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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花细雨_养养财【完结】(117)

  李乾一口气儿堵在了胸口,随即也只是摆摆手,显然他对于母亲自来看重弟弟的心还是估少了。

  他闭了闭眼睛,轻轻的往后看了看,沉默许久,后张开眼睛,伸手端起小几上放着的一茶盏,抿了一口,看向张德生。

  嘱咐道:“之前皇后不是说身子不大爽利,你去和太后说,皇后精神不济,后宫事宜杂乱,就暂且先有白贵嫔协助。”

  张德生浑身一凜,忙应下,心中却腹诽,皇后还真是惹了皇帝的火儿出来,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是不划算,也不知道这是图了个什么。

  而沈全懿再次醒来已然是深夜,她也回了宫中。

  室内寂静一片。

  嗓子干哑肿痛的厉害,眼皮更是酸涩,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外头漆黑一片的天,就靠着小几上一盏小烛灯,想着去拾水壶。

  不过她的动作惊的睡在脚踏上的秋月醒来,她忙从炉子上提了水壶,到了热的过来。

  沈全懿接过才入嗓便似久逢甘露,一饮而尽。

  第169章 :小太监

  室内之中顿时安静异常,急促的吞咽声结束后,沈全懿放下茶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秋月将烛灯又点燃几盏,暖黄色的灯光将沈全懿半张脸拢住,漆黑的发随意的往后别了别。

  秋月将锦被拉起来,披在沈全懿肩背上,小声儿说着:“陛下赏了好多东西来呢。”

  纤薄的身子微微弯下,屈膝她紧紧抱住,垂下的眸子无人可见,眼底是一层儿朦胧的水雾。

  秋月顿了顿,亦不敢多言,伸手在沈全懿背脊上轻轻的抚着,替她顺气,可她似乎是又想起什么来,放软了声调道:“皇后娘娘凤体抱恙,后宫这会儿以白贵嫔为首。”

  闻言,沈全懿嘴角微微扬起,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眉宇之间也隐隐的浮出薄薄的冷意:“那位是真着急,我这肚子她怕等不住。”

  秋月不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屋外阴沉夜空起了冷风,窗口的木架子被吹的晃动,几个闷声儿后,就听着有噼里啪啦雨落下。

  “可又听陛下今日歇在哪里。”

  沈全懿敛了眉眼,她抬起纤细的手腕,白净皓洁,看着她就想起今日她在李乾的虎口处咬的那一口。

  劲儿可不算小。

  秋月顿了顿,她转身从地上的小炉子拿起茶盅,里头是温了许久补汤,她递给沈全懿,却被一手推开,她只好放下,便道:“这倒是,没听着翻了谁的绿头牌,也可能是咱们耳朵儿不行,没听着。”

  沈全懿点点头,翻身又睡下,秋月也只好替沈全是掖了掖被子,将烛灯吹灭,床榻上沈全懿翻来覆却无一丝睡意。

  心下不安,总不住去想今日的事儿,不觉渐渐的抿紧了唇。

  一夜未眠的人很多,乾清宫书房里头灯火通明,李乾的几乎是熬红了眼睛,他将几个外调请回的折子扣下,有些烦闷的揉了揉眉心。

  守在眼前晃着,不免落在虎口处的红痕上,伤口只是泛红,未有出血,可却留下一个很浅的牙印,也不知道明儿个会不会散了。

  那会儿沈全懿哭得心碎,他也慌乱。

  看着他觉眼热的厉害,便缓缓靠了靠,阖住眼。

  脑海里那熟悉的容颜不断闪过,说不清是是什么滋味,它将手攥成拳头微微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心口也阵阵的疼,仿佛那牙印不是在手上,而是烙印在他的心上。

  张德生悄声儿进来,他捧上茶,李乾结果,瞥了一眼,薄唇轻启:“说罢,究竟怎么回事儿。”

  张德生恭声道:“沈贵人兄长,确实被扣在赌坊,不过不是他上的赌桌,说是他为熟人担保,那人是个窜儿,输光了钱自个儿后跑了,赌坊的人找不到那人,便将沈贵人的兄长扣住。”

  “此一番言论沈贵人兄长和赌坊人说的一致,赌钱那家伙到这会儿是还没找到,不过奴才已吩咐下去寻了。”

  见李乾微微点头,张德生略松了口气,又听的问:“你见了人没?他被扣着,能将信儿送进宫里头来,说明还有人。”

  闻言,张德生继续道:“奴才见了人,看着不是滑头儿,听他说话,似不知有人将发生他的事儿送进宫里。”

  李乾漆黑的眸子里闪着冰冷的光,手间握着的茶盏将他的掌心烘热,他松开,望向窗外模糊的月。

  “人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奴才为保万一,将人送回住处,又打听了一些事儿。”

