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祁盼盼就希望能快点完成学业，或者画稿被采纳，多赚点钱给妈妈和外婆的生活好一些。
郝招财僵硬的道：“观主，我做不出来……”
[2、1——]
郝招财感觉自己遭到电击，灵魂一阵抽搐。
倒计时结束还没完成指令的电击惩罚，郝招财来不及说出来。
但陶夕他们知道惩罚的一点，是他们的灵魂会离开现在的702女生身体。
郝招财不再是郝招财。田素素抿嘴一笑，假装绊了一跤，将手中的丙烯颜料盘一把摁在《风》上面。
刘翠芬和老郭去阻拦，但拦不了。
这是必定要发生的事情。
在刘翠芬想骂田素素的时候，田素素看向画室的门口，说道：
“哎呀，盼盼你回来啦？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把你的画弄脏了，我帮你重新画一幅吧？这不会就是你要送去劳伦斯先生的那幅画吧？没关系，我们还有两天时间，一定能再画出来的！”
陶夕他们转过头去，看着祁盼盼。
面无表情的祁盼盼的左手，从指尖到肩膀的那一块皮肤血肉都像碎片一样，剥离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在幻境外拿着刻刀追杀人的九阴鬼的左手。
大家眼前画面再一晃，又回到了702。
老郭手里拿着一包药粉。
田素素在催促：“快放进去啊，你也不想祁盼盼进4A公司跟你一起实习抢岗位吧？”
寝室外的脚步声逼近，是祁盼盼回来。
老郭听见倒计时数到二，说了一句：“观主，我也办不到。”
就将药粉撒到地上。
两秒后，老郭离开了。
但是洒在地上的药粉又完好如初的回到女生刘明玉的手上。
这次，刘明玉没有丝毫犹豫，将药粉撒进祁盼盼的水杯里。
然后和田素素装作没事人一样哼着歌回到座位上化妆。
陶夕他们将水杯里的水全都倒掉了。
回到寝室的祁盼盼已经双手都是青白的鬼手。
他们这回明白了。
不完成指令的惩罚，一是原室友顶替回来，强势走现实世界原本的剧情，二是每离开一个人，九阴鬼会取代幻境中的祁盼盼的一个部位。
祁盼盼，不，九阴鬼盯着他们，问：“你们以为这样，能改变什么。”
五人画面再次一晃。
出现在了阳台。
祁盼盼的脑袋泡在水桶里，旁边的地上是一瓶洗发水。
田素素和刘明玉一边嬉笑着，一边摁着她的头，不让她出来。
霸凌就是这样，从一开始的语言暴力，上升到肉.体欺凌。
是恶意的狂欢在黑暗中滋生、肆意生长。
“陶夕，指令让我踹打祁盼盼，我……做不到。”刘翠芬道。
“我也做不到。”方建国小声道。
“观主，我们也做不到……”滚滚和金腰带出口。
四人说完，下一秒，眼神都变得饶有趣味起来，一人踩在祁盼盼的后背上，一人用力踢着祁盼盼，一人上手揪着祁盼盼的头发，另一个人扇了祁盼盼的巴掌。
陶夕此刻眼里的祁盼盼，已经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恶鬼的气息。
它毫无反应，但田素素六人好像都察觉不到，也看不见它现在是恐怖的恶鬼。
蓦地，祁盼盼埋进水桶里的头没了动静，田素素六人吓得捂着嘴，后退踉跄的离开了宿舍。
九阴鬼跪在地上，头在水桶里，都是洗发水的泡沫。
其实它这时还没死，只不过被下药，导致的容易头晕和疲乏，被她们折磨晕了过去，只要有一个人将它扶起来……
陶夕也听见叮咚一声，让她通过霍家父母的手段，将这件事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她没管。
她将九阴鬼扶了起来，看见它一头海草打结般的湿漉漉头发，又将它摁回了水桶里。
“还有泡，我给你冲冲。”陶夕说着就给它冲干净了泡沫。
九阴鬼：“……………………”
陶夕舀了三次水冲泡泡的时候，叮咚的倒计时就结束了。
陶夕没完成指令，受到惩罚，灵魂被电击。
但她灵魂内核强大稳定，只是稍微被共振了下，没别的副作用。
宿舍的景象逐渐模糊，被一团团白雾挡上，代表着剧情结束。
她还在给九阴鬼洗头。
九阴鬼反倒不耐烦了。
