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涛忍不住了,“可那是你的孩子!”
周岁淮笑了,他看着周国涛说:“是么?也不一定吧?你之前不是说,扁栀这些年在国外,或许也交往了别的男人么?”
周国涛被自己之前的话打脸,他立马又说:‘我跟你说孩子,你别跟我扯别的,这孩子跟你张的一模一样,肯定是你的,而且他都喊你爸爸了。’
周岁淮:“哦。”
周国涛气的要命,他说了一堆,他就一个“哦?”刚要骂人,元一宁拉住了周国涛的衣袖,苦口婆心,“岁淮,我们都知道扁栀,这孩子肯定是你的,之前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便不能由着周家的孩子在外头吃苦,你做爸爸的,得有责任心。”
周岁淮两手一滩,“可我没责任心。”
元一宁:“……你,不是没责任心的人。”
周岁淮点点头,“我是,再说了,扁栀之前没跟我说过这孩子的存在,就说明她觉得没有告诉我的必要,孩子这么小,就算是法院判,也肯定是跟母亲,我有没有责任心,都不妨碍着孩子跟着扁栀,再说了,我可不敢去惹霍家人,”周岁淮看了周国涛一眼,“霍家人手可黑,再把我打一顿是小事,回头把几个孩子带走,到时候你们别找我哭哦。”
这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周国涛差点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这都什么人啊!
果然养儿子不如养条狗!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怕霍家,忌惮扁栀了!”周国涛怒道。
“我没这么说,我就是知道,不管是走法律,还是人用手段,要是惹急了,这几个孩子,肯定是留不下来,扁栀就是心软,可霍家也不是,他们要是真怒了,后果您自己想。”
周国涛倒吸一口凉气,“你威胁我?!”
“我没啊,我哪里敢,”周岁淮一脸无辜,‘我就是实话实说,再说了,霍家的手段,您上次亲眼看过的,老大不就是霍老爷子说带走就带走了?当然了,您要是实在要试试,我就给霍无尊打电话,让他把孩子送回来,我什么话都敢说,但是他们要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是顺着周国涛说的,可无心中却也将了周国涛一军。
霍无尊,他现在确实不敢惹。
“那你的意思,这个孩子,今晚的这个孩子,你就不管了,任由他流落在外头?”元一宁忍不住说:“岁淮,你要不好好跟扁栀说?或者,你找你妖妖阿姨说一说?还是别找霍无尊了,男人心都硬,哪句话说岔了,回头不好收场。”
周岁淮闻言,表面不动声色,“啊,现在让我跟扁栀接触了啊?”
周国涛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孩子,气的脸都黑了。
“那我怎么联络啊?”
“哦,打个电话过去,拽的二五八万的说,扁栀!你把孩子给我送过来,、这么说啊?”
“这么说的,人估计给我拉黑了,这辈子,你们也就见孙子今天这一面了。”
周国涛瞪着周岁淮,“那你想怎么样?”
周岁淮耸耸肩,“我可不知道呢,我也不会跟人示弱啊,爸,你要不教教我?我要怎么才显得有诚意,要怎么才能表达这些年没有抚育孩子的愧疚?”
周岁淮坐在床位,身子朝后靠,笑眯眯的,“爸,我真不知道,你说说呗?”
第1108章 怀疑物件
周国涛黑着脸,刚要张口。
周岁淮先一步抬起手,“爸,咱说个事,就是说,扁栀吧,她不缺钱,用钱买孩子这个事,真别做,否则显得咱周家人没智商。”
周国涛确实想说给点幸苦费呢。
周岁淮这么一怼,他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滞在嘴边。
他冷着脸,问他,“那你说!”
周岁淮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在元一宁要上前说的时候,他又开了口,“我只知道,每次人走,都是咱们家上门去找人,之前是,这次又是,每次呢,也都是想从别人那里拿点什么,
之前想扁栀救人,这次想要孩子,我也没那么大脸,次次跟人示弱都好用,把人丢国外,这就不是一个男人干出来的事,反正日后如果我闺女被这么对待,对方男人不管怎么好,那我这里是不行了,
这次您要孩子,恐怕是不行,若说想见见,亲近亲近那也得好好说,再跟人说什么给个交往的机会,我看恐怕是不行了,您自己想想,这次给人点什么实在的。”
前面一堆话,周国涛差点被绕进去,后面的他听懂了。
“你的意思,我给点什么?”周国涛冷冷的看着周岁淮。
周岁淮笑了笑,“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人缺什么。”
周国涛冷嗤一声,“你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太知道了,扁栀要你,怎么,你现在是想着说,让我们因为这个孩子,彻底接纳扁栀?”
