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来包烤串吧,一点心意,感谢大家多日照顾!”
陈副导受宠若惊,“啊,这是你的杀青宴,这怎么好意思?”这真的是那个抠门到吃饭要用优惠券杀价的冷血男人吗?他真的没有被夺舍吗?
周闯舔了舔唇,“没事,大家吃爽就行,我很久没吃那么爽了。”
虽然没能吃得很多,可大小姐肯让他喝汤他就心满意足了,更别说他今天第一次捉到大小姐心跳小兔,跳得那么厉害,可爱死了她。
陈副导:“……?”这有什么必然联系?
周闯真诚道,“以后还有什么吻戏,可以尽管来找我跟大小姐!”
接了《南楼雪尽》后,他才知道自己过去九年天天吃素,都过的是什么鬼日子?
周闯可太恨不得大小姐再缺钱接个三百场吻戏!
陈副导被他那副疯狂的情态吓住,“呃,你放心,如果有需要,我们一定通知你……那今晚大小姐怎么安排?”
“大小姐啊?”
这时候男人微挑下眉,还有点痞帅坏男生的味道,“她可能暂时不想看见我,先回去了。”
陈副导:“大小姐为什么不想见你?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周闯一副纯爱男友的模样:“您猜?”
陈副导:“……”
周闯在杀青宴应酬的时候,权爱珠也在换出门的裙子,尽管茉莉白茶色的胸衣包裹得严实,还是能看出边缘那隐约泛起的红痕,她勾下肩带再次查看,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狰狞的,凶兽般的指根清晰可见!
难怪她每次呼吸都涌入丝丝刺痛感!
包着胸衣都被他摧残这样了,她要是一点都没穿那不得掉层皮啊!那狗东西是没见过女生还是怎么的,专门逮着她薅哪?
权爱珠又是把人骂了一顿,“捏妈呢捏!你捏泡泡糖呢?!”
周闯接到来电,浓眉挑得更高,“……肿了么?过来给老公看看。”
滴!
大小姐立刻挂断,他还把她捏痛还爽起来了这个王八蛋!
周围的人看到周闯翘着嘴角,壮着胆子搭话,“周哥,您最近可有些春风得意啊。”
特别是跟大小姐那几场吻戏拍的,春心荡漾到全剧组都感受到他那浓烈的费洛蒙了。
周闯也不掩饰,“嗯,被慷慨的鲜花资本家滋养了一番。”
大小姐亲自做饭就是好吃,虽然是被他逼的。
众人:“……?”
资本家?鲜花?慷慨?!
这是能组合到一起的词语吗?
而另一边,衬衫短裙配绑带高筒靴,大小姐又套了件蓝灰色的毛绒及臀马甲,就开车出去了,连助理车莎也没带。
跑车停在了扑花学社咖啡厅。
超过约定时间二十分钟后,她的会面对象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年轻女人披着及肩卷发,气质明艳动人,“大小姐没等很久吧?”
“没有。”权爱珠抿着唇边的奶泡,托着腮,“也就等个人猿进化成智人的时间。”
年轻女人:“……”
权爱珠又挂起笑来,把一道酸奶芝士慕斯往她前面推了推,“陶翻译官,你喜欢这个吧?给你点的,快吃。”
陶盈一脸惊喜,拖开藤椅坐下来,她挖了一口放在嘴里回味,“是,就是这个清新的味道。”
权爱珠笑眯眯的,“对吧?那次我们来苏州玩,宋津年也给我打包了这个,是你帮他带的吧?不愧是上过床的关系,心意真是相通得不得了啊。”
陶盈僵住,“大小姐……”
大小姐的指尖敲着台面,下面垫着一份推荐信,也正是陶盈这次过来太湖影视基地的原因,她需要权家作为她最夺目的敲门砖来通过本校的遴选,从而进入梦寐以求的外交部。
“咚!”
陶盈跪下来了,近乎是哀求的语气,“大小姐,我错了,我,我不该跟他上床,只是那次,我们只有那次!”
“那次……是在我们去白雍之前,对吗?”
咖啡厅早就被大小姐包场,窗帘也拉下来,大小姐脚边只有底下透出的一点光,此时此刻陶盈哪里还不明白——
大小姐等她自投罗网!
柔软微凉的手指擦过陶盈的下颌,把她轻轻抬起来,陶盈早就满脸泪水。
大小姐啧了一声。
“姐姐哭得多心疼呀,要不是我突然被人提醒,发现藏雪莲的秘密,往里头查一查,你和你的情哥哥还一直骗着我哪?我就说呢,那种新鲜的藏雪莲,宋津年一个弱不禁风的家伙,又不是当地人,怎么能搞得来?”
