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太后开口斥责道,“寻儿好歹是王妃,你怎么敢打她呢,赵小棠,你不会以为协助皇后管理后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太不知轻重,皇后这么选中你这样的人协理后宫。”满嘴找晦气。
赵小棠瞥了眼太后身边翘着嘴角幸灾乐祸的庆王妃,公事公办把昨日庆王妃仗势欺人,要给宫女灌油事情说了,说得明明白白。
太后听了转头皱眉瞧了眼自家侄女,庆王妃赶紧撇清道,“姑母,你看璟王妃说得,那有那么严重,那宫女不长眼睛,本宫只是小惩大诫。”
“小惩大诫她脸都让你打肿了,这还不够,她不过是挡着你路,连碰都没碰到你,怎么说撞到,行了,你非要怎么说,那算她出门不利撞上你,你把那一百八十度滚油给她灌下,嗓子哑了是轻,重着没命,这是你口中的小惩大诫,分明是你故意找人撒气。”
太后闻言双眉紧皱看着庆王妃,怎么能用滚油灌人,灌开水已经够严重,万一出了人命她这个做姑母可保不了她。
庆王妃见太后不悦,捂着脸转移话题道,“姑母,下次不会,可这璟王妃怎么能打我呢,好歹我也是有头有脸的王妃,太后你的侄女,打我不是在打您的脸面吗璟王妃,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呀!”搬弄是非胡说八道起来。
太后正过脸去,“那宫女那事就算了,寻儿是庆王妃,又是哀家的侄女,赵小棠你这是在打庆王妃脸还是有意要跟哀家过不去”
“是啊,璟王妃,往常宫里头大小事务是我协助母后管理,你要是觉得我碍着你眼,你大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接着宫女来羞辱我和姑母。你不过是仗着璟王宠你,别忘了自个出身。”庆王妃不忘在一旁加把火。
第86章
说到这儿太后想起来,这个赵小棠不是经过程序筛选出来的名门贵女,是璟琛从外头带回来,虽然后头赵将军夫妇说是他们寄养在亲戚家女儿,这话实不实不说,但她是乡野里来的这点都不够资格当王妃,当初挤走了嘉宁,正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太后对赵小棠更加不满了,“庆王妃说得没错,人不要忘记本分,你是赵将军之女没错,但你到底是在乡野之地长大,登不上大台面,一脸小家子气,能当上王妃已经你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不珍惜,反倒为难起其他王妃,赵小棠你当这儿是在你们乡村里,可以无法无天。”
赵小棠进来没说几句话,宫女事情她们一听话头不利他们就一笔带过,太后更是偏袒着庆王妃说话,要是旁人肯定忍让,赵小棠不是个忍气吐声主儿,她沉着脸严肃道,“太后娘娘,我们只在谈论庆王妃对宫女私用酷刑,至于我的出身,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懒得管你们。”
庆王妃看太后,太后道,“那事情都说揭过了,你揪着不放什么意思,得罪庆王妃得罪哀家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连一声道歉都没有,连悔改的意头没有,这样揭过了,不叫人寒心,太后,我朝是仁爱治理天下,后宫待人亦是要和善,纵使做不到亲厚也不该作践他们,他们也是人,也有人权尊严。庆王妃这是不把父皇定下规矩放眼里啊,她胡说,太后娘娘你不会偏信吧。”一番话振振有词,句句有理。
太后一时哑口无言,怔怔看着赵小棠,她话一句没错,无可挑剔。
庆王妃见状赶紧唤了声姑母,“我们这是说璟王妃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这扯那根那儿,横竖那宫女没死,在洗衣库活得好好的。”
“对啊。”经侄女这么说,太后找回舌头,继续申斥赵小棠,“你少转移话题,那宫女活得好好的,倒是你打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少狡辩,今儿要是不给你点儿惩罚,不足以立威,来人呐,璟王妃目无尊长,拖下去打二十廷杖。”
“不行,我家王妃坏…”赵小棠的贴身宫女话没说话,让庆王妃的话宫女打下去了。
赵小棠没说话,她直直注视着上面的太后和庆王妃,一旁的嘉宁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去给景琛哥哥透风报信,毕竟相处下来,赵小棠不坏,待人和善,只要别得罪她。
嘉宁犹豫之际,赵小棠已经让人按在凳子上了,那执法的太监那巴掌大的板子眼看要打下去。
