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卢月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定，背脊挺得笔直，“没事儿，是冷副院长自己走的。”
“那我怎么听说……璃云让冷副院长……滚？”殷彬侧着眸子，看着卢月，眸底是深深的质疑。
姜甜甜将水杯递给了殷彬。
殷彬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刚把水杯搁在嘴边，喝了一口。
下一秒就听到了姜甜甜风轻云淡的声音——“云神是让冷副院长滚，然后……冷副院长就自己走了。”
换句话来说，璃云让滚，冷平生是真的滚了。
明明姜甜甜的嗓音缥缈如云烟。
却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地在殷彬的耳边炸响。
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
第851章
人和神的分界线璃云
殷彬放下杯子来，急得团团转，“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冷平生的科研能力不错，但是性子不算温和。
除了对新晋的四级研究员李明哲慈爱有加，殷彬还没见过冷平生对谁笑过。
“对了，冷副院长不是给贺院长打电话了？情况怎么样了？”殷彬搓了两下手，声线也有些发紧。
“师父，真的没事儿。”秦勉看着殷彬认认真真道，“贺院长是知道了，不过他老人家好像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殷彬：“？？？”
他斟酌了好几分钟，还是给贺华章发了一条短信。
三秒之后，就收到了贺华章的回复。
四秒之后，手机“嘭”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殷彬瞳孔有些散，看着短信上的内容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师父？”秦勉见着殷彬的面色有些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视线微转的时候，刚巧看到了那条短信内容。
【我只是告诉了冷副院长一个事实，《流行理论》是璃云写的。】
秦勉眨了两下眼睛，又用力地揉了揉。
脑袋有一瞬间的眩晕。
心像是被人一下子抛入了半空中，又重重地落下来。
好半晌，秦勉才磕磕绊绊地开口：“师父，您不是说这书至少也得是院士写的吗？”
殷彬僵硬着脖颈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点不下去了。
卢月和姜甜甜也凑过来，挺好奇地看了一眼，两眼，三眼……
到最后目光无神。
茫然无措。
整个办公室完全陷入了死寂。
好久好久，终于有一道声音打破了一室安静——“卧槽，疯了！特么一定是疯了！”
……
璃云正在吃午饭。
手机一连振动了好几下。
璃云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微信里多了一个聊天群。
卢月：【我和你不一样，因为我只是个人。】
姜甜甜：【我也是。】
秦勉：【我也是。】
殷彬：【我也是。】
璃云：【其实，我……】
卢月：【别说了，你不是！！！】
***
秦勉等人抒发完内心的激动与愤懑，这才开门，一起去食堂吃饭。
刚巧看见不远处被人簇拥在中间的李明哲。
李明哲脸上神色淡淡的，一只手插在兜里，同样是往食堂的方向走。
经过秦勉等人身侧的时候，他稍微侧了侧脸，眼角看过去，在殷彬的身上停留了几秒，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
人群“呼啦”在秦勉等人的门口带走了一阵风。
卢月蹙了蹙眉头，看着李明哲被人簇拥而去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我还真的是小看他了。”
“李明哲能够被冷副院长器重也是有原因的。”殷彬倒是没想太多，感慨了一句，“他的那篇论文我也看了，确实很不错。四色问题的证明另辟蹊径，能力确实很强。”
四色问题的证明，不知道卡住了多少著名的数学家。
李明哲虽然没有完全证明出来，但是对于整个数学界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进步。
“一起加油，总会有赶上的一天。”
姜甜甜弯了弯眼睛，拉了拉卢月的手腕。
后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勉从头到尾，反应都很平淡，面无表情地开腔，“走吧，吃饭去。”
扪心自问，他是低估了李明哲的能力。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李明哲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第852章
激动！云神，我们要见到璃院士了！
秦勉等人进了数学研究院的食堂，发现越来越多的人围住了李明哲。
殷彬端着餐盘，顿了两秒，眸底有疑惑，“之前也没见过这么多人围着李明哲，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四个人坐下来，听着领座激动到不行的声音，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殷彬和秦勉等人对视了一眼。
殷彬还好，秦勉几个人手指都激动得拿不稳筷子，颤颤巍巍地搁在了餐盘上。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们跟的老师虽然是璃院士。
但是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璃院士真的出现在这个论坛上，也就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面基了！
殷彬咳嗽了两声，缓了缓神色，又稍微偏过头去，有礼貌地问：
“张教授，你刚刚是说璃院士会参加冷副院长举办的论坛？”
那个叫张教授的，忙不迭地点头。
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红。
“是啊，是啊，冷副院长亲自说的，现在百分之一百的上了心，会场都要重新布置。”
“还有啊。”张教授反手指了指李明哲的方向，“瞧见了没，李明哲现在受到这么多人巴结，也是因为他会在论坛上作报告。”
“这就是在院士面前露脸啊！”
“平步青云了！”
卢月闻言，整个人疯了一样，抓着姜甜甜的胳膊，张了张嘴，“老秦，甜甜，听到没有！我们终于要看到我们的老师了！”
姜甜甜吞咽了几口口水，嗓间都有些发干，“我们快给云神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
璃云去厨房拿了个甜品，刚走近，就听见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卢月的电话。
刚一接通，卢月一刻没停的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璃云。
“云神，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璃云猝不及防被卢月震天动地的声音震得耳膜疼了一下，将手机拿远了些许，又挖了勺甜品。
“什么消息？”
声线又轻又慢，像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下一秒，就听到了卢月欢欣鼓舞的声音，“我们要见到璃院士了！！！”
璃院士本人掀了掀眼皮，“……”
少女的思绪难得卡顿了几秒，“你说什么？”
卢月又重复了一遍。
耳边还有姜甜甜和秦勉失控的尖叫声传过来。
璃院士本人：“……”
“就四天之后冷副院长那个论坛大会，到时候璃院士会出席的。”
卢月又吼了两嗓子，嗓音都有颤抖。
“云神，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一想到要见到我们的老师我就特别特别开心。”
……
在听卢月、姜甜甜和秦勉挨个儿表达了激动之情之后，电话终于收了线。
璃云掏了掏耳朵。
没隔一秒，卢月的消息又来了。
【云神，要不然我们明天一起去买衣服吧，我觉得我平时的衣服都太不庄重了。璃院士会不会不喜欢啊？】
璃云快速地敲了四个字过去：【不去，不会。】
卢月：【不行，我还是得买套衣服去。】
姜甜甜：【我也要买套衣服。】
秦勉：【那我染个头发吧，要那种浓密的黑。毕竟也不知道璃院士多大，万一比我年轻，那……】
璃云的眼神儿越发微妙了。
第853章
学术论坛大会开始！
半晌，璃云郑重地敲了一行字过去：【老秦，那你可能还要植个发。璃院士发量茂盛。】
秦勉：【？？？】
卢月紧跟着：【云神，明天我们一起去买衣服吧。老秦的头发让他自己看着办！】
……
十分钟之后，在璃云被迫同意，一起去买衣服面见璃院士之后，群里总算消停下来。
窗外的阳光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洒进来。
落在璃云地眼睑处，少女的眼底有清晰可见的烦躁。
直接拨通了贺华章的电话。
贺华章最近在休假，闲适得很。
“贺院长。”
电话那头传来了贺华章的声音，嗓音慵慵懒懒，一听就是活得滋润得不行，“璃院士，怎么了？”
璃云捏了捏发胀的眉心，眉眼挺冷漠，“我是说我去冷平生的论坛，没说璃院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