“没曾想是你给他借花献我这个小佛爷来了。”
权爱珠遭过两次大劫,一次是满月,她妈咪给她挡了,第二次就是九年前白雍跳伞,她被宋津年救了回来,两段记忆都给她造成了粉碎性的阴影,以至于她很少会回想其中的细节。
但最近她从张妈那边收到的情报,让她开始警醒起来,就从马斯蒂夫的死因查起。
没想到呵,真的会查到她的家教老师兼任翻译朋友的身上。
她对朋友要么信任,要么就怀疑到连根拔起,所以就连陶盈的交友网络都给她查了底朝天,与宋津年的关系也浮出水面。
这些成人大人啊,好像都喜欢把她当小孩儿糊弄呢?
“姐姐可别忘了,当你读不起国外大学的时候,是我说服爹地给你机会的,学费和生活费也是从我这里垫的,姐姐,我算的上是你再生父母吧?”
权爱珠贴近她的耳朵,幽幽的调子。
“他就跟姐姐上一次床,姐姐就把再生父母的命卖给他啦?我权爱珠的恩情就是那么廉价的?”
当初她在白雍的翻译是陶盈,后来她推脱身体不适应高反,就把她的同学宋津年推了过来,俩人才密集联系起来。
在那之后,宋津年成为她的救命恩人,也成为了权家的座上宾。
这些年来权家给宋津年喂了不少的好资源,影帝的位置也着实风光,所以外界都以为宋家跟她的家境差不多,但圈子里头却清楚,宋家不过是占了权家的钱势与威道,从个不入流的有钱人,勉强算作三流豪门。
“不,不是的——”
陶盈挣扎着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只抓住了桌布。
当啷!
酸奶芝士慕斯掉落下来,污浊了她的裙摆。
大小姐站了起来,拿起那一份推荐信,在陶盈震惊又痛苦的目光中,施施然撕成了碎片。
“呼。”
她放掌心里,噘唇可爱轻轻一吹,漫天的雪碎。
“今年我这也算跟姐姐一起看雪了吧。”权爱珠又蹲下来,拍走她肩膀的碎片,“这是我跟姐姐的秘密,宋津年他不会知道的,对吗?”
陶盈只能机械般点头。
“姐姐真乖,吓坏了吧?下次可不要这么莽撞,男人和前途,怎么能相提并论呢?”权爱珠温柔摸着她的头发,“对了,姐姐,九年前那瓶藏雪莲粉末,是谁给你的?”
……谁给的?
陶盈被她的笑脸刺了刺,不自觉缩着肩膀。
“对不起,太,太久远了,我记不起了。”
那时候她跟宋津年是大学校友,后者风趣幽默,外形俊朗,她在一次校友的聚会中对他一见钟情,没想到对方也对她有好感,就顺利发生关系,后来大小姐要去白雍跳伞,她也被选进了翻译团队,跟车一日就有两万块的高薪,她忍不住就跟宋津年分享这个好消息。
再后来,宋津年说他家资金周转困难,他需要借助权家帮他度过难关……
回忆到这里,陶盈痛苦闭眼。
更让她绝望的是大小姐的离开,出于溺水的本能,她紧紧揪住她的长筒靴,“……珠珠妹妹,是,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在一众候选人中的成绩不算亮眼,她不能失去权家的推荐!
这是她这辈子最接近外交部的机会!
“好呀。”大小姐露齿一笑,“当年的我怎么从高空摔下来的,姐姐摔一遍,只要不死,我就原谅姐姐,好不好?”
陶盈简直心如死灰,谁不知道大小姐那一次事故生还是个不可复制的高原奇迹?
走出扑花学社咖啡厅,大小姐狠狠踢一脚跑车,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她原来以为白雍那次只是一场不走运的事故,没想到里头大有文章!
权爱珠冷笑,“……老鼠胆子真肥啊,敢玩到妈妈头上,等我连根拔起来……咱们走着瞧!”
敢欺负少年的权爱珠,成年的权爱珠会一笔一笔讨回来的,她信奉圣母妈咪,可没有当圣母妈咪的义务!
权爱珠钻进跑车,刚开手机,里头就跳出了无数条信息。
大小姐的大舔狗着急走来走去:[真跑了?不等我?]
大小姐的大舔狗着急走来走去:[还肿吗?老子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