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颜星河与颜博简双双追上父母的脚步。
颜珹吃惊:“这么快将你们祖父送到了?”
颜星河笑了笑:“父亲放心,在半道两位老姨娘等着祖父呢,她们会照顾好祖父的,您就放心罢。”
祖父有的是人照顾。
走了一个老太婆,如何回来两个。
祖父压根不会孤单。
听出儿子的言外之意来,颜珹摇首,很快问出今日想说的问题:“星河博简,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却是也该考虑婚事了。”
“父亲,我是真不急,老二比我还年长两岁呢。”颜博简趁机道,“把石漾漾给他吧。”
“不成。”颜星河断然拒绝,“我对石漾漾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对谁都没感觉。”颜博简嗤道。
“还真是。”颜星河反唇相讥,“你与石漾漾以往关系很不错,我觉得可以。”
颜珹看向妻子:“清漪,你当真觉得郡主适合嫁到咱们家来?”
洪清漪笑了笑:“说实话罢,咱们家的儿媳最好像可柔这般的。若是来一个泼辣的,今后不光婆媳关系难处理,妯娌关系也难处理。”
一个儿媳不对,很容易造成三个儿媳皆有口舌。
届时她这个当婆婆的需要面对三个儿媳的纷争,想想都头大。
像曾可柔这样的性子,不争不抢,识大体顾大局,才对整个家都好。
一旁被颜弘厚扶着走了的曾可柔开口:“娘说得对,以往郡主来咱们家,她是客人,说话做事我总让着她。倘若她嫁进来,指不定会起口舌之争。”
从私心角度出发,她身为世子夫人,往后难道一个劲地让着弟媳妇?
颜珹颔了颔首:“此事上,咱们就说得从长计议。”
“我就说我想做点成绩出来。”颜博简表态,“不想那么早成婚。”
颜珹看向次子:“你三弟年岁不大,是可以晚几年。你与辞翊同岁,到如今你还没成婚,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为娘改日将适龄的世家贵女罗列,最好整个画像册子出来,届时你看看,你若有中意的,咱们再正式相看。”洪清漪也与次子道。
颜星河无奈,只好应下:“儿子但凭父亲母亲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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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
傅辞翊与颜芙凝回到皇子府时,时辰已晚。
今日在颜家走了些路,旁的时辰皆是坐着,傅辞翊心疼她,想着今日没能好好歇息,影响伤口愈合,遂一出车门,便将人横抱起。
颜芙凝也不扭捏,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下巴直接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人进了府门,宋公公与余管家便相继迎上来。
第998章又爱又恨
“殿下与皇子妃今晚可有饮醉?”宋公公问。
“可需要吩咐厨房煮醒酒汤?”余良也问。
“不必,今晚我们都没怎么喝酒。”傅辞翊道,“时候不早,你们也去歇息罢。”
“是,殿下。”
两人这才退下。
傅辞翊抱着颜芙凝回了房。
脚步一进卧房,他便将人直接抱进了净房。
颜芙凝挣扎着要下去:“你放我下去。”微顿下,问,“对了,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都在他们自己家中,此刻又在净房。
等闲之人进不来。
无人来打搅他们。
男子清冷出声:“我先看看你的伤口。”
“啊?”颜芙凝一手按住衣襟,一手按住腰封。
她的力气对他来说,哪算得上丁点的力道,傅辞翊三下两下就将她身上的衣裳全都剥了去。
自己的衣袍也都脱去,横抱起她进了浴池。
池中的石床到底硬,他便轻轻将她放下。
好在水温适宜,不至于冷到了她。
颜芙凝一颗心鼓噪得厉害,声若蚊蝇:“真的好多了,不必再检查。”
傅辞翊坚持,轻轻抚上她的小脸:“乖,为夫瞧一眼伤口。”
担心了整整一日,总要好端端检查一番的。
说罢,轻轻坐到她身侧,温柔查看。
好一片刻,见他不吱声,颜芙凝微红着脸问:“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好些了?”
