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时候,就伏在他胸前,盯着他脸看。
能清晰的看到,温漠川浓密微卷的长睫轻轻动了下,然后,那双如古潭般深幽的眼睛,缓缓睁了开来。
就这样,郑重又严肃的看着面前女人。
果然如此。
姜意言轻轻抿了下唇,然后开始发飙:“你觉得这样装醉很有意思吗?也不看看自己多重,如果不是有酒店里的人帮忙,我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把你驮回来?”
“温漠川,你怎么这样。”
姜意言是真生气了,本来是伏在他胸口的,现在立刻弹了起来。
温漠川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眼睛又闭上,一动不动。
姜意言:“?”本来以为,如果他没有醉的话,会站起来向自己道歉的,却没想到,竟然这样淡然的又闭上了眼睛。
“温漠川?”姜意言又喊了他一声。
喊了几声仍不见他回应,姜意言便伸手去推他。
推他也没反应,姜意言彻底慌了。
“温漠川!”她赶紧伸手去探他鼻息,见呼吸平稳,她稍稍放心了些。
一时间,姜意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到底是真睡还是装睡了。
于是,灵机一动,姜意言想到了个法子。
她伸出手去,轻轻的在温漠川咯吱窝和会怕痒的地方挠了挠。见他仍是一动不动睡着,没一点反应,这才勉强信了他不是装。
既然如此,姜意言也就不再纠结这个。
关了床头的灯,轻轻推了门出去。
虽然嘉良说会把美美送回来,但既然她这边已经安顿好温漠川,那还是去楼下大堂等着比较好。
没必要真麻烦人家把孩子给送到酒店门口。
而且,温漠川现在才刚刚睡着,美美回去怕是得闹腾一下。一闹腾,估计他也睡不好。
反正现在时间还算早,才九点,那就先带美美在下面玩玩吧。
姜意言才到楼下没一会儿,就见门口一个中年男人牵着美美走了进来。
姜意言认识他,他是嘉良爸爸,也是大舅的大儿子。
看到人,姜意言赶紧笑着走过去,并喊了他一声表哥。
大表哥是敦厚的老实人,一来就说:“嘉良这兔崽子,竟然把他叔给灌醉了,看我回去不教训他。”又关心问,“漠川还好吗?”
姜意言点头:“他很好,刚刚睡下了,表哥放心。”又说,“嘉良他们没有灌他酒,是他自己高兴,要酒喝的。嘉良已经做得很好了,表哥回去就不要再说他。”
大表哥听了这话后,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点头:“美美交给你,那我先走了。”
姜意言早把女儿抱了起来,她对女儿说:“跟伯伯拜拜。”
美美很听话的抬手向大表哥摇了摇:“伯伯拜拜。”
大表哥是个腼腆且严肃的中年男人,挺喜欢美美的,面对美美时,脸上的严肃瞬间化成了笑意。
“美美拜拜,伯伯走了。”这一分别,再相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虽然说现在交通发达,可漠川毕竟已经定居在了深市。他亲生父亲在那儿,兄弟姊妹也在那儿。他妈妈又不在了,工作还忙,且又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以后一年能回来一回,就算是不错的了。
有些人,一旦分别,不说是一辈子,但缘分也算是尽了。
温漠川是真醉了,姜意言带着女儿在楼下玩到了十点多,回去时,温漠川睡得正香。
上楼去的路上,姜意言就向女儿交代了,说是爸爸睡着了,让她回去后小声点。
进了房间,姜意言先帮女儿洗了澡,安顿好她睡觉后,她则又自己进浴室梳洗。
等这一遭事情忙下来,也十一点了。
今天也挺累,这会儿正好困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后,今天再同睡一张床,姜意言已经能适应。
脱了鞋子,轻轻爬上床后,又小心翼翼拉了被子盖身上。
没一会儿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这两天玩得都有些累,第二天一家三口都睡到了快九点才醒。
温漠川昨天是真喝多了,睡了一觉醒来,头还疼。
但早饭得吃。
所以,哪怕都很困、很累,也还是穿了衣裳下楼去吃了早饭。
定的是下午两点半走,吃完早饭后又去超市买了水和面包,打算在车上时吃。
等忙完这些后,再回来收拾行礼、退房。
回程也堵,等到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
好在家里有冯妈和芳芳,回到家后,两个人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一切都交给冯妈和芳芳。
冯妈和芳芳知道他们差不多什么时候能到家,所以,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
一家三口回来后,洗了澡换了睡衣,吃了饭填饱肚子后,打算各自回房睡觉。
美美见爸爸要走,立刻喊住他:“爸爸和妈妈不是不分开睡了吗?爸爸为什么还要走?”
美美这一开口,令整个气氛凝滞住。
姜意言的那点困意,也立刻消失殆尽。
冯妈装作没听到,继续忙着收拾餐桌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