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来人清冷如玉的嗓音戏谑道:“你给我洗脸作甚?”
猛地听到此话,颜芙凝又一口汤水喷到了他的脸上,复又控制不住地笑出声:“不能怪我的,谁让傅大人夜里过来吓唬我,适才又逗我。”
看着她娇笑的模样,还有她说话时,那抹压在贝齿后若隐若现的红艳,傅辞翊大手锢住她纤细的脖颈,立时噙了上去。
颜芙凝正笑着,被他趁机探了进去。
“唔……”
此般吻教她更为害怕与陌生,慌乱下使劲推他结实的胸膛,推不动,便捏拳打他。
傅辞翊到底不敢再造次,很快将人放开,手撑在窗台上,一跃入内。
颜芙凝按住狂跳的心口,连连后退:“你怎么能那样?”
“我怎样?”男子反问。
她红着小脸,用手做了个手势:“就是这样。”
傅辞翊低笑出声,熟门熟路地去了她的净房洗脸。
颜芙凝跟了进去:“你还没回答我。”
男子不答,只说:“今日午后急行回府,全因我得整理行囊。”
“整理行囊?”
“嗯,明日我将启程去往澎州。”
男子拿水泼脸,而后用她的棉巾擦拭。
“喂,那是我的……”颜芙凝道,“你要用,我给你拿一条新的便是。”
“无妨,我不嫌弃你用过的。”
颜芙凝没好气瞪他一眼:“去澎州作甚?又有水患,还是旁的什么缘故?”
“预防夏汛,同时检验防汛工程。那些堤坝是我主理,此行理应由我去往澎州。”
“你夜里过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事?”微顿下,她又问,“还是说你想我同去?”
“以什么身份,我的妻?”男子再度反问。
“我不想与你说话,你可以回了。”她指了门口,“还是说你想走窗户?”
男子搁下棉巾,缓步走到她跟前,嗓音又低又沉:“今夜来此,主要想说在我不在京的日子里,你莫去勾旁的男子。”
“你管得着吗?”她轻哼一声,“说不定等你回来时,我已是旁人的妻。”
傅辞翊伸手关上净房的门。
关门声不响,却惊得颜芙凝身子发颤。
男子朝她走近,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教她连连后退。
直到退到了墙角,她想侧身逃,下一瞬被他掐住了腰肢。
“我不在的情况下,你不许饮酒。”
她饮酒后的娇美,他不想旁人瞧见。
“我今日只饮了一小杯。”
颜芙凝刚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娇软的身子就被他抵在了墙上。
“一口都不准。”
他下了令,口吻不容违抗。
胸脯被他坚实的胸膛贴紧,她心慌意乱:“傅辞翊,你想做什么?”
“做个标记。”
第619章时常想我
说罢,他便亲上了她的颈子,又吮又吻。
酥麻的感觉令她羞耻,躲又躲不了,心下一狠,咬上了他的肩膀。
傅辞翊微微放开她:“咬我?”
“为何不能咬你?”颜芙凝反唇相讥,“搞搞清楚,你我还不是夫妻,适才那样亲我,这会子又……”
“你迟早会重新成我的妻。”男子低头,细细看着她漂亮的眼,“还咬么?”
“你若还亲,我便咬。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话时,她水汪汪的眸子起了涟漪。
“好,那便试试看。”
傅辞翊伸手脱了外袍。
“你,你,你脱衣裳作甚?”
颜芙凝趁机逃。
却不想才跑两步,男子就挡在了门口,只见他将里衣也脱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胸膛上的大伤疤不可忽视。
颜芙凝别开眼。
男子将她拉进怀里,再度亲上了她白腻纤细的颈子。
做个标记不是说说的,他亲得颇为用力。
从颈侧的肌肤一路往下,他亲上了她的锁骨。
酥麻,带着痒意。
颜芙凝又羞又恼,张嘴又咬在他肩头。
咬得格外用劲。
此刻没有衣衫阻隔,不消片刻,两排深深的齿痕就印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子仍在吻她。
察觉她放开,他亦放开,嗓音暗哑:“你不咬了?”
颜芙凝垂了眼眸,娇娇软软道:“再咬就出血了。”
“无妨,你咬出血便是。”
“疯子。”
“是,我是。”说罢,他的指尖从她的锁骨滑向她的心口,“我可在此做个标记么?”
