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比不上,若日后将来在孩子的问题上有争执,还真是斗不过,我都想好了,日后你再找对象,可不能再找家世背景这么深的,家里搞不过,孩子都把握不了,日后真是把几个孩子跟带走了,你叫我跟你妈,你奶怎么活?”
周国涛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今天是他说错话了,可扁栀的几句话,也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他一个晚上都睡不着。
几个孩子是周国涛的心头肉。
这几年,扁栀不在,周岁淮在娱乐圈里打拼,回家的时候很少,周国涛退休的这段时间里,几个孩子充斥在他的生活各个时间段。
小到孩子的一口饭,一双筷子,大到孩子的学校,老师,真的是事事贴心。
出去人都说,周国涛这爷爷整个a城,再找不出第二个。
周岁淮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周国涛,说:“她不会带走孩子,你放心,前提是别在作妖。”
“谁作妖了?”周国涛嘴硬不服气,他存疑的看着周岁淮,“她真的不会带走孩子?你保证。”
周岁淮点点头:“我保证,不过,跟程玉玉说的那些,笼络住孩子的心就是笼络住我的这种话,不能再说了,否则,我也保证不了,她是毒蝎老大,孩子真被带走了,你就哭吧。”
周国涛觉得自己被威胁了,可也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那行,别带走孩子就行,这可都是我心头肉。”
周岁淮点点头,拿开周国涛的手往楼上去。
周国涛忽然反应过来,冲着周岁淮的背影,“哎――你给我说清楚,你现在还能替她保证了?你现在什么情况啊?你到底要多执迷不悟?我告诉你,我明天就给你安排相亲!”
扁栀说“能不能在给个机会啊,”是鼓足了勇气说出口的,但是睡起来,正迷糊,心里的胆怯也像是没有睡醒,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昨晚的勇气已经荡然无存。
阮玲玉给她发了信息过来,说周岁淮临时接了一部戏,进组大概半年时间。
扁栀看见这条信息,顿时清醒,当即跳下了床,她才刚刚洗漱完,就听见对面院子里汽车启动的声音了。
元一宁跟周国涛的叮嘱的声音传来,“衣服要多穿,饭要按时吃,别老是熬通宵。”
扁栀很急,连睡衣都来不及换,匆匆的拿了个外套就蹬蹬瞪的下楼了。
万倩刚刚起床,见扁栀火急火燎的,揉着眼睛问,“大清早的,咋啦?”
问话的时候,扁栀已经推开家门,卷风一般的出去了。
扁栀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车子已经开走了,转了个弯,连车尾巴都不见了。
扁栀站在冷风中,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茫然的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下来了,还是来不及跟他说一句:“再见。”
她好像总来不及好好的跟他说点什么。
那一瞬间,巨大的失落在扁栀的心头涌上来,她在想,周岁淮的行程里,原本没有这部戏的,忽然接,是因为她么?
是因为她昨晚的纠缠,让他觉得烦了么?
扁栀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转身往自己家里去,单薄的衣服支撑不了寒冷的冬季,扁栀的心压着情绪,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她神情恍惚的上了楼,在床上坐了许久,终究是抗拒不了心里的失落,拿起了电话,给周岁淮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人接起来。
“周岁淮。”扁栀喊了名字,停顿了好久。
对面的人,“嗯。”
“你……接了宁安如许的戏么?”
“嗯。”
“要……去半年?”
周岁淮又“嗯”了一声,中间过年,会有几天假期,不过时间不确定,周岁淮也想过没提。
“你……”扁栀很难受,眼泪啪嗒一下就砸在地上,音调不太稳,可自己这里控制着尽量不让对面的人发现,她很难受,非常难受,“你下次要离开这么久,可以跟我提前说一声么?”
