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摔了?”
颜芙凝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直直看着他,先前对他的惧怕,又再度起来。
抓紧了书籍,缩了缩身子。
傅辞翊察觉,捏住她冰凉的手:“怎么了?”
颜芙凝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地太滑。”
“小心些。”傅辞翊明显看到她的眼眶内含着泪水,轻轻扶着她进书房坐下,“我看看膝盖有没有磕伤?”
颜芙凝也不拒绝,只怔怔看着弯腰低头在她跟前看膝盖的他。
鬼神神差地,她问:“傅辞翊,你会朝我捅刀子么?”
“说什么胡话?”他在她鼻尖点了点,“我舍不得你死。”
颜芙凝趁机又问:“夫君会杀我么?”
男子被她气笑了:“怎么又问此般问题?我都说了舍不得你死,怎会杀你?”
“我问这么严肃的问题,你竟然笑。”颜芙凝佯装淡定地娇嗔,“先前咱们刚来京那会,遇到安梦,安梦以为我也是逃婚的,那时的你凶得很,所以我害怕呀。”
男子捏住她的双肩,直直盯着她的眼:“颜芙凝,我认真告诉你,你若敢离开我,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寻回,但决不会杀你。”
以前他不明白自己为何非她不娶。
经过前段时间的梦。
虽说都是荒唐梦,但他猜想那或许是他与她的前世。
如此深的羁绊,便是今生纠葛的缘故。
只是奇怪的是,近来竟然不再做那样的梦。
眼看她白皙的膝盖上红了一片,他轻轻按揉着,又温柔吹了吹。
“瞧瞧,磕红了,为夫心疼,如此为夫还会杀你?”
颜芙凝抿了抿唇,眼眶含了泪,不知是摔疼了,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伸手过去,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
由于他是俯着身体的,如此搂抱着,大抵不舒服。
只见他拍拍她的手臂:“搂这么紧作甚?”
搂这么紧,她的双腿还露着,怎么瞧着怎么暧昧。
傅辞翊喉结滚了滚。
颜芙凝这才放开他,将两本策论给他:“喏,你要的。”
男子接过书往几案上一放,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吻了上去。
一人站立,一人坐着。
偏生站着的这人身量极高,颜芙凝只好扬起脑袋承受。
傅辞翊弯腰低首,手不自知地扣往她的大腿,下一瞬,拖住她的臀部抱了起来。
就这般抱着吻。
其实昨日当值午休的时辰,他得空翻了几本医书。
关于女子怀孕生子的篇章,他细细研读过。
得出一个结论,女子生孩子是危险之事,特别是年纪小的女子,若是怀了身孕,将来生产更是危险。
跟何况怀里的她还没答应给他生女儿。
倘若自己本事太大,让她怀了龙凤胎,届时生产起来更是辛苦。
虽如此克制地想了,但吻却不停。
且愈发霸道强势。
趁着他稍稍离开她唇瓣的间隙,颜芙凝温软道:“腿冷。”
男子便坐在了她方才坐的椅子上,放下裙裾。
吻再度落下。
不仅如此,他的手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游走。
颜芙凝被他捏得疼了,眼尾沁出了泪,滑落在彼此的唇角。
傅辞翊一惊,缓缓放开她。
“颜芙凝,能娶到你,大抵是我三生有幸。”
道了这么一句,他自己也惊愕,听得颜芙凝亦讶然。
她便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亲。
“哥,用午膳了。”书房外传来傅北墨的喊声。
颜芙凝连忙从某人的腿上下去,整了整衣裳,理了理发丝。
傅辞翊眸光含着兴味瞧着她,对外应声:“好,这就过去。”
好在傅北墨没有进来,颜芙凝去撩里头的衬裙时,发现大腿上指痕明显,遂瞪眼前的某人。
傅辞翊抬起手:“我真没用力。”
滑腻似酥。
一捏便红,也是真娇。
待她整理完毕,夫妻俩这才出了书房。
路上,傅辞翊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她再次摔了。
“午后我想去趟东三街,了解下福丰酒楼与金银楼相关事宜,夫君可有空陪我去?”
