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爱珠:“……!!!”
那股危险的,触发警报的感觉让她瞬间飞回到了昨晚,回想起这狗东西是怎么把她拖进卧室的。
她中途没跑得掉,就那样被那一座浅蜜色臂山,压在了卧室门口那张艳丽饱满的飞鸟地毯上,潮热的唇息无处不在,每当权爱珠窒息得晕过去,以为快要结束时,对方就会慢悠悠握住她的脚踝,摩挲起那颗相思珠子似的朱砂痣。
把人都摸毛了。
权爱珠禁不住骂他,“成天到晚摸摸摸有完没完?!”
男人的臂膀暑热般湫湿,一轮残酷的太阳沉入她的船舱,摇得满船铁索都响了起来,“……宝宝,让我记着这块地方,日后我就算死了,做鬼也能缠住你。”
这下大小姐听得更毛了,“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可不玩什么人鬼情未了呜呜!”
太阳足足烤了她将近四个小时,爬起来的时候腿都软成面条了。
权爱珠又感觉男鬼入侵的危险,本能抬脚就要挣脱周闯的指掌。
张佩珂适时喊停。
剧组都有些意外,大小姐和周闯的对手戏几乎是一场秒过,没想到会卡在床戏这里。
张佩珂对大小姐说的是,“您可以表现的更自信一些,毕竟您从来都是猎人的位置。”
她对周闯的提醒则是变成了,“这是原燎和大小姐的第一场床戏,你眼神太露骨了,也太有侵略性了!”
不像个处男!
张佩珂把后面一句咽下去了。
好吧,他现在也的确不是了吧?副导演迟疑地想。
张佩珂以为俩人经过了那一场全城“三天三夜悬赏寻找”后,表演这种私人化的床戏会更加得心应手,没收到一个进攻信号满格,一个似乎还有点心有余悸?
这时,她的助手张嵩跳出一条信息:
[姐,我怎么感觉大小姐被哥做怕了?]
似乎觉得这样蛐蛐饭碗有点不妥,他换成了:
[大小姐有点恐惧和哥的床戏]
张佩珂:“……”说得很好,下次不许说了。
果然,接下来拍的几段就跟出了bug一样,卡完一段又一段,这让向来自信的大小姐有些沮丧。
工作人员倒是没说什么,这些天大小姐的戏都很省心一次过,他们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揪着这点不放。
只是这回第一次拖了剧组熬大夜,权爱珠过意不去,给他们点了夜宵。
“哇,香喷喷,是炸猪排,谢谢大小姐!”
“我要吃这个雪菜黄鱼面,啊,还有虾仁粥,张哥,也给我分半碗呗,我怕吃不完!”
张嵩一边给小姑娘分粥,一边安慰权爱珠,“没事,大小姐,这段床戏也就五分钟,咱们多找找感觉。”说完,感觉身边有点冷,再抬头,是周闯那冷飕飕的眼神,张嵩立刻贯通天灵盖,改口,“我是说,你跟闯哥多做,啊不是,是多找找感觉!”
但大小姐还是闷闷不乐,她坐到小丁给她特意搬过来的小马扎上,仰头问周闯,“我刚刚是不是真的演得很差?”
她出生在一个超级豪门的家族,底下又有一群豺狼虎豹,从小就闯荡在优绩主义的丛林,稍有落后她就会产生一种异常强烈的焦虑心理,不过身为继承者,她基本不会对外人吐露半分心思。即便是爹地,她成年之后也鲜少示弱。
周闯给她撕了块酒香鸡,她摇摇头,没胃口,不吃。
周闯也就脱开手套放一边,他蹲在她的面前,像一座山那样挡住他身后形形色色目光,尾指勾着她的手。
“长官,我要认罪。”
“……你干什么呀?”她瞪着这个小她一岁却很高大的男友,“我没有心情陪你闹了。”
“我是认真的,长官。”周闯将脸抵在她的膝盖,“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今天有这么重要的戏份,昨天还不让你休息,直接干了个通宵——”
权爱珠死死捂住他的嘴,小开水壶又要炸了,“你,你要死啊,给妈妈闭嘴!”
她做贼心虚看向两边,应当没听见吧?
大家听见了头也不敢回。
从指缝溢出男人的笑和热,周闯顺势亲了亲,又把她的手拉下来,“是我的问题,大小姐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你不觉得你很厉害吗?”
“我们的大小姐起床气虽然很重,可是没赖床过一次。“
“上午九点就要处理完国外一天的公务,中午要跟青桃tv谈价,下午又得马不停蹄处理歌手们的版权纠纷,到了六点才有空再吃个饭来这里拍戏,你这超乎寻常的四倍工作量,你为什么要为难那么棒那么厉害的自己呢?”
