥伺。朝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焉能知身边同僚不是祸乱前朝、妄图夺取萧家王朝的韦朔余孽?

  时隔十五年,元凶血洗司马府,司马父女侥幸逃过一难。一时之间,刑部和大理寺之中,知情者人人自危尔。

  昔日因司马覃等光复新盛起来的法学流派,皆有些黯淡隐匿起来。然,危难之时,仍有人逆流而上,势必要将这暗中势力,连根拔起。只是前路漫长,充满艰难坎坷。一批人倒下,终有新鲜血液代代延续。

  “公子,只怕这日后的路,愈发难走了。”

  墨白立在书案一侧,瞧着大理寺中,近日呈上来愈发多的辞呈,心中既气愤又压抑。

  男人手握着笔,利落地批注着册子,眼底情绪寡淡,脸上神色不明。只微微拧起的眉心,泄露心中的情绪。

  “公子……属下也不知这话当说不当说。”墨白停下研墨,面上纠结,瞧着公子近日愈发冷漠寡言,心中不是滋味。

  “那便闭嘴。”男人动作未停下半分,冷冰冰地道。

  墨白喉头一梗,到嘴边的话不上不下,卡得他面上难受。片刻后,他还是大着胆子,有些不甘心地道:

  “公子,你莫不是因为司马夫人一事,心生惧意,便想着要舍弃掉和表小姐之间的情意了?”

  墨白颇为不甘心,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直言道。昨日表小姐特来了信,可公子直到今日连信封都不敢打开。他跟在公子身边都快五六年了,如何又不知晓公子心中所想?

  他总是为身边人考虑,从未将自己七岁离家,十三年来所历经的种种磨难,所受的万般苦楚,告诉给怀夫人和老爷一星半点儿。好不容易寻到真心喜欢的女娘,如今偏又目睹了司马惨案一事。他自当觉得自己不能去祸害心上之人,哪怕自己从此孤独一生,将所有苦伤都往肚中咽下去,永远给外人一个冷情冷意、强大坚韧的背影。

  话音落地,案几之前的人,手上动作一顿,墨水停滞在空白纸页之上,晕开一片暗色。

  墨白见他似乎有些反应,再添一把火。

  “公子,您好不容易同小姐两情相悦,那些逆贼有何可惧?再者说,我同绿卿,就算是搭上命也会保护好小姐……”

  话还未说完,房门便被兀地推开来,看见来人,他只好先闭上嘴来。

  “公子,南州遇刺一事,已查明了。”

  青玄面色凝重,将手上的罪证和状纸,递给怀岁聿。

  “果真如公子所料,一拨人,是由秦贵妃所派,皆是二皇子府中私自豢养的死士。另一拨,应当是……韦朔党羽雇来的。”

  “什么!?两拨人,那二皇子一派竟然如此大胆,难不成他已然发现公子入了东宫帐下?这韦朔怎的也盯上了公子,怎会如此凑巧?”

  墨白心下震惊。公子明面之上,是圣上一手提拔的近亲之官,并未表态要加入这储君之争。因而二皇子一直对公子有尊有敬,且还在争取公子。且韦朔一案,明面上也是交予刑部同东宫,大理寺隐匿在暗处。

  “怕是这两派,早有勾结之势。”

  怀岁聿眸光冷冽,面色严峻。捏着那罪状纸的手狠狠攥紧,手背青筋渐起。

  若真如此,大萧王朝,等不到萧时桉即位,亦等不到为女帝沉冤的那一日。

  这萧家王朝,怕是会断送在秦氏同二皇子那蠢货的手中。

  墨白此刻,面色惊异无比,他看了看公子,心中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家国大事,儿女之情。

  这桩桩件件,是一步一步地在将公子往刀刃上逼。

  只是,他如何能见得公子离这唾手可得的幸福,一步之遥,又咫尺天涯。

  良久,他眸光一闪,心中暗暗做出决定来。无论如何,他都要让公子的人生,不留遗憾。

  第75章 君归

  京城之中,各种消息纷飞,涌入大萧朝各个角落,怀家亦闻其声。似乎大理寺少卿,便会步司马覃之后尘。幸而怀氏主系虽只余江州一氏,但旁系庞大,无论是隐于山中之士、还是驻守边疆之臣,皆放言怀氏满门忠烈,岂会向韦朔余孽、向作恶之徒让步?