男子温声:“有空。”
即便没空,也得有空。
如今太子觊觎她,如论如何他能亲自相陪,便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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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在饭厅用了午膳,便乘车去往东三街。
到成文楼时,酒楼中午的生意刚刚做完。
“大雪的日子,闺女与傅大人怎么有空过来?”刘松亲自端出热茶点心,“快坐下,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好些时日没来了,不能所有事情都让成文哥做,我也该来看看,了解了解。”颜芙凝笑道。
众人围着炭盆坐下,一面饮茶,一面聊最近东三街的生意。
刘成文拿出福丰酒楼内改建的图纸拿给颜芙凝看:“妹妹过目,可还满意?”
“不错,完全符合预期设想。”说着,颜芙凝看向身旁端坐着的傅辞翊,“夫君该帮忙写招牌与菜名水牌了。”
傅辞翊含笑摇首:“我算是明白了,为何要我一道来。”
第876章好好猜猜
敢情他是来当她的小工的。
说罢便起身:“笔墨纸砚何在?我此刻就写。”
刘成文笑道:“早准备好了。”
说着,命向阳去取。
不多时,宣纸铺开,傅辞翊提笔写字。
难得能在现场欣赏到首辅的墨宝,伙计与厨子们围拢过来。
就在傅辞翊写好“楼”字时,小文低呼出声:“这楼字与咱们成文楼的楼字一般模样。”
傅辞翊含笑看了颜芙凝一眼。
刘松笑道:“夫妻嘛。”
“我的字是傅大人所教。”颜芙凝坦诚,“成文楼开业前,也是想要他来写招牌,但那时突然和离,成文楼三字就由我自个写了。”
“原来如此。”小文颔首。
铁头摸了摸后脑勺,对于看字的形态,他不在行。但知道字都是一样漂亮,再加眼前的小夫妻也是一样好看,遂嘿嘿一笑:“我知道了,这叫有夫妻像。”
此话听得众人皆笑。
倏然,小庭院内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姐姐来了吗?”
童雅伸着脖子,往大堂望。
禾氏急忙出去,将人领进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在铺子里待着?”
“我看到马车,就猜姐姐来了。”童雅紧紧抓着身上斗篷的下摆,“我想请姐姐帮个忙。”
颜芙凝走过去,俯身问她:“帮什么忙?”
“我想让姐姐帮我找娘亲,爹爹找了那么久,京城没有娘亲的消息。姐姐能赚那么多钱,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噙着泪水,看得颜芙凝心疼。
她捏捏她脑袋上的两个小揪揪:“好,我帮你找,你告诉我娘亲什么模样?”
童雅却是摇头,很快落下泪来:“我忘记了,我忘记娘亲长什么模样了。”
禾氏急忙将她抱起,轻拍着哄她:“姐姐本事大,肯定会办法,小雅莫哭了。”
说话时,对刘成文使了个眼色。
刘成文会意去了街尾。
颜芙凝在柜台内取了颗糖豆塞童雅嘴里:“先吃颗糖,咱们等会问问爹爹,娘亲长什么模样,到时候姐姐派人去寻,可好?”
嘴里含了糖豆,童雅这才止哭,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不多时,童成随刘成文急步进来。
“小雅,你这孩子,找娘亲一事爹爹会做,你怎么可以麻烦姐姐?”童成从禾氏手上抱走童雅,一把放在地上,凶着道,“你娘大抵是不要我们了。”
此话一出,童雅哇地大哭。
童成手忙脚乱地给她抹泪。
“你怎么与自个闺女说这般话?”禾氏拉开童成,将童雅搂入怀里,“不哭,小雅乖,不哭。”
颜芙凝指了指角落,示意童成随自己过去。
童成瞥一眼女儿,叹了气,脚步随颜芙凝去到了大堂窗旁。
“这段时日,寻找小雅娘亲可有什么线索?”颜芙凝压低声。
童成摇首:“没有任何消息,我花了不少银钱请人帮忙,那种大户人家做活的妇人,也寻过了,一无所获。有时我在想,是不是小雅娘已经不在京城了,便托人去问当初给我消息的那个人。那个人言之凿凿地告诉我,说就在京城。”
“就在京城?”
“嗯,问题是我找来找去,没有寻到她的任何踪迹。要不就是她故意躲着我,不要我们父女了,要不就是给消息的那人在说谎。他若说谎,那我真的是没辙了,总不至于全天下地找吧?”
“你妻子长什么模样,可否画出来?到时候我让我几个哥哥帮忙派人留意留意。”说话时,她看向正在写菜名的傅辞翊,“或者傅大人也会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