  张德生顿了顿,还是道:“倒是听的名声不错,周围街坊邻里都说沈贵人兄长是个闷的,平日甚除了书院哪儿都不去,也没有赌钱的嗜好。”

  “这回被扣,他还将自己个儿将攒下的钱也补给了赌坊。”

  人没被放,显然是不够。

  张德生跪下,死命的磕头,“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的明显,而此刻他冷汗涔涔,沉声道:“奴才无能,宫里头也查了,送进信儿这一条儿上头沾过得人都死了。”

  做事儿的人很是谨慎。

  总来个死无对证,让他无可奈何。

  外面儿的雨声衬得空旷寂静的室内更加肃然,高坐之上的李乾,高大又虚无的黑影子落在墙上,随着烛火的也跳动变换着,像是舞动的阴鬼。

  额前隐隐的疼着,他伸手按住,也抚不平,最终他抓下腰间的玉贴在额头上,终于又凉意,他吐了吐气。

  “查去吧,规矩你知道。”

  头顶上传来冰冷的嗓音,张德生总算磕头谢恩下去,他于台阶上站着,两侧的小太监,看见张德生磕红的脑袋,不敢言语,自己心中也愈发的忐忑不安。

  御前最得圣心的张德生的日子都不好过,可见皇帝如今真是龙颜震怒,他们这些蝼蚁,只能小心的苟着。

  张德生一手挥开人,自己自顾自的往廊上去了,不料雨势渐渐大了,他只得等着雨停。

  “爷爷,抹点儿药儿吧。”

  最是有大胆儿的,小太监弯着腰,他小心的从袖子里头掏出一白瓷瓶儿双手奉在张德生眼前。

  冰冷哦散发着寒意的雨水沾湿了衣角,额前的痛感,让张德生不禁眯了眯眼睛。

  如今跟前儿有这么一个人,他顿了顿接过,却再打开盖子后又递给了小太监,这人倒是识眼色,将药瓶接过,亲自给张德生把药涂在额头上。

  动作轻柔小心,张德生

  笑问:“看着是个机灵的,几岁了,多会儿入的宫。”

  “十六了,奴才入宫不足三月。”小太监小声儿的回答着。

  额头上的痛感渐渐消退,张德生抬眸闲闲地看着小太监,轻声道:“人小儿倒是有眼力劲儿,主子跟前儿伺候要的你这种人,跟着学学,日后到前头服侍吧。”

  还真是意外之喜,小太监忙的跪下,不管湿漉漉的地面儿,整个人伏身下去,脸上都染了泥水,口中连连谢恩。

  这样人看着总也愿意提一把,张德生看他话就多了起来:“调教一番是个好手,不过可别得意失了分寸,不然是要掉脑袋的,做奴婢,人前人后,自己别把自己当回事儿。”

  第170章 :至亲至疏夫妻

  小太监哪里听不出张德生的提点,一时激动红了眼儿,感激道:“多谢爷爷提点,奴才知道,爷爷大恩奴才不敢忘。”

  “进来了就一直在廊上。”张德生问他,目光不觉打量,人看着瘦瘦小小的,不过胜在机灵。

  小太监脸涨得红红的,他道:“是,奴才低贱,出身不好,能进宫在御前,已经算是福气。”

  “如今遇见爷爷,您的大恩奴才,绝不会忘,来世也报您恩情。”

  小太监说着自己个儿抹泪儿:“当初和奴才同个乡来的,就那么一个兄弟,昨个儿还死了,奴才本也…”

  闻言,张德生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微光,他不觉出言打断:“那个死了的同乡可是在司衣局,可是姓徐?”

  小太监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张德生,见其脸色阴沉,有些犯怵,以为自己方才哪里说话犯了忌讳,他忙又磕了个头道:“是,奴才方才多嘴,扰爷爷清净了。”

  张德生却眯起眼睛,他问:“你们可常有见面儿。”

  忽的被反问,小太监没反应过来,又等着张德生追问了一句,他才道:“奴才进宫不久,跟前儿没有熟悉的人,念着同乡,情意自然深,平日都是常见,只是近几日,奴才们那同乡总忙的很,就不甚见过了。”

  张德生吐出憋在胸腔里的冷气,甚觉这可巧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小太监起身。

  “行了,你先回去换了衣裳,一会儿我再问你些话。”

  小太监猜不透张德生方才问他话的是何意,却也忙不失迭起身儿告退,回去换被雨水沾湿的衣裳。

  廊上的风可比旁处重,衣角被吹的猎猎作响,张德生摸了摸脸,指尖却满是冰凉的黏腻的雨水。

  坤宁宫里刘福匆匆而入,方才他将暖帘挑起,顺势带入一阵儿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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