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鹊的眼圈霎时泛了红,将她衬得楚楚动人。
倒不是遗憾,这么久才知道楚宴的心意。
只是幸福,在偌大的幸福感面前,人终是渺小,除了延后感知那份深情外,她别无可做。
“不是说了不要哭?”
楚宴捧过她的脸蛋,拿纸巾擦去眼尾的湿。
沈可鹊立马反驳:“你又不是其他男人……”
“也别为我哭。”他出声。
沈可鹊却不懂他声线里的哑意,和那与之显衬的些许苦涩,来源于何。
楚宴像是身处浓雾之中,她看得见,却看不切。
一步步走上前,他的轮廓越发越地清晰。
她好似看得到楚宴的全貌,又觉得永远都不会琢磨透他。
楚宴指腹摩挲过她柔软的脸颊肉,半点力道都不敢加重。
晚风习习,将他的声音捎来,字字砸在沈可鹊的心坎之上,终是她无法解开的迷。
“我不值得。”
第58章 暴露了“宝宝,别压抑。”……
ch58:
“可我喜欢你。”
海风有些潮湿,将她脑后发丝轻轻带起,吹拂到沈可鹊的面前。
她刚想去理顺,却被楚宴抢快一步,勾住她的发丝,带到她耳后。
沈可鹊动作偏了偏,覆住了他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捏了捏:“我喜欢你,为你笑、为你哭,又有什么的。”
她突然感到有些害羞,错开视线,干笑两声:“祝今还说我是个恋爱脑呢,比程绪还严重的那种。”
可能是的吧。
可她就是觉得楚宴值得。
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都感受得楚宴对她的好。
和祝今不同,她从小在蜜罐中长大,被爱意紧紧簇拥着。她感知过太多的爱意,可在楚宴身上她还是能感知得到那一丝的偏外。
他是不一样的。
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沈可鹊稍平复了下心情,寻着去看他。
楚宴也低下了头,神情端方,与往常无异,可耳廓却难得地红了些痕迹。
她松开了他的手,不忘调侃:“楚总,这就害羞了?”
在床上的时候,沈可鹊总是千方百计地想占次上风,撩楚宴。
原来靠真情表白就可以。
她有些不怀好意地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下次能“一招毙命”招术。
沈可鹊抬起手腕,压下指尖,将手悬于半空之中,优雅地伸手。
她没说什么,楚宴很快了然她的用意,抽出塑料手套,为她戴上。
像是骑士无比虔诚地为公主带上戒指。
沈可鹊的眼睛笑成月牙弯状,楚宴愿意陪她奇奇怪怪,就足够让她心动。
她虽然“全副武装”,可并没有要自己剥海鲜壳的打算,摇着脚丫,等着楚宴将剥好的壳肉放到自己的盘子里。
直到用完餐,沈可鹊也没有再见到陈俏。
带着一点点的遗憾,她挽着楚宴的臂弯走出大排档的摊子。海浪拍打着沙滩,水花声层层而至,将静谧的夜色衬得无边。
“去看看海吗?”
她都不用等楚宴的意见,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应。
高跟鞋在碎石沙滩上行走困难,脱下鞋子又觉得硌痛,走了没多久,她又累了。
沈可鹊扶着肩上披着的楚宴的西装外套,抬手勾住了他的衬衫袖口。
“想回去了,好累。”
楚宴反手捉住沈可鹊的腕骨,顺势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手掌托住她的脑后,将她束得更紧。
鼻间萦绕的尽是他的气息,疏冷的木制香调,存在感过分强烈。
沈可鹊的指尖攥着他的衬衫衣摆,指腹不禁泛了些白。
男人的嗓音低沉,声线是极富磁力的性感,附着在她的耳畔:“就回去了?”
“嗯?”
楚宴的手掌不住地在她腰段游离摩挲,声音压着,也愈发地蛊人。
“是不是忘了,还有东西没买。”
“什么东西?”沈可鹊稍有不解。
楚宴不语,只将双臂收束得更紧,头埋在她的发间,气音落在她的耳中,暧昧横生:“晚上要用到的。”
……
沈可鹊脸皮薄,说什么也不肯进便利店。
她坐在路边的花坛,高跟鞋跟在石板路上敲出声响。
等待的时间,因为适宜的海风和温度,并不让人觉得漫长。
她目光不断地停在一个又一个经过的路人,各人各有不同,或喜或闹,将不大的街景衬得分是温馨。
沈可鹊拄着脑袋,觉得这样的海滨小镇,比那些世界顶尖度假圣地,还要惬意得多。
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沈书文可以来这里投资。
东想想、西想想,不一会儿的时间,楚宴就折返回来,驻身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沈可鹊视线稍往下移,他指间拎了个黑色的小袋子。
她去捏了捏,好几盒的样子。
红晕不经意地扯上了耳尖,沈可鹊咬了下嘴唇:“有必要……这么多吗?”
