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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穿大明,从摆脱奴籍开始_丁青野【完结+番外】(151)

  那刘大人听罢如蒙大赦,当即叫人去取了诉状来交给季舒白,季舒白也没含糊,看过诉状,心中有了数便要出门去,结果人还没出去,就叫卢骏年给堵住了。

  “出事了。”

  老油条卢骏年难得慌张,季舒白心中一惊:“出什么事了?”

  “那帮老东西不认账。”

  有些事情很奇怪,一个了不起的东西若是男人发现的,尤其是有名望的男人发现的,那就会被捧起来,若是女人发现的,那连这东西也要被质疑起来。

  宋瑾那日的表现有目共睹,大家都当她是个真男子,师从某位神人,加上府学里头的人也都夸她,因此面上来看,佩服为多,可一听闻那是个女子,批判之声立时暴涨。

  “我就说那日纯粹胡扯,毫无根据,什么这个转那个转,咱们脚下这块地要真要那么转,你脑子都转成浆糊了。”

  “就是,一派胡言,我还当她真见过什么高人,原来只是个小家奴,这不就是骗人嘛。”

  “唉,你们那日可不是这么说的。”也有人反驳。

  “当时就是被那小妮子给绕进去了,现如今想想你就没觉出不对劲来么?”

  “哼!腹中墨水没有三两,居然就敢出来欺骗府官,告*她一状都是轻的。”

  ......

  宋瑾当日一番长篇大论换来的名声,不消几日,在这几人心中便被一笔勾销。

  季舒白得知这个情形,便知道事情难办,宋瑾要应付的不只是莫鸿福,还有那些看不起她的官员。

  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要出马,否则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有一个人抢先他一步。

  一众官员为了宋瑾那日究竟算不算欺诈而争执起来,吵吵嚷嚷,直接惊动了林知府,于是派了人来过问,这一问倒问出好奇心来了,于是人也跟着来了。

  在得知初十那日的宴席正是季舒白所请之后,便觉得这桩案子由他去审不大合适,因此直接要过诉状去看,打算亲自到前头去看一看这“女骗子”。

  季舒白心中一下乱了。

  “大人,这本是一桩小案,何劳大人亲自去审。”

  “案子不大,却牵连衙门里这么多人,也是奇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陆掌柜是货真价实,还是徒有其名。说来也巧,你正是那日宴席的东道,要不就一起来旁听一下,看看咱们这苏州府近年最年轻的进士,是不是也上当受骗了,哈哈哈。”

  林知府说者无心,季舒白听者有意,宋瑾的那套理论,说真无法证实,说假又无法反驳,这就是难处。

  若是一方大儒,他人自会礼让三分,可是她不过一个从良奴仆,说出这番理论来,谁要去信?若是能把那“师傅”叫来,或可一编,可他心里清楚,那个师傅根本不存在。

  “林大人,这又何必呢?就算那日我是东道,也不影响我来审这桩案子,若是大人觉得不妥,也可让卢大人一审。”

  卢骏年连忙帮腔:“是啊大人,您日理万机的,还要审这等小案,岂非显得下官们无能,传出去了,叫下官们颜面何存啊。”

  旁边一众官员围观,有人说有理,有人说既然见过,便当避嫌,此案交由知府大人审理才最是公道。

  于是这桩案子便到了林知府的手中,季舒白奉命旁听。

  宋瑾见着里头的人出来重新升厅,便又回到堂下跪了,这一次上头坐了两个人。

  当中那个依旧面生,年龄五十有余的样子,满脸威严。

  季舒白是添的椅子,坐在右侧下首,面上少见的苍白,手上也不自觉握紧拳头。

  他看向宋瑾,试图让她放宽心,可是宋瑾看在眼里,反而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

  一声惊堂木拍响,宋瑾惊了一下,回过神来。

  堂上那官照旧问了些问题,宋瑾从称呼当中辨认出这是如今的苏州府知府林志和,对于他的那些问题恭恭敬敬地一一答过,林知府便又问了些不一样的,比如那日与众官员都谈论了些什么。

  宋瑾依旧照答,林知府皱起眉头,对于这个新奇的观点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反而是对这些言论从何而来产生疑问。

  对于这一点,宋瑾撒过不同版本的谎言,什么魂游清虚天,什么两个世界相互碰撞,她从天外而来,什么神秘高人暗中相授,都是遇着不同的人,撒不同的谎,可算是看人定制谎言。

  可面对眼前的知府,自己又是被人告诉的状态,宋瑾要拿哪个谎言来圆当下的问题?