它一直看着陶夕他们在幻境中做了什么。
但可惜，这只是幻境，始终是幻境。
谁也没办法将它经历的事情抹平——！
这么一想，九阴鬼鬼气大发。
陶夕：“先把鬼气收一收，要给你抹精华油了。”
九阴鬼：“…………”默默收了收。
陶夕给它抹完头油，用它肩上的毛巾把头发包起来。
“我同伴他们呢？”
九阴鬼撇了撇嘴，手中的刻刀“咯哒咯哒”响了下。
随后老郭和刘翠芬六人也跳到了白雾中。
看到九阴鬼的头发被粉色毛巾包起来，震惊的看向陶夕：？
陶夕：“怎么，它头都没洗完，我还不能帮它洗干净吗？”
第96章 段狗，借你的水军用一下
祁盼盼死的何其憋屈。
在贫乏的家庭环境和欺凌的校园环境中，她突出重围获得劳伦斯先生的邀请函和4A公司的实习机会。
一个如顽强野草型的女生，却因被下药导致精神不济，在洗头时遭受踹打而晕过去，最终溺毙身亡。
难怪当时玩笔仙问到死法，陶夕算出来的卦象，是溺毙又不全算溺毙。
刘翠芬和老郭等人忍不住上前抱了抱九阴鬼。
“你受苦了。”轮到滚滚时，他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轻轻揽了揽她的肩。
方建国甩着自己嘴巴子，噙着泪水对九阴鬼道：
“我们都以为你是意外……”
当年方建国只是一个专业系小教授，刘翠芬也只是个小辅导员。
更深的真相，只有老校长和几个老领导知道。
加上霍家有意压下，老校长和领导退休后，也缄口不言。
要不是这次进来幻境，他们都不知道祁盼盼经历过这些，又在即将毕业，能看见人生曙光时这般去世。
方建国抹了抹眼泪，“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之后，美院的变化，学校现在支持和照顾贫困生的生活，氛围和环境都变好了，还请了心理医生驻校，类似你这样的学生情况，已经很少了，但你放心，未来我和翠芬主任会更加重视这一块，让一个霸凌者都出现不了！”
刘翠芬点点头：“我们在幻境中做的一切，没办法抹平你真实世界遇到的事情。但是祁盼盼，我向你保证，现在的学生日子越来越好了，外面的世界，也有好多女孩意识觉醒，对于霸凌这种事情发起反抗。至于曾经的霍念她们……”
刘翠芬垂下眼皮，不知道怎么说。
许许多多的霸凌者，都只字不提，岁月安好，可能还结婚成家，生儿育女……
“她们的报应，我们玄微四虎来亲自操刀。”郝招财道。
滚滚问：“你除了知道她们的名字，还知道什么？”
“我要去查她们的八字，我……”郝招财。
老郭：“即便这样，我们也干不得阴损事，不然祖师爷会劈雷。”
陶夕却看向祁盼盼：“你想不想亲眼看看她们的下场。”
九阴鬼愣了愣，“可……”
本想问‘可以吗’，但还是换成：“她们有这一天吗？”
陶夕颔首，“跟着我，我能让你看到。”
“可是……我出不去。”祁盼盼低下头。
“这里是阵眼？”
祁盼盼点点头。
陶夕凌空画了一道符，金色的符文随着指尖成形。
这熟悉的鬼画符……方建国和刘翠芬总算知道陶夕念书时的鬼画符的画风是如何来的了。
她咬字高声：“破！”
然而白雾震荡了下，七人一鬼都没出去。
陶夕感觉还有东西没整理好。
还不等她问祁盼盼。
祁盼盼已经想到了什么，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地方。
只见一块成年男人手掌大小的石头压在一处裂缝上。
裂缝底下幽深，隐隐的金光被石头吸了进去。
石头上有朱砂符文，祁盼盼拿不了，只能陶夕去拿。
陶夕一拿起来，七人一鬼都愣住了。
冲天的龙脉之气泄出，金光乍现。
陶夕根本来不及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掏出五张符纸，将裂缝封上。
龙气恢复平静的流淌在脉中，在檀京地底下继续输送着。
“观主！刚刚的是什么？”
陶夕看着刻了符文的石头，抿了抿唇，“这是檀京的龙脉，被人为开缝，龙气泄出，输送到这块石头上，至于转移到谁那里，还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