颜芙凝水光潋滟的眸子抬起望他:“你,为何选此处?”
傅辞翊淡笑:“我身上两处伤口是你缝的,伤疤若不能祛,便是你留在我身上的标记。我只是想吻你,吻痕顶多几日能消,我想吻痕在的日子里,你能时常想起我。”
她气也好,恼也罢。
她是他的女人,他不想旁人觊觎。
“你的伤疤怎么算我留的标记?歪理!”话虽这般说了,颜芙凝心跳倏然变快,“我才不会想你。”
她的话音甫落,男子一把拉下她的衣襟,亲在了她心口的肌肤上。
颜芙凝咬紧了唇瓣。
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响。
良久,男子放开她,帮她整理好衣襟:“明日天亮便要启程,我不在京的日子里,你可以去看看我娘么?”
“刚刚轻薄我,这会还提要求,哪有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
颜芙凝扶在门上,尽量不让他发觉她此刻已然站不稳了。
傅辞翊瞧出来,圈住她的腰身:“我当你答应了。”
她羞恼,伸手捶他。
拳头落在他的伤口上,倏然停了捶打的动作。
“心疼我?”
男子笑了,笑得风华绝代。
他极少笑,又极少笑成这般,原本古井无波的眸子,仿若亮起星辰。
颜芙凝看呆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我才不心疼你!”
又推了他:“你快回去早些休息,明日早起赶路,得保证睡眠。”
“好歹让我穿上衣袍。”傅辞翊浅笑。
颜芙凝缩回手,等他穿衣。
男子动作颇快,很快穿好,从卧房窗户跃了出去。
片刻之后,彩玉带着丫鬟们担水进来。
彩玉不经意一瞥,惊道:“小姐脖子上锁骨上怎么有了红痕?”
颜芙凝抚上颈子,淡声解释:“方才开了窗,许是那会在窗口被蚊子叮了两口。”
“可恶的蚊子。”彩玉骂了一句,指挥丫鬟们将水倒进浴桶。
“就是可恶。”颜芙凝附和。
此刻的傅辞翊已经坐上自家马车。
接连两个喷嚏,打得他蹙眉。
傅江扭头问:“天这么热,公子莫不是着凉?”
“驾你的车。”傅辞翊淡淡道了一句。
伸手摸到肩头,里头是她咬的齿痕,如此也算带了份她给的礼,明日也好启程去往澎州了。
这边厢,傅辞翊回傅家。
那边厢,颜芙凝坐进了浴桶内。
她沐浴时,不喜有人伺候,此刻亦如是。
低头瞧了眼心口,吻痕明显,在温水里一浸,更是发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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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颜芙凝趁彩玉还没进来伺候,她先下了床。
心口的吻痕被衣裳遮住,倒无妨。
如今天热,衣裙的领子都不高,颈子与锁骨处的痕迹,旁人一眼便能瞧见。
遂拿脂粉盖了盖。
再瞧一眼镜中的自己,只要不出汗,吻痕便瞧不见。
颜芙凝这才放心让彩玉等人进来伺候她梳妆。
梳妆完毕,用了早膳,便去东三街。
颜博简与她一道去。
兄妹俩坐进车内,见妹妹一个劲地拿团扇扇着脖颈,颜博简好奇:“这会清早天还不那么热,妹妹今日是怎么了?”
以往也没见她这般的。
“三哥不觉得热吗?”颜芙凝反问,“我觉得热。”
兄妹俩到了东三街,刚下马车,杨掌柜便冲他们招手:“小姐,公子,我有事禀。”
两人便进了玉器铺。
杨掌柜拿出本册子:“方才尚未开门,就来了位大主顾,定了些东西,要求还挺高。”
“定了哪些东西?”颜博简问。
杨掌柜指着上头的记录:“两块玉佩,两块无事牌,两只玉扳指。来人对玉器的要求极高,虽说付了两百两定金,但我还是想问问这么贵重的单子到底接不接。就怕做好了,对方不要。”
颜芙凝问:“杨掌柜可认识对方?”
杨掌柜作答:“是个年轻人,我不认识他,不过他说他是傅大人的手下,帮傅大人来定制的。”
闻言,颜博简笑了:“姓傅的还算有心。”
昨日旁人都来新铺子消费,唯独姓傅的早早与他们分开。
没想到今日他就来捧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