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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解散了女主的后宫团_非来【完结+番外】(65)

  喉结缓缓攒动,颤声道:“他同我说你愿意。”

  雾渺没同他打招呼,直接带江献晚来了巫云殿,或许怕小姑娘不自在,传音与他说的。

  他一眼看出江献晚的体质特殊,哪里不懂。

  帝隐十指紧蜷着,手心一片粘稠的血腥,绝望而狼狈的阖眸,承认自己的欲望,“皆是我……见色起意。”

  他不愿意,别人能摁着他的头。

  此错,全然在他。

  他犹记得那日雾渺忽然带着江献晚来到巫云殿。

  少女径直从雾渺身后,一步步,经过他身侧,步入巫云殿。

  他转身进了内室,看到的便是一言不发,褪了衣裙,散了发的少女。

  不知怎的,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他回过神,已经一步一步,走到少女跟前。

  江献晚凝视着面前人想要克制,却又控制不住崩碎的模样,表情不变,格外淡定。

  雾渺心眼堪比马蜂窝,立场鲜明,正的只能说是邪过头了。

  只一句,江献晚约摸明白,他八成没跟帝隐说真话,美化了两人之间达成的协议。

  从雾渺隐约恭敬的反应不难看出,为了帝隐,要他抹脖子,他就敢抹脖子。

  逼迫旁人低头,换自个小师叔,依他风格和考究,自然能干这缺德事。

  她去时,帝隐颈侧隐约有暗纹蔓延,正是秽气难忍,被欲望蚕食之际。

  不过,这个见色起意……

  由帝隐说出来,还真是叫人……下巴脱臼。

  她明明戴着人皮面具,帝隐就算看的出,就没想过万一那张面具下的脸更普通,或是丑陋不堪?

  这点江献晚还是很震惊的,但帝隐不会说瞎话,要么不开口,开口必然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作假。

  她也不意外他半点不找借口,不逃避,将此事推给雾渺,推给什么秽气。

  北帝尊压根做不出为了给自己开脱,就把锅扣在别人头上的事。

  江献晚眸光缓缓动了动,还是想确定一个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

  旁敲侧击。

  “最后那颗药是你亲手喂给我的。”

  她表情和语气皆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不难叫人听出,是在指责他为何如此所行之事龌龊,表里不一。

  龙鲤一抖,愈发大气不敢出,闭紧鱼嘴。

  ‘等等’更是不敢再嚎一声,跟着鱼一起哆嗦。

  帝隐骤然屏住呼吸,细细颤抖的衣袂随之一滞,连面上颓倾而绝望的神情都凝定了。

  苍白的面庞惨淡如纸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唇瓣蠕动,几番轻启薄唇,一双清浅的湿眸迅速潮红,几乎蒙上一层血雾。

