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里, 多学一门手艺总归是好的。
听到脚步声,她视线都没离开医书,径直说,“春晓,我腰疼, 能不能帮我捏会儿?”
说完,她把一颗梅子塞在嘴里, 酸溜溜的味道,十分过瘾。
腰间落下一双手掌, 轻柔地按捏着。
她觉得很舒服,嘴里含糊地夸了一句,“春晓,你学过啊?这手法还不错。”
没有马上得到回应。
她感觉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回头一看, 便对上一双深琥珀色的眼眸。
萧霁!
她后知后觉地瞪圆眼眸, 嘴里还含着半颗梅子。
“你、你怎么来了?”
她胳膊撑在榻上,想要起身,却被萧霁按住肩膀。
他整个人像个火炉, 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纱衣,烙在她肩上。
“我的手法很好,不再享受一会儿?”
他说着,那只还停留在她腰侧的手掌动了动,加重指腹的力度,揉捻着她酸痛的腰眼。
时夕哼唧一声,矜持地拂开他的手,起身要走,“哪能耽搁夫君的时间啊……”
在萧霁眼里,她就像几欲炸毛的猫,急着要远离他。
他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腰,将她圈到怀里。
梅子的酸甜气息,混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松香,有种沁人心脾的清新感。
时夕坐在他腿上,轻轻挣扎,“夫君怎么有空回来了?”
萧霁淡声说,“我听说,你伤重起不了床,还抱怨我不够体贴,我若是不来看看,怎么会安心?”
“……”时夕一脸问号。
是哪个老六在传谣!
她胳膊攀在他脖颈处,摇摇头,“没有的事,也不知道是谁乱传的。”
萧霁方才见她晃着脚丫子悠闲看书时,就知道,阿十那个不靠谱的纯粹是总结不到位,误导了他。
“真的没事?”
他敛眸看向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
昨夜他都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就捏断了。
在浴池里时,他还看到自己不小心留下的印记,虽说抹了药,估计她还是会难受。
时夕诚恳地看着他眼睛,超大声:“我没事!我还能跑八百米!”
她想告诉所有人,她就是有些腰酸腿软,但不是什么伤重起不了床!
那多丢脸啊!
她这么娇滴滴地吼一嗓子,把萧霁震住了。
他眨了一下眼眸,微微俯首,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被午后的阳光稍微柔和几分。
他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嗓音带着几分蛊惑和宠溺,“行,我知道夫人的体力好。”
时夕:“……”
莫名地,她身子有些发软。
她的体力好个屁哦。
昨夜她几乎就是挂在他身上,小趴菜罢了。
要不是系统能给她恢复和疗愈身体,她现在应该真的下不了床。
她颤着手,拍拍他鼓鼓的胸膛,认怂了,“其实,也没那么好啦……”
看出她的羞窘,萧霁嘴角挑起一抹不太明显的笑。
时夕想到什么,说道,“母亲把月上茶楼送给我了。”
萧霁颔首,“送你,你便拿着,随意处置。”
“好。”
时夕眼眸亮了几分,“那茶楼,赚钱吗?”
萧霁摇头,“这得你去看看。”
又补充一句,“大抵是不赚钱的。”
萧家已经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惹得皇上忌惮。
老夫人和周氏在京城一直保持低调,不曾置宅,鲜少和权贵世家来往,连茶楼生意也不怎么打理。
时夕垮起了猫脸:“好吧。”
萧霁没忍住,竟伸出手手指捏了捏,“你想挣钱?”
“嗯嗯!”
“侯府还是有点家底的,可你偏偏不断往娘家送,你打算掏空侯府?”
