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也没其他选择呀,叶宝翎尴尬笑了笑,“理解。理解的。”
“你先休息,我去请童婆,九点钟我们过来。”
“叶怀章呢?”问完,叶宝翎马上意识到自己直呼其名,有点太过亲密,马上改口:“我找怀章哥有事。”
杨品娴指了指书房:“他就在书房。他本来想下楼接你,不过童婆说,仪式之前你们先不见面,会比较好。”
叶宝翎微微笑了笑,“明白。”
等杨品娴出去,陈玉兰熟门熟路,把行李箱子提进了里面的衣帽间。
叶宝翎跟进来,幸好衣帽间的装饰是正常的,她放下手提包,吩咐道:“你去敲隔壁书房门,让叶怀章给我打电话。”
陈玉兰没懂:“怎么打电话?”
“让他打我们房间的分机电话呀。”叶宝翎倒是想直接打给叶怀章,但她不知道各房间的分机号,打不了。
陈玉兰应声去了。
叶宝翎自己整理衣服,角落的衣柜里,她的衣服都还在。
她不禁朝着密室的方向双手合十,“观音菩萨,我回来了,请保佑我顺利拿到第二块丑王玦,以后我每天给你拿好吃的,好吗?”
“好的。”
谁说话?!
叶宝翎吓得差点跳起来。今天她可没学菩萨自问自答。
等她反应过来,才搞明白是陈玉兰在外面卧室门口不知道跟谁说话。
很快,陈玉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和一个首饰盒。
“表姐,这是叶家大少爷让人送过来的。”
原来陈玉兰才打开卧室门,就发现叶怀章让人送了东西来。
叶宝翎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果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浅黄色丑王玦。
那份资料则是她上午没签字的协议。
既然他识趣,她也爽快,二话不说把协议签了,随后让陈玉兰把一式两份的协议,甲方版本给对方送了过去。
新来乍到,叶宝翎没有自己的书桌抽屉,把丑王玦放其他地方她也不放心,细想之下,她在挂衣服的衣柜里蹲下,伸手拉开卡槽,随后把协议书和首饰盒放进了四方空间里暂时存放。
“菩萨保佑。”
差几分钟九点,关老太君先敲门进来了。
叶宝翎看着老太太脖子上缠着的绷带,很是诧异,她关心问道:“嫲嫲,你怎么了?”
关老太君笑着摆手不敢说真话:“小事,不小心磕着了。”
老太太拉过叶宝翎的手,轻声问她:“怀章把丑王玦给你了吗?”
叶宝翎点头:“刚刚给了。”
“我今天说了他好几次,让他亲自送到顾家去。可他不听我的,说是跟你约好了晚上给。”说着关老太君又道:“阿翎,你是我们家的福星。以后怀章若是不感恩,敢大声跟你说话,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都是客气话,叶宝翎也不会当真,她笑着应道:“好呀。”
关老太君又跟她唠了几句,敲门声响起。
杨品娴和童婆一起来了。
童婆今天依然是一袭黑衣长袍,在一片红彤彤的环境中,她这身黑衣倒是穿出了几分高级感。
叶怀章也准时过来,他按要求穿了深灰色的中山装。
他穿中山装是好看的,轮廓分明的五官之下,多了点斯文败类的气质。
本以为这种场景他会抵触,会尴尬,谁知他面无表情融入的很自然。
非常淡定,非常随遇而安。
冲喜仪式正式开始。
他们男左女右分站童婆两旁,而童婆手里捏着一条红线,口中念念有词。
“今日良辰,冲喜呈祥。普庵祖师,敕令为纲。乾男坤女,阴阳合双。和合仙师,降临此房。和合童子,撒下福网。红线紧缚,心魂共荡。灾祸远遁,喜气满梁。”
童婆把红绳两头分别挤在他们手腕上。
“愿此良缘,如松如柏。岁月悠悠,福泽绵长。此后年月,灾祸皆除。”
接着夫妻对拜,共饮合卺酒。
“这壶酒每七天喝一次,总共喝八次,满四十九天,才算完成冲喜仪式。”童婆说完,把酒壶交给杨品娴保管。
叶宝翎思忖着,每七天喝一杯酒,也没多大困难。
而且这酒不难喝,挺顺口的,她酒量好,喝了也不上脸。
待众人退出新房,屋子里就剩下叶宝翎和叶怀章两人坐在床尾。
叶宝翎看着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意识到童婆没说什么时候能解开绳子。
他们不会上厕所也要在一起吧?
