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的念头再次滋生。她俯下身,凑到秦砚奚耳边:
“秦总……”
“奚奚……”
“哥……”
“奚宝……”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呗?”
“就一眼,好不好?”
“我想看看你的眼睛……”
秦砚奚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对于言书要求置若罔闻,将手臂压得更紧。
言书不依不饶,一边用甜腻的声音继续央求,一边坏心地用各种方式撩拨他,挑战着秦砚奚的自制力。
“睁开嘛……求你了……”
“快一点,我想看着你……”
“你是不是害羞了?奚奚你也会害羞吗?”
在言书锲而不舍的“魔音穿耳”和身体力行的双重攻势下,秦砚奚的呼吸越来越乱,压抑的喘息声也渐渐变成了难以抑制的低吟。终于,在言书又一次贴着他耳廓,软软地喊出那声“哥,看看我”的时候,他紧绷的神经“啪”一声断裂了。
秦砚奚移开了挡在眼前的手臂。
那双泛着红血丝,因为强光刺激而盈满生理性泪水的眼眸,就这样撞入了言书的视线里。
眼底深处,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汹涌情潮,以及一丝被逼到极限的凶狠光芒。
“言书。”秦砚奚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两人位置瞬间调换。
秦砚奚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那双泪意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
“啊!”言书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强烈的视觉和……刺激让她蜷缩起脚趾。
在极致的感官冲击中,言书清晰地看到,因为剧烈的动作和光线持续的刺激,晶莹的泪珠再一次从秦砚奚泛红的眼眶中滚落,滴落在她的脸颊、脖颈,甚至唇边。
视觉上,是强大男人罕见的脆弱与失控;身体上,是近乎野蛮的占.有和征服;心理上,是一种难将他拉下神坛、共同沉沦的隐秘快感。
言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而秦砚奚,在看到言书因为自己而彻底失神沦陷的模样后,释放了所有的热情,沉重地伏倒在她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情玉过后特有的暧昧气息,言书瘫软在沙发上,浑身酥麻,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眩晕中缓缓回过神来。
她侧过头,看着依旧埋首在她颈间,耳根通红的秦砚奚,笑了起来。
“奚奚……”言书声音也沙哑了。
“嗯。”
言书凑到他通红的耳边,轻轻说道:“下次感冒……也不许关灯。”
秦砚奚:“……”
“奚奚,网上说,当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凑近了闻他,即使他刚运动完浑身是汗,你闻到的也不是臭味,而是一种……独属于那个人的,让你觉得是香香的味道,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
言书坏心地用指尖挠了挠秦砚奚的耳后,“你现在闻到我是什么味道的?”
秦砚奚动了动。
像一只确认气味的大型犬,在言书颈窝嗅了嗅。
“臭的。”
然后,他开玩笑说。
“秦、砚、奚!”
听到不想听的答案,言书怒了!
之前抚摸他头发的手瞬间变挠为抓,五指成爪,毫不客气地在他那一头浓密却此刻在她看来无比碍眼的黑发里薅了一把。
秦砚奚吃痛地低呼一声。
言书气呼呼地摊开手掌,指缝间躺着几根被她一怒之下薅下来的乌黑发丝。
“你再说一遍?谁臭?我哪里臭了?!”言书张牙舞爪地就要去掐秦砚奚的脸,“我香喷喷的好不好,你才臭,你浑身都是病毒的味道,臭死了!”
秦砚奚笑容温柔。
言书不管不顾地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第61章 第六十一封
国庆假期第一天, 言书回到阔别数月的家。
一进门,就是言母熟悉的唠叨和言父沉默的目光。
晚饭格外丰盛,全是言书爱吃的菜。
言母不停地给她夹菜, 嘴里念叨着:“瘦了瘦了,学校食堂肯定没吃好,这次回来多住几天, 妈好好给你补补!”
言书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地应着, 心里暖洋洋的。
看着父母关切的脸, 她打算趁着温馨的气氛,先把谈恋爱的事情说了。
毕竟秦砚奚的存在, 是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迟早需要坦然告知父母,获得他们的认可。
言书喝了一口汤,清了清嗓子:“爸,妈, 跟你们说个事儿呗。”
言父言母异口同声, “什么?”
