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流生起气来,怪吓人的。
“怕?”
苏清流两根修长的指,捏起那张扶门而出符,轻轻一晃,“那你倒是先说说,谁是你的小宝贝?”
他不是她最亲爱的大师兄了吗!
江献晚盯着他手里的符纸,脑子有些乱。
小宝贝和这张符有什么关系?
两个师兄到底想问什么啊?
心中一动,江献晚及时反应过来。
不会吧,不会吧。
他们该不会以为扶墙而出符是……那种扶墙而出吧?
就说大师兄和二师兄怎么忽然生气,舍得揍她。
还以为行行和死狐狸要被发现了呢。
对上两双严审重犯的逼人视线,江献晚慢慢垂下睫毛,哽咽地道:“晚晚只是画了张如厕符,大师兄和二师兄为何如此生气?”
苏清流和白子夜同时一愣,齐齐低头,去看手中符纸。
如、如厕符?
不是那种符吗?
扶墙而出,是因为……拉了一夜?
就说小师妹路子也没野到这种地步!
白子夜首先反应过来,就要扶她起来,回过神的苏清流抬手拦下。
他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
既然误会了,便趁此说开也好。
“为何不愿同我们在山上住?”
白子夜眸光微动,手指微僵在半空中,继续盯江献晚。
江献晚入门半载,只要不是特殊情况,再晚也要回若水镇。
他们刚开始不好多问,后来想问又不知怎么问,才能不让小师妹觉得有负担。
可,他们既然是师兄妹,天底下最亲密的关系,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白子夜抿了抿唇,语气多了几分醋意,“若水城有谁?”
三字一出,江献晚默默换回右手,含糊其辞,“那个,大师兄,二师兄,要不,等大会结束去我家坐坐?”
她实在说不出口。
坦白和风回雪的关系,他们会不会很失望?
再说,马上要参加大会,若是此刻坦白,他们仨道心不稳,影响发挥怎么办?
江献晚根本不愿承认是自己怂,下意识找各种理由。
不过,再瞒下去的话,等以后哪天他们知道了,怕是来同她生大气。
苏清流和白子夜认真地瞧她一会儿,最后一点头。
江献晚下山的时候,林玉锦的屁还没放完。
她恹恹地回到家,就连风回雪脑袋上插了三根新簪子,都没心情计较。
风回雪抱着咿呀唱童谣的江行行,两人拿一双滚圆的眼睛来盯她。
“江献晚,你今天怎么不骂我了?还一副死了丈夫的表情?”
江献晚扒拉一口饭,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明天我要参加太虚宗的弟子交流大会,还有,大会结束,我准备邀请三个师兄来家里做客,你这几日记得好好准备一下。”
“哦。”
风回雪丝毫不意外,反正早晚瞒不住。
“你跟他们坦白了?”
“没有。”
“你那个师尊不来?”
“不来,他被我们送给太虚宗了。”
风回雪摆摆手,没心情听她山头上那些破事儿。
“那到时候我跟行行来个闪亮登场,让他们三个眼前一亮怎么样?”
江献晚眉尖一抽,“你想怎么登场?”
第23章 替我寻一人
风回雪笑的荡漾,刷地掏出两件流光溢彩的衣裳,“请看!我让人特意做的父子装!足足等了两个月!”
顿了顿,又鬼鬼祟祟摸出一件,轻咳一声,“那个……还有你的。”
他红着耳尖,一边悄悄从睫毛下打量江献晚的神色,小声道:“严格的来说,是亲子装哦。”
江献晚不喜欢穿繁复的衣裙,整天又跟三个师兄在地上打滚,衣裳都是干净利落的。
可,他们是一家三口,穿回一样的,怎么了嘛!
又掩饰什么似的,直往江献晚手里塞,开始嘚吧嘚吧,“我不管!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怎么样?是不是有那味了?虽然你长的没有我好看,好在行行没遗传你,我们父子……”
“滚蛋!”江献晚一拳打飞他,“你是不是怕我死的晚!”
还亲子装!
大师兄他们三个能扒了她的皮!
“敢穿你就死定了!”