“还没好透,与今日起来时差不多。”傅辞翊心疼道,“定是今日没有好好歇息的缘故。”
说罢,薄唇吻了她娇软的唇瓣。
“唔……”
石床上池水晃悠,水温舒适,可这里亲嘴,总令人遐思,她便推着他的胸膛。
此次竟然被她推开些许。
颜芙凝愣了愣,自个手上的水沾到他的胸膛上,缓缓往下流淌。
为他冷白色的肌肤铺了层暧昧。
池水氤氲着热气,瞧得她继续呆了呆。
他是真好看。
“喜欢看我亲你?”
男子问出声,下一瞬,薄唇又封住了她的嘴。
他的俊脸一下子又凑到眼前来,颜芙凝忙闭了眼。
趁着换气的间隙,她轻声道:“伤口还是不碰水为好,我想快些洗洗回房了。”
“对。”傅辞翊自责,“瞧我这脑子。”
有水在他们的肌肤上,愈发旖旎。
傅辞翊克制片刻,捧住她的小脸,只在她额头用力亲了亲。
两人这才快速洗漱,很快回了卧房。
到了锦帐内,傅辞翊拿了药膏帮她抹了药,而后他们双双靠坐在床头,一个拿了本志怪书看,一个拿了本话本子。
颜芙凝不经意看他,看他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翻阅书籍,耳尖红了红,拿出一方帕子给他。
“抹过药膏的手指,擦擦罢。”
“不必。”他道。
颜芙凝的脸又红了红,忙将视线挪到话本上,状似不经意地问:“可以说你有哪些前世的记忆了么?”
傅辞翊嗓音倏然低沉:“你真想知道?”
“当然了,我都与你坦诚相告了,你怎么就不能同样待我呢?”
“我若与你说了,怕你受不住。”
“何意?”颜芙凝满是疑惑,“你该不会不想说了吧?”
“嗯……”傅辞翊思忖,“让我想想。”
或许他该换个时候再说。
等他许久,他都没说,颜芙凝只觉得自己被戏耍了,脱口问:“好你个傅辞翊,该不会前世的我是被你杀死的吧?”
娇软的嗓音高了一个度。
“不是我。”他抬手。
“不是你,那你倒是说你记起哪些事了?”
“当真要我说?”
“嗯。”颜芙凝将话本合上,“你今日不说,我不给你睡觉了,吵着你,烦着你。”
“行罢,那我说。”傅辞翊瞥她一眼,终究是心虚地垂眸道,“我前世的记忆确实有部分想起来,但都是做梦才想起的,梦里只你与我。”
“梦里只我与你?那前世你与旁人不接触?”
“不接触,我只与你接触。”
那种事情上,他只想与她接触。
“所以你只记得前世我们之间的事?”她问。
傅辞翊颔了颔首:“对,可以这么说。”
颜芙凝闻言,缓缓靠到他的肩头,小脸浮现笑意:“这么说来,前世的你是喜欢我的?”
只记得他们的事情,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的眼里只有她?
傅辞翊坦诚:“这个我不知。”
“啊?”她猛地直起身,离他一臂远,“那是如何?”
“那是……”
见他不敢看她的眼,又不再说下去,颜芙凝去拧了他的脸:“傅辞翊,你说!我怎么觉得你很心虚?”
傅辞翊这才抬眸看她:“我记得的事情全是我们在做……”
“做什么?”她又问。
“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他到底是说了出来,忽然感觉很轻松。
颜芙凝唇角直抖:“你……你……你……”好半晌,骂出声,“你无耻!”
“哪有无耻?”
“哪有你这样的,记得前世,却只记得前世的房事?”
真的是气到她了。
这样的记忆有什么用?
对她寻前世的凶手有何用?
偏生傅辞翊老实道:“确实是我强要了你,就在傅家那个府邸,你称之为别院的府邸。”
颜芙凝瘪了嘴:“那前世你初次要了我时,你可知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被你弄死了。”
傅辞翊颔了颔首:“彼时的我大抵是恨极了你,可我虽然恨你,却又可耻地想要你……”
闻言,颜芙凝瞪大了眼:“恨我,还要我?”
傅辞翊喃喃低语:“其实梦中环境与场景我不太记得清了,你是记起来,而我只是做梦梦见。最早做此类梦时,梦醒来,我没能记得你的容貌,我只记得你后腰的胎记了。”
颜芙凝捂了嘴:“所以你喜欢掐我腰,是有缘故的?”
“自然是有缘故的,你腰肢那么细,很好掐。”傅辞翊微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