  她没有答案,然而莫鸿福却替她回答了。

  “知府大人,据学生所知,这位小娘子与堂上季大人十分相熟,有没有可能是季大人所授,由她说出口呢?说起来元宵那日还有人见过他们当街搂搂抱抱,行为十分亲密,大人......”

  “你胡说什么?”

  季舒白万万没想到,当日一个炮仗引发的拥抱,会变成一把利剑,直接刺向今日的宋瑾。

  第130章 “外头打起来了。”

  莫鸿福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季舒白从旁观受骗者变成了骗局参与者,自此失去了在堂上为宋瑾辩解说情的权利。

  林志和拦下二人争执,抬眼看见季舒白面红脖子粗的失态模样,便猜出莫鸿福的话就算不是十分真,至少也有三分不假。

  他猛拍几下惊堂木,瞪了一眼季舒白,示意他坐下。

  林志和眼看着季舒白陷入其中,衙门外围观者议论不断,此刻也不得不问一句:“季大人,你与堂下女子,可有私情?”

  季舒白面色苍白,双手紧捏着椅子扶手,只把一双眼睛看向宋瑾,哆嗦了两下嘴唇道:“我与堂下女子,并无半分私情。”

  “那这姑娘刚刚的一番言论,也非你所授,是么?”

  “实与下官......无关。”

  “那当街搂抱一事,是真是假?”

  “大人,这件事当时很多人都看见的呀。”

  莫鸿福抢过话头,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人嚷嚷说确实见过,元宵那日,灯谜架下,二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林志和越听越火大,饶是季舒白站起来说起是炮仗引起,是自己失态抱了姑娘,也未能消了他的火气,惊堂木拍的啪啪直响,才将底下的议论之声压制下去。

  莫鸿福有备而来,季舒白与宋瑾都被打的措手不及。

  他自己被牵涉其中,任他说什么都只会被人看成是强辩,而宋瑾......

  宋瑾跪在那里,眉眼低垂,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季舒白离得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他猜她应当哭了。

  她一向好哭。

  其实宋瑾只是觉得吵,堂上吵,堂外吵,吵的她不得安宁,吵的她浑身冰凉。

  搂搂抱抱不知检点,光天化日成何体统,小狐媚子手段了得,扮做男装勾搭汉子,门风败坏不知羞耻,换做是我女儿非打断她的腿......

  宋瑾听得多了,渐渐麻木起来,季舒白投来的眼神,始终没有对上。

  “堂下女子,还有何话要说?”

  宋瑾缓慢回神,抬眼去看林志和,平静问道:“敢问大人,我有什么罪过?”

  什么罪过?

  不检点算罪过么?搂搂抱抱要上公堂么?似乎也不算。

  林志和被反问一句,一时竟也没反应过来,这算什么罪名?最多是个污名。

  污名难听,但不犯法。

  “本官问你,初十那日,你与诸官相见议论,可曾诈欺?”

  宋瑾还是问:“大人,奴家一个从良奴仆,不懂何为诈欺,大人可否解释一下?”

  林志和火气正盛,此刻竟还要给她解释何为诈欺,他恼的把头一撇,叫底下司吏去给宋瑾解释。

  何为诈欺?

  凡用计诈欺官私以取财物者,算诈欺,以盗窃罪论。

  若期亲以下自相诈欺者,算诈欺,亦按盗窃罪论。

  若监临主守诈取所监守之物者,算诈欺,以监守自盗罪论。

  若冒认及诓赚、局骗、拐带人财物者,算诈欺,按盗窃罪论。【1】

  宋瑾静静听完,末了问了一句:“诈欺,以财物论,我既没有获得财物,何来诈欺?”

  林志和听完也愣了,问了半天罪,也并没有问到诈欺上头去,全在说私德,还把自己的下属给牵连进去,此刻被一提醒才想起来问莫鸿福。

  “你来说,她欺诈谁的钱财了?谁让你来提告的?”

  莫鸿福道:“大人,此人欺诈,人人皆可揭穿,即使不是诈的小人,小人也可提告嘛,为民除害,人人有责。”

  一副防止他人受骗,正义凛然的样子。

  “就是说没有人被骗,是不是?我看是你要来诈欺本官。”林志和发觉自己被人耍了一道,顿生火气。

  “大人,学生冤枉啊。”莫鸿福见宋瑾极力避开私德有亏,一口咬住诈欺无财的漏洞,立刻改了说辞:“大人,这小女子女扮男装在外行商,行事不检,实在有伤风化,这传出去了,还以为咱们苏州的女子都是这般放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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