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铺子也稳定了,自己也攒下本钱了,进货也不用赊帐不用给常山添麻烦。”
陆微雨自是不会说,今年她真正要去的地方,要提前踩点的一些事情。
但她现在说出来的想法,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要不是又直接投入一大笔钱去拓铺,又能想到让已盘下的铺子巩固生意。
这就是一个理智冷静的生意人,该有的作派。
“也行,不过北地太远,正、二月里依然很冷甚至还会有雪,你不要走太远了。”
“还有你大表哥三月初六成亲,你不回来?”陆天尧提醒道。
陆微雨一拍脑门儿,呼道:“我把大表哥给忘了。”
“还好我想早些出门,一个月也能走几处地儿吧,是得早些赶回来。”
“林家表姐不善,我得回来替曾家表姐撑撑场子,莫让她被欺负了。”
“唉,你这林家表姐也真的是……”说起林雪琪,陆天尧也是一脸嫌弃。
只不过也没继续说了,因为他也有一个让人头疼的庶女。
说起林平湛的亲事,陆天尧顺势便试探陆微雨的意思。
“雨儿啊,转眼你就十四了,想好是明年出嫁,还是后年出嫁了没?”
“没想好。”陆微雨语气平平地回了一句。
陆天尧噎住,连喝了两口茶,才语气心长地再次开口。
“雨儿啊,这读书人还是文弱了些,要不咱们再挑挑?”
“在武将家族重新挑一个更好的夫婿?”
听到这话,陆微雨直接愣住了,有些诧异地看向父亲。
难道不是先问她对这门亲事怎么看?
又或者说她对陈飞扬此人怎么看?
再心急一点,难道不是问她,对陈家这门亲事可愿意?
怎么就直接想劝她重新再找一个了?
也就是说……
“父亲,莫不是有意退亲?按大夏习俗,女方家先提退亲是会损坏名声的。”
“去年孙家闹得沸沸扬扬的,最后不还得大表哥去退,亲事才算正式作废么。”
所以,女方家主动提出退亲,同样作数,但于名声总不好听。
虽然最后亲事是男方家退的。
但名声还是一样的不好听,还被林平湛当众羞辱了,可谓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说到底,孙家的名声是家风不正、养女不贤在先。
攀附权势闹退亲在后,被羞辱而让人看了热闹。
落得如今在京城权势场中快要查无此家了,也是咎由自取。
但若退亲的事发生在武昌伯府,又会是怎样的情况?
“雨儿,你记住,我们伯府没有那么多利弊权衡,更不必攀附权贵。”
“这亲事若不好,那就退得,你外祖父外祖母若知这亲事不好,定然不会让你委屈。”
陆天尧没有言明退亲的理由,只是表达着他身为父亲的态度。
这不是府内姐妹间的不和,这是他女儿的终身大事。
他就这么几个孩子,就算是芊芊那不听话的,他也一样不愿意随意安置。
何况是微雨?
“亲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父母觉得不好,那自然是不好的。”
这时候,陆微雨却垂着眸子一脸矫情地开口。
“其实我也不看好他,年少轻狂、举止轻浮、行事难当重任,应是被家中惯坏了。”
陆微雨随口就是几句对陈飞扬的点评,顿时把陆天尧给说得哭笑不得。
就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个傻丫头哟!
“你着急出远门,不会就是不想在家里过生辰吧?”
陆天尧突然有个念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孩子。
这次陆微雨却是嘿嘿一笑,收了刚才那副矫情端庄的假模样。
“其他时候还可以避一避,我可不想我生辰时还要办什么花宴。”
“不管是应酬谁,我都嫌累,只要生辰礼收到就行了,应酬就算啦。”
去年生辰,她已离开了阳城,正在往常山的路上。
当天收到了悟尘送的佛前供过的佛珠,还有凌风公子送的【落花】。
当然,就算她不在京城,母亲每年都会给她打一只金项圈,一年一只,都有十几只了。
父亲前年送了一座茶楼,去年她不在京城就没给。
等她回来就直接讨要,给了一万两现银。
今年她生辰又不打算在京城过,显然她只对收生辰礼有兴趣,却不愿意付出时间精力。
陆天尧没好气道:“我看你与族里那些年纪相仿的兄弟姐妹很热闹的嘛。”
“到时你让福缘歇业一天,请大家听书喝茶不也很好?”
他可是知道的,去年元宵的上午,这丫头将福缘包了半天场子。
请了一群小子们和小丫头们在那儿听说书呢。
胡掌柜也会来事儿,安排了韩先生来说书,那些小子们浑然不觉又上了一堂学。
然而,陆微雨却摇了摇头。
“去年那是兑现陆向阳他们的承认,只是请了一部分人。”
“事出有因,别人也不能怪我没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