周岁淮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不止是口头说说,我们要办婚礼,世纪婚礼,要全a城,全毒蝎,全北美,全世界的人知道,我是扁栀的丈夫,我要入赘扁家,这一辈子,我都将跟扁栀系结在一起。”
周岁淮的话很直接,彻底打破了周国涛之前先敷衍的想法。
在听见:“入赘”两个字的时候,他整个人震惊在原地,他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听见这两个字。
入赘!
“你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吗?一个男人入赘,会被别人看不起的!”元一宁皱着眉头,对周岁淮怒道。
周岁淮笑了笑,没多在意,“我要谁看得起?我自己的孩子出生,张到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这不叫人看不起?扁栀这些年在国外吃了多少苦,我作为她的丈夫半点没分担,这不丢脸?我自己的妻子,不由分说的被丢在国外,我心里疼的要命,这不丢脸?”
周岁淮还在笑,可笑意讽刺至极,他说:“在我看来,这些才叫丢脸,爸妈,周家你们围的水泄不通,我不是真的出不去,我就是不想伤你们的心,所以我煎熬着自己,我克制着不去见最想见的人,
你们知道我心里有多疼么?你们是高兴凭空多了一个孙子,可这孩子不是凭空长这么大的,她在国外那么危机的时刻,还要护着这个孩子,你们想过,她付出了多少么?
你们没有想过,你们只知道,孩子得姓周,孩子得带回来,你们舍不得孩子,爸妈,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是这个道理么?”
周岁淮这几年,总不愿意外露情绪。
表面总吊儿郎当的,所以总容易让人忘记,他其实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不说话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可一说出口,总叫人伤筋动骨。
“爸妈,你们从小就疼我,所以如今困着我,我无话可说,可她没有,她一个人风雨飘摇的过来的,来了周家,眼巴巴的看几眼,没人喊她进来喝口茶,她不欠你们的,是吗?”
“所以这次,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孩子回不来,这话,我今天是明确放在这里了。”
周岁淮话不多,可也总是说话算话的。
一番剖析的话说出口,震撼了周国涛跟元一宁两个人。
元一宁眼睛都红了,往前站了一步,站到了周岁淮的身边,“孩子,我们都是为你好,我们争这些,也都是为你争的。”
周岁淮脸上没了笑意,他轻轻的反问了一句:是么?他又停顿了几秒,淡淡的说:“妈,可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不是么?”
“因为是我,因为爱我,所以才有这些孩子,扁栀的性子对内是软,可对外从来刚硬,若是她不乐意,能有这些孩子么?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她愿意给我的呀,你们何必争?”
“扁越泽,您觉得不好听,那想过为什么这个孩子不姓周么?扁栀不是会在这些事情上计较的人,那孩子的书包你们注意了么?肩带上绣着周越泽,想来是刚刚改的姓,书包上的绣字还未来得及换,那你们说,是谁换的?又是因为什么伤了人家的心,所以才改的姓,你们都不想想吗?”
“做错了事,就应该弥补,应该认错,不能是风淡云轻的一句话轻轻揭过,您说呢?”
周岁淮说完,便不再说了。
周国涛跟元一宁被定在原地,室内徒留一阵沉默。
安静了好久后。
周岁淮才开口说:“别担心谁会对家里不好,没人要对家里人不好,也别担心有人来抢孩子,她心软,为你们考虑,所以不会带走孩子,好好想想我的话吧,爸妈,你们从小就疼我,我希望你们再疼疼我。”
“也……疼一疼她。”
周国涛跟元一宁失魂落魄的走了。
被周岁淮一句:“我不用你们为我争,这些本来就是我的,”这句话之后,好似他们父母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元一宁抹着眼泪,周国涛也着实伤心了。
周岁寒站在一旁看着有些不忍心,低低的劝着:“爸妈,要我说,岁淮已经快三十岁了,未来那么长的日子,他总归是要跟自己的另外一半过的,你们如今是何必呢?做了这么多,可也讨不到好,要我说,干脆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