言书羞涩宣布:“我……谈恋爱了。”
话音刚落,饭桌上安静了一瞬。
言母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淡定地给言书舀了一勺排骨汤, 语气平平:“哦, 谈了呀。正常, 大学了嘛。怎么样啊那男孩子?哪儿的人?同学?”
看到言母过于平静的反应,言书一时有点错愕。
她在心里预演了各种可能被严刑拷问的场景, 连怎么夸秦砚奚的草稿都打了好几遍,没想到妈妈竟然如此轻描淡写。
“妈,您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您女儿我人生中第一次正式谈恋爱诶, 您就不多问几句,比如人靠不靠谱什么的?”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言母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青菜,“你小时候什么样你自己忘了?三四岁的时候,看见电视里演唐僧的那个漂亮小伙子,就走不动道,抱着电视机屏幕不撒手,非要亲人家。后来大了点,满墙贴的都是眉眼周正的小生海报。我跟你爸早就看开了,你这孩子,打小就是颜控,你找对象,颜值肯定是第一道,也是最硬的那道门槛。不帅的,估计你也看不上,连开始都不会开始。所以——”
言母放下筷子,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目光灼灼:“别的先放一边,你就先跟妈老实交代,那男孩子,长得怎么样?过关了吗?”
言书一听这话,腰杆挺得笔直笔直,脸上绽放明亮的笑容,“帅,当然是帅的!而且是帅到爆炸,惊为天人的那种好吧!我跟您说,您女儿我这眼光,绝对没问题,他那张脸,那身材,那气质,走出去绝对是百分百的回头率,绝了!”
没想到,言母听了她的描述,脸上露出一副不太乐观的复杂表情。
她重新拿起筷子,一脸怀疑地咂咂嘴:“帅到爆炸?啧,闺女,按你们现在年轻人的那个审美标准,你说的这个‘帅到爆炸’,估计在妈这儿……得打个大大的问号,可能还不怎么样。”
言书:“……”
“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嘛!”
言母分析:“你看啊,我们那会儿觉得帅的,是唐国强那种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正气;要不是周里京,硬朗又儒雅;或者是濮存昕,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你再看看你们现在网上追捧的,叫什么……哦对,‘小鲜肉’?那能叫帅吗?一个个脸尖得能当锥子使,瘦得跟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似的,感觉风一吹就能倒。好些个男孩子,画那个眼线描那个眉,比我们女人还精细,脸上粉擦得白刷刷的。这叫帅?妈觉得这叫……阴柔!缺乏顶天立地的阳刚之气!”
言书扶额,解释:“妈,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审美多元化了,而且我男朋友不是那种类型,他是那种……嗯,成熟稳重,很有男人味,又特别精致贵气的那种帅,就是……哎呀,反正就是特别帅!”
“得了吧,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审美鸿沟。”言母摆摆手,对言书的辩解不以为然,“你说破天,我也想象不出来。反正啊,只要你自己看着顺眼就行。”
言书也懒得再反驳了,审美差异这种事儿,争不出结果。
比起这个,她心里压着个更沉重的问题。
秦砚奚的年龄。
比她大七岁,这个差距在父母这代人眼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言书选择采取循序渐进的策略,先探探口风。
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状似无意地转向一直沉默吃饭,但耳朵明显竖起来的言父。
“爸,”言书轻轻唤了一声,“我问您个……嗯……假设性的问题呗?”
言父从饭碗里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一脸“我闺女又打什么鬼主意”的警惕:“嗯,你问。”
“就是……如果啊,我是说如果,”言书谨慎措辞,“我找的男朋友,跟您年纪差不多大……您……能接受吗?”
“噗——咳咳咳……”言父直接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言母赶紧给他拍背,一边拍一边瞪言书:“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想吓死你爸啊!”
言父好不容易顺过气,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你说呢?这像话吗,跟我差不多大?那我成什么了?我跟他称兄道弟,然后你管他叫男朋友?言书我告诉你,这种玩笑开不得!你爸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么吓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