正要说话,却听见叶怀章问她:“你洗澡了吗?”
她斜瞄了他一眼,忽然警铃大作,“你想干什么?”
他不会想在这个红彤彤的房间里跟她圆房吧?
不行,这做法现场太过阴森,她怕留下心理阴影。
“那我先洗。”叶怀章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叶宝翎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下了红绳。
叶怀章把他那头的红绳栓在了一个鼠标大小的布娃娃小老虎上。
他倒挺会偷懒。
叶宝翎周围扫了一眼,她这边床上也有一只巴掌大的红色小猪玩偶,跟小老虎是一对的,她便把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拴在小猪身上。
把俩玩偶齐齐摆好放在桌上,猪和老虎还挺和谐,俨然一对新人。
想想不对劲,她凭什么是猪?
想着,把两头红绳取下来,对调绑上。
他才是猪!
浴室传来哗啦啦淋浴的水声,叶宝翎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打算先去卸妆。
站起身,叶宝翎陡然发现,桌上赫然放着几个红色的四方块块。
走进细看,不知道是童婆还是杨品娴准备的避孕套。
连避孕套的包装袋颜色也是红色的。
尼祖宗,这太逆天!
第16章
从新房出来, 一起携手下楼。
关老太君小声问童婆,“这酒会有作用吗?”
童婆声音不大,但很自信:“相处越久作用越大。前面一两次不好说, 后面几次,一定会发挥作用的。叶老太太, 您大可放心。”
关老太君:“幸好有你啊。”
“四十九天之内,如果他们不圆房,那我就破功了。老太太是大善人, 一定会功德圆满。”
“承您贵言。”关老太君给身后的杨品娴一个眼色,让她务必捐够香油钱。
看着处处都是红色的、气氛诡异的新房,叶宝翎浑身不自在。
她一个人也不敢在卧室久呆,便去衣帽间卸妆。
才开始卸妆, 听见浴室门响, 穿着板板正正灰色睡衣的叶怀章出来了。
叶怀章见卧室没人, 转过头发现她站在大镜子前卸妆。
苍白的脸,长发赤脚,偏偏还穿着一袭红衣, 看着甚是怪异。
两人在镜中对视,叶怀章薄唇轻启, 想要说什么。
他想催她去洗澡,但转念一想,她在这里住过三天, 这环境她熟悉,不需要他来安排,便没说话,自顾去吹头发。
叶宝翎懒得揣测他为什么想说话,最后又没说。
有利可图的时候, 让她费些心思揣摩揣摩还说得过去。
无利可图之时,还是少操别人的心。
卸完妆,她本想好好泡个澡,但今天忙前忙后做了太多事,实在是累,便只匆匆淋浴。
洗完澡出来,窗帘已经拉上,大灯关了,只两边床头灯亮着,因灯罩是红色的,显得整个房间血红血红的,像恐怖漫画里,怀孕的子宫。
头皮发麻。
她赶紧把大灯打开……
半躺在床上看书的叶怀章抬头看她,眼神似乎在问,干什么?
幸好他还是有观察力的,“害怕?”
叶宝翎不承认:“太暗了。”
“晚上怎么睡?”他问的干脆。
氛围太诡异,叶宝翎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中“享受”所谓的新婚之夜。
“分……分床睡呗。”她结巴了一下,生怕他不同意,两人要打架。
男女个体差异太大,她肯定打不赢他。
看着叶宝翎那略显紧张的模样,叶怀章倒也不强求,“那我睡床,你睡沙发。”
她睡沙发?
刚刚还楚楚可怜的叶宝翎,瞬间瞪圆了眼,“凭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是客。”
“从你跟我注册结婚起,你就不是客,你也是这间房的主人。”
“既然承认我是主人,你还不让我睡床?”
“我也是主人。我那么长,你那么短。你比我更适合睡沙发。这是最合理的资源分配。”叶怀章说得非常理性,没有丝毫的绅士风度。
叶宝翎不同意:“我们两个是平等的吧?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吧?我不需要你让着我,但我需要公平。”
她说的没错。
叶怀章等着她说下去。
“抽签。看老天安排!”
抽签看谁睡床?
只有小学生才玩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