  只是避害趋利本为人之本性,江州怀氏之门愈发冷清,近来也多为避让疏离之人。

  此般情形之下,怀家虽无惧意,知晓岁聿处事细密,在朝中为官,所经手之案均为平冤昭雪、为民除害想,向来不留话柄,更处处不为家族招引祸患。

  但司马先生之横祸为先例,他们却也须得未雨绸缪,怀家上下百余人,亦不能坐以待毙。他日若真遭祸患,亦不至于无自保之力,徒徒成为怀岁聿的累赘与负担。

  “老夫人,这天儿,怕是要变了。”

  吴嬷嬷搀扶着殷老太太,瞧着这府中家丁侍从,甚至是侍女,都开始由着武夫带着学些防身自保招数。自盛京传来那等消息,府中气氛便日日严峻起来,连夫人,也拿起了那已然放置了二十年的红枪。

  吴嬷嬷收回视线,瞧着殷老夫人,有些试探地问道。“夫人,您瞧出来没,小姐同大公子,怕是有意。”

  殷老夫人眸光微闪,唇角有些泛白,未能应声。她近日常被噩梦缠身,总梦见自己那两个早逝的女儿。

  她的一双女儿,一个不惧世俗闯荡天地,与心上之人相知相爱,诞下爱女,却与郎婿惨死乱刀之下。另一个则由着家族安排,高门联姻,与夫君相敬如宾,诞下一儿一女,却同她一般被深宅所困,最终郁郁早逝。

  她这一生,太过失败。只是如今茹娘已掌明府中馈,明大郎同煦儿在朝中居于高位,她亦能心满意足,日后九泉之下去见文婷。

  只是她的阿枳,此后又该何去何从?

  听闻那司马覃之妻,被生生砍死,又碎尸家中。此般疼痛,不复轮回。她之父母,九泉之下该如何安息。

  她心疼,亦心悸。

  那怀家长子,确然是个经纬天下、清正为民的栋梁之材,确然不会为权贵折腰、为恶势屈服,处事亦比年轻时的司马覃更为稳重周密。她自然信他日后能直上青云,位及权臣甚至权倾天下,受万民敬仰。

  可是,如今他为朝中新贵,有人捧他入神邸 自有人于暗中伺机拽他入尘埃。朝堂之上,人心叵测,风激云荡,明枪暗箭,一步铸错,万劫不复。

  她如何能放心郁枳日后随他,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盛京当中生存?无论二人谁出意外,活者总比逝者难过。

  另,虽她不屑于如此设想怀家子。

  可人愈发位居高位,身边的诱惑与危险也会随之倍增。或许日后阿枳担不起三品高官之妇,又需为着维持二人情感而囿于深宅、游走贵妇之间,而受尽委屈却无人依靠。

  如此从眷侣成为怨侣的夫妇,她着实见得太多太多。她万不敢将阿枳的幸福,全然赌在她的未来夫婿身上。

  天下万事万般,她最不愿干涉儿女私情,最不愿将自己的担忧强加在晚辈人生之上。阿枳同这怀家子,眼下实在难以做到相互扶持,恩爱不疑,比肩而行。

  无论如何去,她还是要做一次这棒打鸳鸯的恶祖……只是,若他们二人同心,此般情形下,亦要生死相随,她亦自当不加阻拦。

  毕竟,她的一生,已然如此失败。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复杂情绪。正欲要张嘴,让吴嬷嬷扶着自己进房休息,便突然听见外院传来一阵呼声。

  “大公子回府了!”

  两人脚下一顿,皆望向外院。

  “大公子现下回府,应当是司马大人之事已然水落石出,这赶着回来安抚怀府家眷吧!”

  吴嬷嬷也有些期盼,甚至欲要即刻回院中,告知小姐这儿事。要知晓,那日二人在府前惜惜告别之事已然传遍府中,怀夫人都高兴地要同殷老夫人谈及二位小辈日后定亲之事。

  小姐更是每日都在等着京城回信,眼里心里,都十分担忧和思念大公子。

  殷老夫人闻言,面上有些犹豫。心中再三思量,还是转头对吴嬷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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