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那眉飞色舞又嚣张的小表情，就差叉腰抬下巴了。
程时见不知为何眼里露出一抹怜爱，意味深长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顾若娇觉着他这反应不对啊。
“你怎么不说点什么？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离开！”她连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先给他定罪。
果然，小恶魔还是那个小恶魔。
不管是对还是错，先倒打一耙占据高点就没错了。
程时见眼眸流淌过一丝笑意：“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
“嗯。”
“嗯又是什么意思？”小恶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舍不得。”
小恶魔就高兴且得意了。
“理解理解，毕竟也没有谁家的恶魔像我这么好了。”
“的确。”
他的赞同让顾若娇很受用，那下巴啊都得意到要抬到头顶上了。
而且吃完晚饭还有甜点，小恶魔觉得他非常上道。
果然长大了就是不一样啊，哪里像小时候，总是面无表情一张脸的戳穿她的小心思。
她美滋滋地捧着杨枝甘露，有种终于熬出头了的成就感。
等吃饱喝足，顾若娇就开始赶人了。
因为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二秋，程时见在的话，她怕会露馅。
毕竟他从小就很敏感且敏锐，有时候她只是心里想着而已，他都会看出来。
顾若娇可怕了他了。
“我要睡了，你可以退下了。”
“你确定？”
“我确定！”
为什么不确定，她又不怕一个人睡，而且也不怕黑！
小恶魔很确定。
程时见就没说什么，帮她将室内的温度调好，才转身离开的。
他一走，顾若娇就连忙敲出了系统。
系统嘤嘤嘤：宿主，二秋想死你了，我多害怕你真的死了啊！那我的任务奖励就没了啊！
顾若娇：？
所以你到底是担心我死了，还是害怕奖励没了而已啊！
这个坏系统！
没良心！
顾若娇哼哼：说的跟真的似的，不过那不重要了，先跟我说程时见的事。
系统：？
这怎么就不重要了？它可替她急死了！
原本主神都要回收她的灵魂了，要不是它拦着，她早就没了呢！
系统委屈，但系统一定要说！
二秋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艰辛困难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末了哼道：宿主你太没良心了。
顾若娇：？
到底谁先没良心的。
好吧，他们算半斤八两，谁也别埋汰谁。
而且如果不是二秋坚持的话，她说不定真的消失了。
想到这，她衷心道：谢谢你二秋，真的。
结果系统反而害羞起来：那倒不用，以后遇到非常糟糕离谱的位面，宿主不要骂我就好。
顾若娇：……
那可不行，该骂还是要骂的！
也不想想那些个愿望跟开场有多离谱！
不过她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
第1971章 见习小恶魔32
顾若娇：快快，说说程时见这十几年到底怎么了。
系统：不是十几年，准确来说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宿主。
顾若娇也没想到自己一睡就20年过去了。
顾若娇：他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系统叹口气：宿主自己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顾若娇沉默。
是的，她是看出来了。
程时见虽然依旧和小时候一样没什么表情，情绪起伏也不大，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但他成熟稳重了很多，也比小时候有耐心不少。
可是……
可是顾若娇总隐隐约约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危险可怕的气息，像是地狱里张牙舞爪的触手，时不时地从黑暗中探出来。
每当她察觉到的时候，那些触手就又会被重新收回去。
还有就是……
她确信她醒来的时候，看见程时见的第一眼，他的眼睛明明是红色的。
顾若娇心里有个不太妙的想法，可是她不敢细想，也害怕细想。
但系统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宿主，程时见现在是恶魔。
顾若娇的心尖就狠狠地抽了一下！
好半晌，她在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因为我吗？”
系统又叹口气：宿主，你消失的时候，程时见许下了愿望，他要让你活着。
可是当时作为契约执行者的她死了，所以这个愿望只成功了一半。
让她活着，但也就是字面上的活着而已。
她醒不来，也没有躯壳。
顾若娇鼻子一酸：“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系统沉默了几秒：……程时见跟别的恶魔做了交易，失去了半颗心作为交换，让你毕业成为正式恶魔。
闻言，顾若娇的心脏便又是狠狠地一扯。
她听见系统说，半颗心也并不足以让她回来，所以程时见又做了一次交易。
这一次他自愿堕落成恶魔。
可是人类要成为恶魔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真正的恶魔的见习毕业条件只需要半个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