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阿玛,我知道了。”弘晖忽然跑到胤禛身边,解释了起来,“弟弟没有中毒,是吃芒果过敏,有的人吃就会过敏,有的不会过敏。”
“过敏?”胤禛的目光落到府医身上。
府医解释道:“春日里有人碰了花粉或草木,身上也会起红疹,也有人吃了花生也会身上红肿,想来二阿哥和那种情况一样。”
乌拉那拉氏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谢天谢地,只要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就好,这过敏症状何时能好?”
那边二阿哥乳母十分为难,她手中药碗已经见底,但大部分药都撒在了床上,弘昀甚至没喝几口,几乎全吐了。
“大格格,二阿哥这也喝不下去,要不让福晋再派人去催催太医?”乳母压低声音道。
清宁飞快地偷瞄了一眼正在和府医说话的夫妻二人,然后冲乳母摇了摇头,“你再去煎一碗药来,咱们再想办法给昀弟灌下去。”
乳母应了声是,端着药碗悄声退了下去。
乳母刚走,弘晖就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茶盏,他把茶盏交给清宁,“这是抗过敏的药,是甜的,弟弟肯定能喝下去。”
弘晖一早就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弘昀即便晕晕沉沉也不乐意喝这么苦的汤药,再熬一碗也无济于事,弘晖干脆在商城换了小孩吃的抗过敏药。
清宁接过茶盏,茫然地看向弘晖,“大夫还开了这个药吗?”
弘晖朝她点点头,“快喂给弟弟喝,一会再用清水给他擦身子,一会再让太医开些药膏抹。”
清宁虽然懵懵懂懂,但还是很相信弘晖,拿着茶盏就要给弘昀喂药,下一刻茶盏却被人夺走了。
袁嬷嬷站着两人身后,手里拿着茶盏,一脸严肃地看向他们,“世子爷,这东西谁给您的?又是谁让您把这药喂给二阿哥?”
乌拉那拉氏听到这边的动静,忙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奴才刚才听到世子爷要把这药喂给二阿哥,刚才奴才瞧着没开其他的药,也不知这东西哪来的。”袁嬷嬷如实回答。
乌拉那拉氏拿起茶盏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药味涌入她的鼻腔,乌拉那拉氏脸色微变,她何尝不知道自家儿子的神奇之处,但她不想让自己儿子担这个险。
“让人去瞧瞧太医怎么还没来,二阿哥的乳母呢?让二阿哥的乳母给二阿哥喂些水,别总是让大格格动手。”乌拉那拉氏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怎么还不给喝药,再来个太医那么苦的药他也喝不下去啊!】
【乖崽额娘这是谨慎好嘛,要是喝了药出了什么事,那才是真的脱不了干系。】
【这姐弟俩身份也挺特殊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乖崽他们母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额娘额娘,这药…”弘晖垫着脚尖去够袁嬷嬷手中的茶盏,一边焦急地冲乌拉那拉氏喊了起来,“额娘,这药吃了弟弟就没事了。”
乌拉那拉氏一个眼神扫过去,弘晖顿时闭了嘴,委屈巴巴站在那里。
“这是我让人拿来的,苏培盛个蠢货竟然忘了,让人把药喂给二阿哥吃。”胤禛朝这边走来,将药的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被骂了一句的苏培盛很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轻轻扇了几下自己的脸,“瞧奴才这记性,奴才这就伺候二阿哥喝药。”
苏培盛从袁嬷嬷手中抢过茶盏,快步走到床边,扶起二阿哥小心翼翼将药喂给了他。
弘昀似是察觉到有人给他喂药,紧抿着唇不肯张口,清宁连忙帮着哄了起来,等喂完药,丫鬟便领着太医进了屋,胤禛忙上前跟太医寒暄了几句,说清了弘昀的情况。
乌拉那拉氏冷着脸看围在床边嘘寒问暖的人,忽然忍不住落了泪,她一番好心在他们父子俩眼里成了什么。
“福晋,您怎么了?”春雪慌忙拿着帕子给乌拉那拉氏擦泪。
春雪的声音终于引起了胤禛父子俩的注意,弘晖快步走到乌拉那拉氏身边,接过春雪的帕子替她擦泪。
“额娘,你怎么了?弟弟不会有事的,弟弟只是过敏而已。”
胤禛似是猜到了,安慰道:“我们也不能辜负了弘晖的心意,他很在乎这些兄弟姐妹。”
乌拉那拉氏别过脸不理二人,她的情绪波动的厉害,小肚子微微抽动了起来,她捂着肚子,紧紧咬住下唇,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太医!太医快过来!”胤禛发觉了不对,忙开口唤太医。
刚给二阿哥写完药方的太医连忙跑了过来,先让人把乌拉那拉氏扶平躺下,随后给她诊脉。
弘晖急得直掉眼泪,“额娘,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乌拉那拉氏似是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还不忘断断续续安慰弘晖,“晖…晖儿,额娘…额娘没事!你…你别怕!”
“呜呜呜…”弘晖哭到一半,就被一旁的胤禛捂住了嘴,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小孩的哭声才渐渐停了,固执地趴在榻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乌拉那拉氏。
好在乌拉那拉氏在太医的指导下,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福晋怀着孕,情绪不易太过起伏,容易动胎气,最好能静养。”太医说完又开始写药方,给乌拉那拉氏安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