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上的村民们握紧武器,做好防范姿势,眼也不眨地紧盯着地面沙沙作响的灌木丛。
驶离村落百米后,一行人平安通行,就当众人松口气之时,贺强作为第一批被选中的人,他敏锐察觉到不对劲,急速道:“压低身体!有变异植物!”
鹤唳的风声作响,如手臂那般粗的藤蔓直直射向卡车,铁制的车斗被藤蔓抽出条缝隙,若是落在人身上,定要开膛破肚。
变异植物摇晃着枝条,再度射向众人,只见树条灵敏地躲过众人的攻击,卷起一人的手臂,贺强眼疾手快地抱住那人的腰。
他急促喊道:“用刀砍断树条,快!”
车上的人迅速反应,一刀一刀挥向变异植物缠绕着人的枝条,断裂的枝干被人连忙甩向扯下,卡车加大油门,拼尽全力驶离。
贺强看了眼远处缩回灌木丛中的变异植物,不由松了口气。
受伤的人忍着痛扒出带刺的树枝,他手臂上被扎得血肉模糊,幸而伤口不深,简单包扎后止住了血。
搬运石头的任务并不轻松,幽深昏暗的丛林中究竟隐藏着哪些未知的变异怪物,他们一无所知。
第一批出任务的人从早上出发,到下午还没回来,所有村民们站在村口焦急地望着卡车的影子,很快,熟悉的卡车从外面驶进宁新村。
他们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卡车内装了半斗碎石块,其他人则挤成一团,躺在车内,他们身上全是伤口,血迹流淌在车内,染红了碎石。
村民们连忙将他们给抬了下来,村医早就等候一旁,罗雨轻则给他打下手,她缠绷带的手法十分娴熟,很快伤者都被处理好。
村支书在儿子于根的搀扶下,让人将车上的碎石卸下来,等一切忙碌完后,他才讲述了运石的经历。
离开村子后,他们先后遇到了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异常艰难地抵达了岩石坡,往车上运碎石块时并未出事,只是回村时难免还要和变异植物变异动物进行一番战斗。
因为实力悬殊,才搞得浑身是伤。
村支书将路上遇到的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都画了出来,然后标注上其特征和攻击方式供全村人查阅。
随着一次次运石,不止宁新村的围墙渐渐成型,外出村民的实力也在增强,第一次面对变异植物的狼狈模样早已不见踪影,短短半个月,村民们杀起变异动物毫不手软。
村医在治疗中是最能够感受到村民变化的人,他想起以往连搬袋粮食都腰疼的村长,竟然一下抬起了重达千斤的石缸。
不仅如此,村内男女老少都在发生变化,每个人的体格在壮大,实力在增强,他回忆起变化的开端,似乎是从那颗拔地而起的巨树所开始。
村医的记录本上写了村民们近些时日的变化之处,他深思熟虑后,找到了在告示板上贴变异植物信息的村支书。
宁新村村委会门口有两块告示板,以往都是贴新闻报纸以及规章制度的,现在早已变成了变异动植物的告示板。
他们村至今所遇到的变异动植物都贴在了上面,图文并茂地标注了弱点和实力。
村支书见村医面色凝重,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说,他们绕过在村树下乘凉的村民,一起进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内。
村支书一脸疑惑地接过村医手中的报告书,越看脸色越沉,他飞快地翻动着手中的报告。
村支书放下手中的报告,揉了揉眉心:“这事还有谁知晓?”
村医摇头:“村民们可能以为是外出训练使得实力增长,我也是在给村内的老弱病孺看病时,才发现这些蛛丝马迹。”
村支书凝重:“看来这颗树不简单,村里人体格变好是件好事,但就怕会带来祸端。”
村医年纪大,见多识广,以他的想法,这并非是个祸端。
“就如今看来,这棵树带来不少好处,咱也不要杞人忧天,村树既然受到村里人的欢迎,阻碍他们接触村树反而会引起怀疑,不若引导他们时常待在村树下,这样日后即便出了祸端,我们也有实力抵抗对方,你说呢?”
村支书犹豫:“这……”
村医畅言道:“遮遮掩掩总归不是事,还不如敞开了呢,你想想看,到时为了保守这共同的秘密,全村定会站在同一条线上,届时拧成一股绳,还会怕那些外人?”
关于村树的秘密,两人暂且决定先保密,但每日村支书便会组织村民在晚饭后到村树下开会,讲个段子聊会天再说个相声,最大程度上舒缓了村民因为极昼而引起的浮躁情绪。
因为整天白日,阳光刺眼,村民们作息混乱,失眠烦躁都是常见的事,村支书在睡前将人叫出来开会,效果显著,不少村民回家拉上厚厚的窗帘,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样一来,每逢村晚会时,全村都自发前来参加。
断断续续建造的围墙终于临近完工,宁新村的村口还造了个瞭望台,即便有丛林遮挡,也能够看到村外三四公里的道路。
有外来人经过时,这个哨台会发出警告,铃铛会传进村内,引起全村人的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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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咣啷的声音响起,这是宁新村村口的瞭望台发出的声音,是有人接近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