“让我……起码送送你。”
其实,扁栀想说的是。
我现在有时间了,我有很多的时间,从前是你陪着我做好多事,现在我也可以陪着你去做任何事情。
可她不敢,许多话在嘴边轮回转折,也只敢挑一句最单薄的说。
可即便是这样,这几句话后,电话对面的人还是依然陷入了沉默。
像是经历了世界上最难捱的时光,睡了一个晚上的扁栀,昨晚的勇气不见了,睡了一个晚上的周岁淮,昨晚的耐心跟温情无奈的眼神也不见了,变回了之前的冷淡疏离。
轻轻的三个字,“没什么必要吧,”几乎让扁栀当场破碎。
这次回来,周岁淮的话跟以前比,少了许多,总是看着她,并不说话,这总会给扁栀一种,只要自己慢慢的贴近他,就能哄好他的错觉。
可她忘记了。
周岁淮是对她最心软的人,可骨子里也是固执最决绝的人。
他能在她当初结婚之后,毫无希望的爱着她。
也绝对不会原谅在两人在一起时,毫无缘由的被通知分开。
第1016章 周岁淮叫您来的么?
从小的涵养让他说不出太伤人自尊心的话,可这不代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触犯了准则的人,会不动声色的被他排除在最远的距离之外。
他依旧可以有问有答,可心里跟之前不是一回事了,他不会再把心掏出来,放你手心里,让你捏着随便玩了。
她现在但凡只要超过一点安全距离,触犯到他的边际感,就能够立马感觉到他身上凉飕飕的抗拒警告。
音量都不用重,那些直白的话,足够叫扁栀自己崩盘了。
他懂她的自尊,所以不给难堪,但也不给靠近的机会了。
这一通电话,打的扁栀心透凉,她一直坐在床尾的位置,呆愣了好久,一直到万倩从房间里出来,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万倩有点懵逼,昨天不还高高兴兴的么?
才过了几个小时啊,怎么跟霜打了一样?
扁栀低着头,觉得自己没出息,昨晚顾言跟万倩都替她铺好路了,她也就扯一扯衣襬,什么有用的话都没问到。
“没事。”扁栀不愿意让身边的人太担心,淡淡说。
万倩偏头看了眼扁栀的表情,“怎么了啊?跟我说说吶,怎么一大早的脸色这么难看?刚刚下去,不是送人去了么?没送着?”
扁栀抿唇,点点头。
万倩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他今天走啊?”
扁栀摇头。
“啧――”万倩双手叉腰,“这周岁淮这事情给办的,不过没事,他不说,咱自己不能去探班么?到时候打扮的美美的,把女主角都给比下去。”
扁栀牵强的笑了笑,心里脑子里全都是周岁淮。
这一下的失落感太强大了,扁栀几乎都要笑不出来啦。
她以为昨晚是个好的讯号,她也以为她跟周岁淮的关系在慢慢修复,她甚至觉得,在给她一点时间,周岁淮会再一点点的接纳自己,到时候,如果好的话,她希望能够找个时间坐下来,跟周岁淮用轻松的口吻聊一聊没在一起的这五年。
她想的太好了。
以至于,吞噬过来毫无准备的失落感将她打击的稀碎。
她其实不怕周岁淮的距离感,边界感,也不怕他疏离自己,周岁淮失忆的那些日子,她可以一点点的靠近他,让他即便不带从前半点记忆,就再次喜欢上自己。
说白了,在周岁淮这里,扁栀始终拥有绝对的自信。
自信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周岁淮都是最爱她的。
可如果,周岁淮现在对她厌恶,避之不及,甚至觉得她对他来说,造成了困扰,她就没办法再一直去贴近他了。
她会像这五年一样,把这个消失的时间拉长到一辈子。
不再见他。
他或许现在没有喜欢别人,但是,也不喜欢她了。
这个认知,让人很绝望。
扁栀坐在原地,刚刚外头吹的冷风这会儿后知后觉的顺着后背往整个脊背上窜。
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叮”的响了一声。
扁栀没什么心情看,结果,对方叮叮咚咚的发了讯息进来。
毒蝎的人一般都不发简讯,只打电话,万倩在家里,会这么叮叮咚咚给扁栀发讯息的人,只有阮玲玉了。
这姑娘似乎缺心眼,说多了几句话,对她就超级热情,完全没人正常人的边际感。
扁栀缓慢的划开手机。
确实是阮玲玉发过来的讯息。
先是一张照片,拍的周岁淮,像是粉丝抓拍的,照片里周岁淮穿着松垮的深蓝色毛衣,牛仔裤,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缕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身后,整个人暖洋洋的冒着金灿灿的光。
――粉丝路透图,好帅。
――宁安如许的资源是你给我找的吧,厉害!我之前找了这个导演好几次,人都说,大制作,没我的位置了,话说的自白又难听,搞得我差点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