“这家店,款式还挺多的,”楚宴语气稍顿,“不知道太太会更喜欢哪一种。”
沈可鹊红着脸地捶了他一下,又觉得楚宴的气质和这座海岛融合得很好,明明他这样的贵公子该与京港区数不清的高楼大厦更相衬才对。
她不免感叹了一句:“早知道该把宋观也带来,买东西这种小事,哪还需要楚总亲自去?”
“怎么?”楚宴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头,“喜欢哪款这种事还想让其他男人知道?”
沈可鹊没想到这侧,蓦地噤声,耳垂的红晕加深。
“而且不是小事。”
楚宴的手稍向下移,将她被吹乱的发丝别到了耳后:“因为和你有关。”
沈可鹊害羞地低下了头。
他真的把她宠着地照顾得很好。
两人又腻歪地一站一坐了一阵,沈可鹊才又张开双臂,下颌挑起,眼眸里端明楚地望向楚宴。
冲着他撒娇道:“抱我回去。”
楚宴眉头稍耷,像是在说,早让你穿平底鞋出来吧。
沈可鹊读是读懂了,但她并不打算理会。
接着耍赖:“那么多……我晚上肯定要累死,提前节省**力有什么不对?”
见男人轻张了唇,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愫,沈可鹊猜他又要故意说些混话来逗她,她急忙再次出声,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
“你就说抱不抱嘛。”
-
彼此心知肚明会发生什么,独处的每分每秒都有情愫在不断发酵。
沈可鹊跟在楚宴的身后,二人走入玄关处。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肩头,他只剩了件白色衬衫。
而此刻,灯束从他面前投下,将他的躯干描摹出精劲的线条。冷白的小臂上,青筋满布,手腕的银色机械表,修饰得恰得当,将他身上的禁欲感烘到极点。
沈可鹊最受不了他这样,不自觉地洇了下口水。
她勾住他的小拇指,在手掌内侧画着圈:“……不开始么?”
话音刚落,男人的手覆住了她的腰,将她抵在墙边,呼吸变得粗沉。
肩头搭的外套瞬间滑落。
后腰被紧搂住,曲线瞬然相贴合;楚宴咬住她耳朵软肉,温热过境,留下堪堪湿漉。
灯的开关在激烈的动作中,不知被谁合了上。
周
遭陷入漆黑,沈可鹊下意识地往楚宴的怀里缩得更紧。
男人的呼吸声随之加深。
混了哑意的嗓音绕在沈可鹊的耳畔:“看来太太不喜欢矜持的。”
他揽住她的腿窝,将人打横抱起来,丢到柔软的大床上。
欺身压下,呼吸交叠缠绵。
“那我不装了。”
是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摊开水渍,犹如飓风临过。
沈可鹊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紧抓着他不放,手掌不断来去地在他身上攀附,却什么也抓不住来借力。
偌大宽阔的海面,她是浮浮的舟。
唯一能支撑得住的,便是他。
眼睫轻颤,在无人打搅的海岛,相拥、热吻,共享同一份心跳。
水汽搅动、又流下,分不清是涔湿的汗还是其他……
良久,楚宴松开她,起身到台边。
他冷白指骨在台子上捡选,时走时停,慢条斯理地,薄肌上青筋分明。
若不是他肩颈到胸前旖旎着红痕,都是方才肆意疯狂的见证;楚宴现在眉眼清冷得再正经不过,完全看不出是在挑选……那种东西。
沈可鹊小脸红了又红,牙关不禁咬紧。
每到这种时候,她都想感慨一句,当初到底是怎么给他安上了绅士的标签。
斯、文、败、类。
沈可鹊在心里念叨着。
长睫垂下,她羞得瞥开视线。
下一秒,涔湿的她被楚宴一把捞进怀里,厮磨地吻住她的耳廓,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寸寸地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