“……虽然你说的实话。”她得意翘起小狐狸尾巴,“但一顿彩虹屁可别想我原谅你。”
“是,属下愿意将功折罪,趁他们吃饱之前,我们走个戏怎么样?”周闯片场经验比她熟,“先自由发挥下,等会拍起来也有分寸。”
权爱珠欣然同意。
这次房间空无一人,清场的,无人窥伺的场合让权爱珠放松吐了一口气。
周闯挑了挑眉,神色莫名,这小开水壶居然对他放松警惕,难道觉得在片场他不能拿她怎样?
周闯也很快在她的高跟鞋旁躺倒。
权爱珠正要进入状态,对方就抓着她的脚踝,利齿狠狠圈咬那颗小红痣,受到威胁的她抬腿踹开,整个人也往玄关的海报墙边倒。
“——唔!”
她闷哼一声,不知何时原燎也伸臂圈住她的小腿,他仰着脸,那浅琥珀色的冰凉虹膜静静看着她,无端就让她生出了脊背发寒的悚然。
高中有个暑假,她跟俩发小去看火山岛,途中就偶遇了一只全身密鳞,四肢雄壮的科莫多巨蜥,蜥蜴类的捕猎方式大多是伏击战术,伪装是它们的拿手好戏,也像原燎这样,静止着不动观察猎物的心跳,体温,情绪,确认目标猎物后,沙沙摩擦着草丛,沙堆,极其缓慢地爬行,靠近。
那只科莫多巨蜥在狩猎一头饮水的落单野牛,在长时间的跟随后,它如闪电般暴起,锯齿毒腺咬住了野牛的肛部!
“——嘶!”
当时场面血腥残暴,旁观的她们都发出一口凉气。
现在权爱珠感觉自己就成了那头被狩猎的水边野牛,心跳变得剧烈,呼吸也紧促起来,原燎懒洋洋地问,“大小姐都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还会紧张吗?怎么样,这一趟拉斯维加斯逃亡,足够证明我对大小姐的忠心了吗?”
白宪珠低头,经过一场恶战后,她浑身都弥漫着清冷易碎的气息。
当然,也有可能是白大小姐装出来的。
白大小姐安静片刻后,盯着他那皮革金属交错在面部的止吠器,皮骨的轮廓愈发俊美邪气。
“阿燎。”她竟然用了港都对待亲密人的口癖,“如果出现一个让你心动的女生,你也会像我未婚夫祁沁雪那样背叛我吗?”
她还俯下身来,白笋般的指腹擦过他的头皮,倏然攥紧,把他整颗头颅提了起来,双方的姿势扭曲又畸形,仿佛一条长了两颗脑袋的蝰蛇,阴冷湿腻,危险重重。
“为什么要说一些宠物听不懂的话?”原燎笑了,“人类有生理需求和心理需求,需要金钱,名利,声望,繁衍,传承。”
“可宠物不一样。”
他的呢喃又像是地狱发来的邀请,“只要主人肯喂他吃饱,他的感情就会持续,耐久,且盲目。”
那插进他头发的手指停顿了下,绕到他的后脑勺,拨动了止吠器的密码条索。
原燎的眸光狠压,幽暗涌动。
“滴滴。”
可以束缚的,绝对禁止的止吠器砸落脚边的声响,也意味着你——
在此刻进入了暴雨高温的高危区。
可是你并不恐惧,反而像是神殿披上桂冠的圣女,悲天悯人的柔弱姿态,两指抵着青花络似的颈血管,似笑非笑的上位者式引诱,“来吧,让主人看看,我们的阿燎究竟有多能吃。”
这是个允许进攻的信号。
原燎目光痴迷,那止咬器日夜锁着他,已经在鼻梁,颧骨,下颌都烙印下了苍白的凹陷瘢痕,重见天日这一刻,涌动起了绮丽的,蓬勃的血气。
原燎从仰躺的姿势转成了攀爬,他托着她的足底,扔掉了那两只香槟色高跟鞋,从她脚尖吻起,再到脚踝,小腿,膝盖,白宪珠眉梢微微下压,从她裙底,钻进了一只科莫多巨蜥,他滚烫的皮肤和贪婪的索取分泌出致命的毒液。
她抬起手,狠咬住手背没泻出声。
原燎双膝跪在她裙边,他将近两米的身躯让他能以一种庞然壮观的姿态,将脸贴着她的小腹和子宫,清纯洁白的女生衬衫衬得他唇色浓艳,那张瘢痕累累的脸更是邪煞无边。
巨蜥吐舌,隔着一层衬衣,绕着她的肚脐眼打转,很快就湿得发腥,在做这种放浪行为时候,他的琥珀瞳还勾着主人,是那样得意又猖狂地卖弄自己的舌上功夫!
巨蜥甚至刻意流出自己的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