  他从来没想到什么避子丹的事情,更没想过要江献晚服用避子丹。

  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后,雾渺对他说,江献晚不愿留在巫云殿,并要了避子丹。

  他才意识到江献晚是迫不得已。

  可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便觉得,不管如何,他们既然走到一起,该是走完此生。

  直到江献晚离开,巫云殿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后知后觉回过神。

  他把自己玩死了。

  不问她愿意来到巫云殿的缘由,默认她不愿留下,和吃避子丹的举动,全成了另一种勉强和欺辱她的错误。

  第81章 帝隐完了

  从始至终,他全做错。

  帝隐蜷在膝头的骨指轻轻颤抖,湿黏的血将衣料浸染一片深色。

  眸光摇晃,含着丝丝缕缕说不尽的惊慌,无意识的摇头。

  连自己的唇舌都无法控制,泄出颤抖潮湿,干涩而又模糊的痛苦喘息。

  竟是吐露不出只言片语。

  最后一颗避子丹,确实是他亲手喂给江献晚的。

  在她走后,他才陡然回过神,自己这般与禽兽无异的举动,无形中有多伤人。

  他早就该说出来的,哪怕知道她不愿,也该同她说说自己的想法。

  他从不想她吃什么避子丹。

  倘若他们之间有了血脉,他该是好好做个天底下最好的父亲,照顾好江献晚,万事以他们为主,此生不分开。

  可他,却亲手喂给了她一颗。

  江献晚也走了。

  江献晚静眼看着身侧,摇摇欲坠,几乎下一秒就要死掉的北帝尊,眼中依旧没有半分怒意和怨怼。

  果然,帝隐干不出这种事。

  掰开他一只手,拂去剑身血迹。

  “知道了。”她轻声道。

  似乎放过自己,放过帝隐,是如此轻松又迅速的一件事。

  她除了晾着他,拒绝他,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总不能抹了她儿子的亲爹。

  若避子丹一事,真的是帝隐脑袋一抽,换了药,不管出自何种心态,她绝不会允许江行行有这么一个父亲存在。

  更别说收下灵剑。

  相对江献晚不露半分异样的神色,帝隐却并未因她轻飘飘的语气和接过灵剑的举动,松一丝气。

  他如何不知,江献晚的反应,仅仅因为对她来说,他只是……无关紧要。

  提线木偶般,僵硬的身躯轻轻觳觫,宛如震荡不安,经历灭世绝望,一触即碎的雕塑。

  江献晚看的想摇头。

  帝隐真的完了。

  没救。

  她无声叹口气,随手搁在桌案上一块手帕。

  不是帝隐,江行行用过的小手帕,给他一块也不是不行。

  暂时没打算现在就坦白。

  这些天,她足以摸清帝隐的隐形性格。

  从前顶着一张清冽的神颜,就像鱼说的,老装了。

  遭受一番毒打,回过味,自己跌个稀碎。

  若是叫他知道她给他生了一个大儿子,绝对能直接一个肝肠寸断,原地心碎而死。

  她不心疼帝隐,毕竟他也算活该,总要给他点毒打,却因江行行犹豫。

  但这事儿她说了不算,要看风回雪的态度。

  帝隐眼中血雾朦胧,透过雾气,努力想要看清那块绣着两团模糊不知是何字的手帕,本就紊乱的心音,霎时跳的他几乎昏厥。

  说不出是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淡淡的奶香气,密密麻麻,疯狂挤满心脏,让他神魂失据。

  有种错过什么,却又抓住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的绝望,扯的他神魂撕裂。

  还未能从方才的痛楚中爬出,又跌入另一种让他几欲摧折的剧痛。

  他双手颤抖,勉强以灵力净过手,托起帕子,整个人随着一点一点,坍塌成齑粉。

  江献晚抿了抿唇。

  眼前浮现与这张脸七分相似的江行行,不由得恍惚一瞬。

  可以想象,帝隐会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父亲,就像……风回雪那般。

  她轻轻转开眸子,不欲多说。

  该说的,她早已跟他说过。

  情字一事,她做不了帝隐的主。

  问出自己想要的,很快收敛好心绪,轻轻一弹剑身,“我不会契约你,你自己决定一下,要不要跟着我。”

  要!

  我要!

  我要跟着你!

  等等忙不迭发出几声清脆地颤音。

  它本来还在嫉妒吃味那个先它一步,同江献晚契约的破烂剑。

  这会儿,生怕受到帝隐牵连,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就算晚晚依旧不肯与它契约,它使劲努努力,早晚有一天晚晚会看到它的真心!

  哪怕是妾!

  它也愿意!

  因为没有契约,江献晚只能将它塞入芥子囊。

  她诧异于识海中剑灵像是雀跃的小心思,唇角抽了一下。

  不难看出,她若二话不说,契约了‘等等’,痕剑定然自怨自艾,睫毛带泪。

  做完这些,江献晚扭过头,轻咳一声,赶人,“你还有话吗?没有就可以走了。”

  北帝尊这会儿还陷在一种碎了神,碎了心的状态,眼睛犹蒙着红雾和泪意。

  捧着帕子的样子,像是捧着全世界。

  哽咽的嗓音,使得他只吐出几个甜腻血腥气的气音。

  有些听不清晰。

  “雾渺,他的弟子。”

  江献晚静眼瞧他。

  帝隐摇摇欲坠,低下了头。

  “我自己。”

  “你想做什么,我都在的。”

  江献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喜欢旁人随意插手她的事。

  他擅自出手,她会不开心,甚至会远离他。

  他不敢明目张胆现身,也是怕在不被江献晚允许的情况下,给她带来议论声和麻烦。

  这些事全都是他细细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江献晚不依附任何人,照样可以摆平一切,一步步登上顶峰。

  若她累了,他永远都在身后。

  他该做的最大的事,就是改正自己,好好弥补,好好修复他们之间的裂缝。

  就算她有了旁人,就算等到神魂消散。

  他生是江献晚的人,死是江献晚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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