他玩笑似地说着,时夕却忽然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我感觉我爹挺好一个人,想对他好点嘛,而且我送去的礼,他都没收啊。”
“是这样啊。”
萧霁淡淡地应了句,俊脸依旧没什么表情,“那就多走动走动。”
时夕点头。
她不清楚萧霁知不知道晏家是皇帝的人。
但挑拨离间这一招,她可太会了。
这个皇帝明显是多疑谨慎,还小心眼儿的人。
她现在代表镇北侯府,多跟晏家往来,多亲近几分,皇帝对晏家的嫌隙也就越深。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女主,时夕也不知道最终会是谁能坐稳帝位,但她人已经在浑水里,也就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萧霁不知道时夕在想什么,但他清楚,她精着呢。
目前而言,她表现出来的,只是图钱,还有图……他身子。
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脸颊,他眼底眸光闪烁,想起昨夜种种,喉咙越发有些干涸。
这白天,也过得太慢了点。
时夕被他灼热的眼神弄得心慌,“侯爷?”
这吃人的眼神!很吓人好不好?
不过萧霁还是懂克制的。
他只是在她颈侧落下细碎的吻,便捏着她的腰说,“好好休息,身上别忘记抹药了。”
时夕使劲儿点头,“好,我听夫君的~”
小嘴很甜。
想吃。
萧霁几乎不用大脑思考,顺从本心,含弄那娇粉的柔软,辗转厮磨。
软塌旁的茶盏腾起袅袅热气,寂静的房间里,轻微的唇齿交缠的声响,令人脸红耳热。
等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萧霁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强有力的手臂仍将她圈在怀中,长指无意识地卷起她的发丝,缠绕在指间。
他忽然说,“不是想去游玩?明天如何?”
时夕唇上还麻麻的,有些气鼓鼓别开脸,“不去,我忙着呢。”
萧霁:“教你骑马。”
她缓缓把脑袋转回来,“你亲自教吗?”
“嗯。”
她勉勉强强地点头,“行吧。”
她想学骑马,还想学点拳脚功夫护身。
然而。
计划得好好的,夜里萧霁一回来,两人擦.枪走火,第二天早上,时夕腰更酸了。
别说学骑马,她坐萧霁的马上都够呛,只能坐上马车出行。
结果在马车上,也能擦.枪走火。
一连几天,时夕痛并快乐着。
她得想个法子躲会儿啊。
晨光照进屋里,时夕端着碗,咕噜灌下大补汤,听到阿九传讯,说苏婉找她。
她换上男装,坐上马车,很快便来到仁善堂。
林大夫出诊了,穿着男装的丝月正对着医书识别药草。
苏婉坐在椅子上等着,头上戴着帷帽,也不跟丝月搭话。
看到时夕进来,她急忙起身,似乎有些尴尬,没开声。
丝月绕过柜台,走向时夕,轻声交代,“苏姑娘来好一会儿了,非说要见你。”
时夕点点头,看向苏婉,直接问,“苏姑娘,咋了?”
苏婉听着她老熟人一样的语气,嘴角抽了抽。
时夕今天穿的男装是量身定制的,虽然是不太起眼的蓝灰色,但有她那张脸在,就显得文质彬彬的。
她没涂姜黄膏,唇红齿白,比京城第一美男的苏青昀都要好看几分。
苏婉不合时宜地感慨,真不愧是她喜欢过的脸!
她走去门口,将门砰地关上,才回到时夕面前,将帷帽摘掉!
时夕这才看到,苏婉额头和下巴都冒出几个痘痘来,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明显。
“你那玉容膏,还有没有?我全要了!”
“最新一批都被羡仙楼买走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那你赶紧做啊!”
苏婉急了,“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时夕凑近看她的脸,“不急,我先看看。”
她这动作,让苏婉一楞,她下意识咬唇:要死啊,靠那么近……
“最近是不是很晚才睡?”
时夕重复问两遍的时候,苏婉才听到似的,结结巴巴回复,“我要成亲了,紧张才睡不着的。”
“成亲?哪家?姓甚名谁?官居几品?”
苏婉:“……要你管!”
丝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由得提醒一句,“夕儿,别老毛病又犯了。”
时夕:“哦。”
她后退几步,保持边界感。
苏婉也回过神来,顿时闹了个脸红。
可晏时夕真的好看啊,越来越好看。
她的脸怎么做到那么干净白皙的?求药!
她想起正事,皱眉说,“晏时夕,你别管太多,你给我治好脸就行。”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