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覆下,脑袋在脖颈间拱来拱去,顺便将那双抵在胸口,白嫩嫩的手给拨开了。
小声羞涩道:“帝隐熬粥,最起码也要……两个时辰!”
江献晚:“……”
帝隐熬粥,向来是两个时辰。
可……他不是两个时辰啊!
二话不说,抬腿就踹!
非翎既然来,就早有准备,转手就握了她的小腿,看也不看,指尖还能精准的从七个铃铛花里找出自己的那朵。
轻轻一拨。
“可人家……真的腿软嘛~~~”
江献晚:“……!”
真的。
给她一万个脑子,她都想不到,非翎竟然就这么水灵灵的……
她与双生子是每次都一块……
可……曜灵与休寅……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觉得和双生子那样,没什么不对……
但这事儿搁在非翎他们任何一个身上……
江献晚有点难以想象那种情况会是什么样。
只知道那种情况,她大约……死的更快。
然而。
她没能跑掉。
这一刻,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捶人的能力……
非翎面颊都被她咬出几个牙印,唇也被她咬出血了。
她蹬的两条腿都废了,雪白的足踝在他掌心直颤。
非翎这个混蛋,却狠心的看着她哭,任她讨饶,只贪恋而飞快地吮走她脸上的泪珠,一声声唤着晚晚。
江献晚双手被压举在被褥上,双眸因不可思议而睁大到极限。
凌乱的看着那容貌邪肆的男人线条绷的凌厉,美感而狂野,将睫毛挂泪、可怜无辜的她困在床榻。
上来就奔着将她给亲死。
她感动坏了。
也,坏了。
连哭都没声。
青衣纱帐如清波漫卷,最后在细白的指间不堪重负,堆积满地。
非翎眼底阴影覆遮,掐了她的腰身,断了她的路,视线落在面颊绯粉,睁着一双湿漉漉眸子努力瞪他的美人面上,点漆的眸子此时猩红一片,叫人心悸。
他鬓角额间一层细密的汗,眉眼幽暗的模样与平日大相径庭,也不甜滋滋的笑了。
声线沙哑的厉害。
“晚晚……”
“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江献晚:“……!”
有病吧!
一个没绷住,伏在枕席间,哭的梨花带雨,直将屋顶都掀了。
那点微弱,以为非翎多少有点脸的希冀,更是被撞的七零八落。
大风大浪下,她腿儿都哆嗦软了,又怕帝隐突然杀回来,咬了指节,呜呜咽咽的哭。
翻来覆去。
骂人家小贱魔……
“呜呜呜……非翎……你这混蛋……”
“小贱人……”
“小贱魔……”
“呜呜呜……帝隐……帝尊……我要找帝隐……”
非翎幽暗沉沉的眸,划过一丝醋意,唇极尽缠绵的贴在她耳畔,将她指节从齿间勾出,指尖送在她唇边。
低低诱哄。
“那你说……你心悦非翎……我就离开,让你去找帝隐。”
他呼吸已溃不成军,震得心尖酥酥麻麻,更别说事儿到一半离开。
显然是骗人的。
江献晚只咬了他的指尖,不肯说。
非翎自然不急,暗红双瞳含着晃人眼花的笑意,可若细看,便能窥见情与欲在眼底交织,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
双生子可以……他们为何不可以?
他不信晚晚没有察觉到。
他不信,狐狸他们任何一个没这么想过。
她与双生子在一起,那般快乐。
他也想,想让她快乐。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耻的。
他们是要永永远远在一起,直至神魂消散,有什么不能?
他开始贪恋时光走的慢一点,贪恋这时光中有江献晚。
他想与她做尽一切。
遵从本心,不留遗憾。
江献晚要是知道他贴心的想法,肯定会再哭着骂他一句小贱魔。
她自然知道狐狸、云为泽、花美人,乃至帝隐都这么想过。
她每每坐在他们中间,那一个个眼底翻涌的异常神色,连曜灵和休寅都察觉到了。
可这一步想要迈出,何其……羞耻。
他们是要在一起直到神魂消散……但这样,也太……
江献晚无意识摇头,她怕帝隐随时都会回来,咬着他的指尖,扑簌簌的掉着泪。
“你……骗人!”
