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周哥随手折的纸飞机, 剧本没有的设计, 看似轻飘飘的毫不在意, 却不偏不倚落在大小姐的脚边。
而大小姐也没有按照剧本那样维持她“柔弱圣人”的假面,选择了摧毁般的践踏!
没错,他们默契对镜头表示, 这是他们确认同类的信号!
俩人的对手戏简直冲得他们头皮发麻,差点都忘记自己还在工作!
负责拍摄男二号原燎近景和特写的女摄同样得承认——
周哥长得实在是太爽了!
剧本形容少年的原燎是:“血色宝石般蓬勃又勾人”、“狂热又倦怠的欲望本身”、“努力伪装人类, 但无知无觉透露出动物本性的道德败坏感”。
也不知道周哥什么时候学的广府话,地道又抓耳,让他们都耳目一新!
“BB啊, 你是第一次来Vegas么?”
少年调笑的口吻,却很冷,“第一次就撞上我, 你的运气有点衰啊。”
凯撒黄金宫最初收养原燎的是港都太平山顶的一位豪商, 日渐熏陶之下, 原燎也养出了几分港都的习性,蓬勃美丽的皮囊下,是守时,克制,冷淡的边界感,还有那一口流利的, 永远带着散漫笑音的广府语,潮湿拖长的尾音,说话好似调情。
“你掉了这个。”
白宪珠大小姐丝毫不慌, 抛了抛她手里的打火机,“我很欣赏你,方便认识一下吗?”
原燎挑了挑眉,大小姐搁这儿给她挑狗?她可真不够走运的,居然挑中他这条最会发瘟的。
“有烟吗?”
大小姐也端庄地笑,笑不露齿,“你觉得,我这种身份需要点烟吗?”
“也是。”原燎认同般点头,“都是别人给你点的吧。”
“锵——”
拇指轻滑,陨石纹路的银质打火机被他漂亮折开盒盖,清烈的响声后,幽蓝火焰似死神亲临,热烈舔舐过少年的冷棕色舌头。
宪珠瞳孔微震。
他,他在烧自己的舌头?这个愉悦犯疯子!
下一刻她的后颈被指骨分明的掌心握住,少年愉悦犯的拇指透着肉感的热,掐住她的颈穴,猛地往前一顶。她溢出细碎呼吸的同时,那一截被火烧过的,滚烫的舌头就闯进了玫瑰酒的温床!
习惯主宰的宪珠不甘示弱反咬回去。
原燎似乎有些讶异,又从喉间泛出点轻蔑的,松散的笑。
另一只手掌挤压,拢着她的脸颊,疯狂侵占女孩的窄软口腔,明明都是双方的初吻,在这废墟般的贫民窟里,吻咬出了一种同归于尽的惨烈感,重金属的腥味弥漫出来,是血,舌筋下刺起一股轻微的胀痛感。
“哈……妈的,爆了。”
这坏种居然还说,“BB,我的宾鸠最高温度也是38度,现在舌头跟它同样的温度。”
“点样,BB有唔有同我做的感觉?”
“你个疯子!滚!!!”
原燎被她拽着颈后狼尾离开时,还有点意犹未尽,他拇指揩着唇上的血迹,挑逗她,“不过呢,你的吻技烂到爆啊,是不是该多学着点?我不介意成为你的打茄轮有偿练习对象,300美金一小时如何?”
宪珠掏出手帕,嫌恶般擦掉唇血,又扔他身上。
原燎哈哈大笑,没让帕子掉落在地,而是捻在指腹闻了闻,“嗯,很好,没有别的野狗味道,是个乖BB,要我怎样奖励你?啊,你是大小姐,衣食无忧,豪车随行,应该不缺奖励,那BB奖赏我怎么样?”
宪珠遭他戏弄,唇妆花了,好心情都被败坏得精光,但驯兽是需要耐心的,因而她只是冷着脸转身就走。
原燎扬声。
“BB,你这就走了啊?不锡我一啖再走嘛?”
随着大小姐走出镜头,张佩珂也满意喊了声cut。
权爱珠终于不掩饰自己在戏外的嚣张气焰,冲着周闯猛叫,“狗东西你给我滚过来!!!”
她是同意给他改戏三场的权力,但没叫他一场戏狂亲她三分钟!
这混球还乱伸舌头差点把她烫哭了!!!
狗东西倒是飞快到她跟前,她还没开骂,他率先就吐出了一截被火焰灼红的舌头,神情带着几分痛苦之意,“我这是第一次为大小姐的艺术而牺牲,痛死老子了。”
权爱珠:“……”
她哼了一声,“活该,我都删减这个烧舌头的情节了,谁让你加上去的?”