赵小棠趴在凳子上不求不饶,以为要屁股开花时候,后面没有感觉,怎么,气氛有点儿僵住了,她转头一看,是景琛耶,他拦住那打下来的板子,甩开那些执法太监,温柔的扶起赵小棠,心疼摸着她后脑勺,“你不叫声,你真傻,万一打坏了呢。”
“……你们宫里头随意打人”是个小孩声音,那中原话磕磕绊绊,勉强能听懂,赵小棠看过去是小豆丁,他身上穿了王者衣服,看着是个小大王,脸上也摆出老气横秋的神情,威严扫视在场所有人。
太后见是九孙子和一个羌人小孩子来了,不由自主站起身来,不是她打怵,是这个孙子的气场太强大,无需开口,她感到呼吸都凝固住了,这次她趁着他不再收拾赵小棠,他得多生气。
“景琛,小棠目无尊长,居然殴打庆王妃,顶撞哀家,死在可恶,哀家小惩大诫下。”愈说声音愈小,她这个孙子的目光正移到她身上,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刺透人一样,令人不敢跟他对视。
“殴打王妃,目无尊长皇祖母是说小棠”这是檀璟琛对太后开口第一句话,吓得一旁的庆王妃腿软扶着太后扶手椅子才不至于摔倒。
“这,这,景琛,你知道”太后不知道如何说了,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实在很有压力,呼吸不顺畅了。
“如果本王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打死她。”声音寻常,可是气场异常强大,压迫人心脏。
太后大口大口呼气吸气,豁出去说道,“她打寻儿是事实啊,寻儿好歹是庆王妃,这么不明不白被打,哀家不能替她讨个公道。”
“公道,自然是要讨公道,来人,把昨日灌油的事情的宫人全找来,一一说明事情始末。”檀景琛在来路上已经事情来龙去脉了解清楚。
昨日那些宫人们都被找来,受害者加害人以及旁观的,在檀景琛的面前,她们不敢说话,实话实说。
庆王妃心气不顺,顺手揪住了个宫女要撒气,想给协理六宫的璟王妃来一个下马威。
那无辜倒霉受迫害的宫女更是事无巨细的全吐出来,原来全是庆王妃一人在捣鬼。
“二皇嫂,有何话说。”檀景琛看向庆王妃,庆王妃颤抖嘴唇嘴硬道,“他们都是陷害本宫,本宫开玩笑,开玩笑。”
“开玩笑要闹出人命开玩笑要杖责小棠素日里看在二哥面上,本王不同你计较,今日你冒犯了小棠就是冒犯了本王,少不得要跟你点儿教训,来人,昨儿她挨了几耳光,你们照着打回去,一人来一下,用板子打,声音要脆响,声音大有赏。”
“你不能这么对我,好歹我是皇祖母的侄女,是二嫂。”庆王妃拉扯太后朝着檀景琛最后挣扎。
檀景琛不做理会,身边的侍卫已经上前把庆王妃拖下去了,让那些宫人们一人一个耳光打,声音挺响亮,毕竟平日里谁没受过她的欺压,她压根不把宫人当人看。
太后目瞪口呆看着,愣是不敢发一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觉得这个孙子太厉害了,连她都没胆子对找碴,更不敢给自家侄女求情,听着自家侄女生生惨叫,又是心疼又是惧怕。
檀景琛扶着赵小棠,扫视下众人,“小棠已经怀有本王的骨肉,以后她要是半点儿闪失本王找你们算账。谁得罪了她,谁就是得罪本王,定当严惩不贷。”
赵小棠看着檀景琛毫不犹豫霸气维护,说不上感动,只觉得他此刻好帅啊。
小豆丁一直站在她身边,默默注视着她,这次来访不仅表示两国交好,还要他想来看看娘了。没想到这些人这般欺负她,实在该打。
好不容易一人一巴掌打完后,去领赏赐,庆王妃脸肿得不能见人了,横七竖八鲜明板子。檀景琛又道,“打四十廷杖,这是廷杖是替小棠打的。”庆王妃直接晕过去。
晕过去没用,那些执法太监直接弄凉水泼醒了,开打了,打得尽心尽职,卖心卖力,神清气爽,他们也是恨极了庆王妃。
自打庆王妃管理后宫来,严苛算了,视他们如草芥,随意拿他们出气殴打。
四十廷杖过后,庆王妃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奄奄一息喘气,一双鞋子到她面前,听得上方檀景琛可恶的声音响起,“这次姑且扰你一命,下次可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撂下这些话的檀景琛抱起赵小棠直接走人。
回到成平宫里,檀璟琛小心翼翼把赵小棠放在软塌上,“皇祖母刁难你,怎么不来告诉我,要不是暗卫来报,我都不知道,打着没有”关心切切。
赵小棠看着檀景琛摇摇头,本来那板子不会真落在她身上,这些天她不仅和王妃贵妃们相处得当,跟宫人们也和来,无论那个宫里头,见没没见过她都钦佩敬重她,她比庆王妃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