非翎没有答,他眼底闪烁着狩猎般的幽光,那欲色不再掩饰,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充满强悍而迷人的侵略意味。
薄唇含上那点白腻腻的耳尖,连带着一缕发丝,耐心十足的一声一声哄,眼底的神色却越来越失控。
“晚晚……说出来……”
“我,想听……”
“说给我听……”
他贪心,他想听江献晚自己讲出来。
尤其……是现在。
或许是那声线太过炙烫,隐隐含着一丝紧张而期翼的颤抖,江献晚甚至忘记帝隐随时会折回。
眼角渗出一颗泪珠,双眸涣散。
断断续续。
“我……心悦……非翎……”
只一句,非翎险些泣出声。
猛地将脸埋在她颈窝,暗哑的声音无不是狂喜。
却不想……并不是对她说的。
“帝隐……你听到了吗?”
“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江献晚:“……!”
端着粥,神色莫名,不知站了多久的帝隐:“……”
江献晚表情一瞬间彻底失控,她睫帘剧颤一掀,便怔怔地对上一双清冽如雪的眸子。
帝隐银发如瀑倾泻,长极足踝,向来一丝不苟的雪衣,并未严谨束起,只是松泛地覆在修长身躯上。
交叠的领口微敞,隐约可见其下优美的锁骨线条,和零星齿痕。
她伏在榻上,没有纱幔遮掩半分,就这么和非翎以这样一种样子……被帝隐抓包现场。
江献晚浑身都瘫软下去,指尖还攥着非翎一缕绸缎似的墨发,颈子后那双温热的唇贪恋流连。
湿漉漉的眼眶,鲜少流露出的无措惊慌,像只可怜的小兽。
可在这么一种极限而混乱的情况,她发现帝隐双腮上并没有她想象中,浮出可可爱爱的绯色,也没有急急垂了一双乌睫,贴心的转身离开。
而是,用温柔又含着她看不懂的神色,声线沙哑,低低唤她:
“晚晚……”
她足踝被轻轻握上,那锁环早已又添了两枚铃铛花。
这两枚一模一样,碎金点缀,银色托举,依偎在她肌肤。
而那一枚枚的铃铛,现如今被帝隐温暖的指尖一触,七个挤碰出一阵清吟脆响。
簇拥着,撞进心神。
只是。
她知晓早晚会是这样。
不想……会是帝隐!
第399章 番外狐狸花不休云为泽
檐上雨声渐起,初时淅沥,继而连绵。
雨珠垂落,敲在青瓦上,溅开成千万颗清泠的玉珠。
脆而不碎,密而不乱,宛如天际漫洒的一曲无字梵唱,将整座殿宇笼罩在一片透明的寂静里。
窗棂外细雨如酥,紫竹阔椅里,一双人懒倦的窝了一日。
花不休一身雪色轻薄中衣,墨发垂逶,五分雅致,五分妖艳,松松揽着一截细软腰肢,指尖书卷半展。
雨声敲在青瓦上,像谁在慢捻琴弦,催的人骨头也懒了。
他指尖蕴起温热的灵力,不轻不重地揉按着那段温软的腰肢。
惬意处,便俯首用鼻尖懒懒地蹭开她鬓边的青丝,像寻得一处温柔乡。
视线偶尔落在那宽阔青衣下暧昧尽染的痕,半垂的眼眸里,不再是漫不经心,而是带着温度烫人的侵略,慢条斯理的舔舐、描摹。
他没想到帝隐竟跟着非翎胡闹,一待便是两日未出。
狐狸气的鼻子都歪了,杀进殿中,将孽徒抱了出来。
谁知。
没两日消停,孽徒刚从双生子殿中出来,被他捉到,与帝隐和狐狸在泉中胡闹。
非翎……后来也去了。
这些日子,孽徒身侧不是两个,就是三个。
花不休眼波在她雪白肩颈的零星印痕微微一滞,深藏的欲念便如夜色般,无声弥漫,浓的化不开。
若不是他与云为泽去将她抱了回来,狐狸他们三个,不知要胡闹到何时。
孽徒伏在他臂弯,歪歪斜斜,沐浴也未能清醒。
此刻猫儿似的伏在他怀中,青衣凌乱,肩颈赤裸,白如凝脂,搭着半幅柔滑轻薄的被。
她已睡了两日,梦中还在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哭声讨饶。
“不……跑了……”
花不休微微垂首,一缕软绵绵的模糊泣音,熨入耳中,指节无意识一蜷,视线便似被攫住般,久久凝定在她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