话虽如此,江献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他手里的那身衣裙。
不得不说,风回雪这个骚狐狸,眼光还挺好,买的都是花枝招展,绘制着高级阵法的法衣。
穿出去,定然回头率极高。
算了,做都做好了,扔了更浪费。
风回雪委屈的揉了揉脸,“我不管,你就得穿!反正你不能跟别人说咱俩刚开始的关系,我才不是什么契约兽,你敢这么说,坏我名声,我就敢带行行跑路!”
说着,捂了江行行的耳朵,小声嘟囔,“我勉为其难吃点亏,你就说我是行行的爹。”
“再说了,你不是怕人发现,刚好这绿帽子扣我头上啊!”
江献晚简直气笑了。
什么叫坏他名声?
什么叫他勉为其难吃点亏?
还有,到底是谁坏谁名声啊!
“咋滴,绿帽子戴着还挺开心?”
风回雪使劲亲了一口江行行,惹的小家伙抱着他的脖子爹爹爹爹的叫。
他唇角弯了弯,昳丽的面容愈发柔软,“哼,算我说错。”
“你是不是行行的娘我不知道,反正我本来就是行行的爹。”
他脱了江行行的外裳,将那套新买的衣裳给他穿上,又喜滋滋的换上自己的那套。
风回雪绯衣及地,站在开的正滟的桃花树下。
花瓣零落,少年眉目灼灼若画,宛如明珠熠熠,再挪不开眼。
手里牵着一身同样绯衣的漂亮小娃娃,格外赏心悦目,相得益彰。
风回雪修长的手指,指了指江行行和自己,“看,谁敢说我爷俩不是亲的?”
江献晚抱着胳膊打量一大一小,神色有些恍惚。
别说,江行行真的就跟这死狐狸生的似的。
得亏这狐狸是公的,不然,她确实要自我怀疑无数次。
无奈举手投降,“行行!你看着办。”
江行行咿呀咿呀。
风回雪见她答应,喜滋滋的甩出一条大尾巴晃啊晃,惹的行行去抓。
风情的狐狸眸微微上挑,说出的话何其认真,却叫人无语,“他们来做客,带不带礼物?”
江献晚:“……?”
信不信他们把你当礼物,大卸八块。
江献晚抱过还在努力撵尾巴的江行行,一边喂他吃炖灵蛋,无语地道:“我师兄他们很穷,钱都花在老婆身上了。”
听小师兄说,大师兄的裤衩都缝了两回,舍不得扔。
别看白子夜也是仙气飘飘,美若天仙,实际上中衣里衣缝缝补补又三年。
林玉锦更别提。
以前在烟雨城第一次遇到的时候,穿的那叫一个金光耀眼,骚包至极,出手又阔绰。
现在呢?
天天一身蓝袍子,半年硬是没换过一次,副业拾破烂。
虽然他们去黑市打擂台,售卖符箓丹药,能挣不少钱。
顶不住给老婆花,被花不休惦记。
久而久之,变得抠抠搜搜,一块灵石恨不能掰成十块。
风回雪嫌弃的撇撇嘴,“就知道,你们那破山头早该解散了。”
江献晚不理他,听他一句句的叨叨叨,将江行行放他膝上,“你去给行行洗澡,我去修炼。”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再说,她的春潮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就怕猛地来一下。
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有用的办法。
除了……寻一人,结为道侣。
或是飞升。
飞升暂且不想。
找道侣?
江献晚毫不犹豫,叉掉。
男人,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另一边。
太虚宗。
云雾缭绕,翠竹青松。
潋浮台凉亭,云为泽一袭玄色宽袍,阔袖逶逶,如墨云掠地,泛起细碎的潋滟流纹。
根根修长分明的手指慵懒的支着下颌,指尖漫不经心捻着棋子。
“北帝尊久不出世,为了一个女弟子,万里迢迢跑来南境,你那灵虚境的帝休之果不是也成?”
桌案另一端,男子银发似霜,绡衣若雪,宛如寒月映清潭,亦是仙姿佚貌。
他不急不缓落下一颗黑色棋子,“帝休之果给不了她。”
“只是,随处走走。”
云为泽挑眉,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人不是闭关就是闭关,非不可控制的浩劫不出,亲自来寻灵泽之露便罢。
随处走走,从他嘴里说出来怎的就如此匪夷所思?
“确定不是虚古境天塌了,塔倒了,或者三域联手,准备大肆攻打两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