周闯反问,“只有这种呈现才让原燎更有血肉感和冲突感不是吗?我这都是为了谁才牺牲痛觉的?快吹吹。”
权爱珠:“……”
权爱珠没好气让人买了冰块和常温牛奶,先让他含冰块舒缓疼痛与肿胀,再含牛奶形成保护膜。
“啧,真贴心。”周闯坐在街边超市的小塑料椅子上,双膝拢住她的腰,仰望着人,呢喃着,“大小姐真像个好太太呢。”
权爱珠嫌弃推开他靠过来的脸,“你又在妄想什么?”
此时剧组去超市扫荡,没想到里头居然有老虎机,还有不少客人玩上了,他们不得不感叹这里的□□业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日常,遂在一旁津津有味围观起来。
偶尔,也有人关注到女一号和男二号在窗外的交谈,小声地说:
“这对是真谈上了吧?”
“我看也像,闯哥不管是调情还是亲嘴,哇,真的溺死个人。”
“就是,没谈能这么嚣张?大小姐不得打死他啊?”
“还有,你们注意到没有,他们接吻接的真的很自然……不像是第一次亲亲的。”
摄影组讨论得脸红心跳的。
“对吧?你也发现了?我偷偷看了张姐的剧本,上面根本没有吻戏!”
“……闯哥的吻戏刚抛过来,大小姐接住了,啧,这默契。”
“何止啊,他们俩不管是上身还是腰,每次贴得都很自然,这种亲密距离,啧啧,你懂得吧?
“嘿嘿,反正我是权周cp,他们怎样我都能磕。”
周闯并不知道剧组已经把他们当一对儿,他用双膝圈住大小姐的腰,将冰块化水吃掉后,忽然问,“大小姐,如果我十六岁,没有走红,而是像原燎这样,沦为赌场催债要账的打手工具,你……会不会跟我做朋友?”
他第一首原创歌就有这样悚然,等级分明的歌词:
[教堂的白鸽不会眷顾乌鸦]
[天鹅的世界我们都该谢罪]
他内心深处的念头从泥潭里带根的撅出来,充斥着野蛮的腥气,“如果我也没有签约到你的公司,你不会注意到我吧?”
而大小姐权爱珠一句话就把他打落地狱。
“周闯,你在期待这什么?期待我是个好女友,好情人,甚至贤妻良母好太太吗?”
“还是期待我这种富豪大小姐发现贫民窟的可贵真情,然后痛哭流涕地散尽家财参与进去,这样才能标榜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
权爱珠背对着光,绿眸幽艳闪烁,“你是不是青春疼痛言情看多了,觉得富家小姐只要爱上了,就可以跟一个没有前途的混混在高中厕所里浪荡,甚至在宿舍里生下爱的结晶?还是感动于一个黄毛为保护她进监狱错过最好的青春年华而为他守身如玉重新团圆?”
周闯喉头紧涩,扣住她的手腕,“我没有这样——”
“你最好也不要这样设想!”
她厉声叱责,“你知道能有家族和集团共同托举的女孩子有多幸运?在未来我也将毫无疑问地继承集团,我甚至有能力,去托举更多没有根基的女孩子!我为什么要为爱情放弃我的先天家世优势?!”
“我不敢说我历史留名,但这个时代它应该听到我的名字,而这个名字她可以是独立,叛逆,辉煌,甚至可以是失败,唯独不会是什么给自卑凤凰男扶贫的烂好人!”
她把他的膝盖打开,走了出去,黄昏里的她那一头黑发垂落及腰,丝绸般的,有着诡艳的丽光!
宛如一把漆黑闪电,惊心动魄般击中了过路人的视野!
“你不要期待我会为你放弃什么!你应该告诉我,这个时代,这个世纪,在我最独一无二的青春生命里,我为什么非你不可!”
“我权爱珠拥有的够多了,我不需要一副忠诚,听话,但没有主见的骑士玩具!”
她掷地有声,“如果你没有成为暴君,与我并肩骑行的远见卓识,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吻我!我的时间比金钱还要值钱,唔!”
他就像疯狗那样,不,是暴君,狠狠亲得她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狂吻混合了第一夜刺客般的阴狠冷厉,又带着原燎明目张胆的凛然邪气,在豪车飞驰,夜灯璀璨,欲望恒流的拉斯维加斯大道,周闯又一次把她掐腰狂吮,白天在片场还克制的底线,现在骤然坍塌成废墟。
他要她与他一同沦陷!
权爱珠觉得他疯了!
这人一会说,“大小姐……大小姐……你太他妈的棒了,老子又要……了……吻我,吻吻我吧,我是你的暴君,也是你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