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秦流西说道:“供佛的花有兰花荷花,亦有这彼岸花,不过那是供,像它这般拿在手上的却没见过。我说它阴邪,是这掐像的泥土。”
“这土有什么讲究?”
秦流西拿在手上,嗅了一下,面露嫌弃,道:“这土沾了血,土本属阴,沾了血就更阴且带怨,如果这土是从墓地里挖的,那阴气就更重了。而邪,是这沙弥佛,如佛理应心境平和,见佛更是心如清水,唯有平静。但我见了这个,只觉得邪气。”
她托高,众人看得更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经了她这么一说,再看这佛就感觉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芸娘的脸色比之前,已经是白得透明了,没有丁点血色的唇瓣抖动着:“不,不可能的。”
陶文成心疼不已,道:“会不会弄错了?大师有所不知,这是我岳母求来的,我岳母是极疼娘子的。”
秦流西说道:“我也不是说这有意为之,还得靠你们自己查,无意而为也不一定,我只是好奇这是从哪个寺庙出的。”
“是我母亲去如佛求的,什么寺,倒没说,只说很是灵验,让我供在身边保个平安。”芸娘有些六神无主,母亲不是她的生母,是继母,但自小母女二人的情分就和亲的一样,她是知情还是不知?是有意害自己吗,为什么?
“哪边的寺庙?”
“齐州啊。”
又是齐州,这可有意思了。
秦流西拿了一张符把这个佛像给封了起来,道:“这东西,你就别供了,供着只会害了你,我近日会去一趟齐州,你们可知,齐州何处有个庙观叫灵虚宫?”
“灵虚宫?不曾听过。”陶文成他们摇头。
难道是新起的,不该啊,看到的那个庙观还挺古朴的。
秦流西没纠结这个,扬了扬那佛像,看着芸娘道:“我拿走没问题吧?”
芸娘听了这东西阴邪,哪还敢继续带在身边,巴不得秦流西处理了,她要,随意拿走。
“大师随意就是,只是您不怕么?不是说它阴邪?”
“我一个修道的,会怕它?”秦流西说道:“我只是到时候拿着去问一问人,这是从哪个庙求的,你们若方便,倒可以给我个手书,到时候我去问问你母亲。”
“要么大师您等一等,我这就让人快马传信去问?”陶文成道。
“不用,我比你快,你给我地址和手书就行。”秦流西微微一笑。
夫妇二人自无不应的。
芸娘仍有些低落,道:“大师,我真的是因为供奉这个,才会沾了什么阴气,导致早产么?如果供久了,那会如何?”
秦流西直视她的眼睛:“你也供了一阵子,心情如何,你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芸娘蹙起眉,若有所思。
第776章 八字不可轻易对人言
被这邪佛像的事所扰,芸娘的心乱成了一团乱麻,脸色越发的难看。
秦流西在她面前晃了晃手,道:“不必想太多,兴许她也是无心之故,是那个寺庙真的灵验,才会作了这番好心,只是办了坏事罢了。如今孩子已经安然生下来,你的重心应该摆在她和你自己身上。”
她想了想,又安抚道:“而且,你能跟着夫婿去赴任,也就是说未来的几年,你这官夫人自己当家做主,头上无人磋磨,好日子才开始,该放宽心。心宽,看事看人也才能更豁达通透。”
芸娘看她年纪这样小却反过来安慰自己,不禁有些羞愧,道:“我明白的,亏得是我们一家三口遇了贵人,否则也是难逃这劫,我相信我们会有后福的。”
秦流西眨了眨眼,道:“我们清平观也有祖师爷的神像,你以后得空来上香,可以来请一尊回去供奉,绝对保家宅平安。”
芸娘:“!”
众人神色怪异,她这是在和某个不知名的庙宇抢信众吗?
滕昭:祖师爷心中该老怀安慰了!
祖师爷笑成了菊花。
“我一定去请。”芸娘笑着道。
秦流西又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脉象,道:“这天色不早了,如今入秋,天也快黑,前面五十里左右好像有个镇子,我们这就出发,天黑之前入镇子,也能用药什么的。”
“好。”
秦流西又看向俞老,他笑着说:“你忘了,你还得给老夫施针拔这寒气,可不能把老夫抛弃在路上了。”
得,那就一起走。
一行人虽然还很好奇在生产时那装神弄鬼的一幕,却也知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毕竟有个刚生产的产妇,又有尚未足月的新生儿,还有老人,天气也因为下过雨而更寒凉,大家可遭不住,拾掇拾掇,就往那镇子去。
走了五十里,一行人赶在天黑之前来到那叫槐树镇的镇子,寻了个客栈住下,秦流西先给芸娘开了个调理和开乳的经方,又给小景瑶开了一张健体的药浴方子。
“她也是七星子,尚未足月,平日浸一浸药浴,有助于筋骨强健,药就不用吃了,你能自己哺育,那对她就是最好的。”
芸娘道:“我本就打算自己奶她的。”
秦流西点点头,又道:“取个小名唤她吧,姑娘家的闺名非必要不示人,你身边的人也敲打一二。”
芸娘虽然疲累,但听这话意有所指,便对自己的奶娘使了个眼色,把其余人带出去了,问:“大师,可是我女儿的名字有什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