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恒旋即面向彩玉:“对,有公子在,咱不怕。”
彩玉剜李信恒一眼。
阿狗是根墙头草,风吹就往一边倒。
李信恒嘿嘿一笑。
这会他们两个一道走回去,路上他可与彩玉多说说话。
颜芙凝拍拍彩玉胳膊:“先回吧。”
彩玉应下,提着食盒与李信恒先走了。
李信恒去拎了彩玉的食盒。
彩玉也不拒绝,道了一句:“阿狗哥是墙头草。”
“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想公子与姑娘感情甜甜蜜蜜有错吗?”
彩玉一哽,很快道:“午间相处就能促进感情了?”
说罢,加快脚步。
李信恒跟上去:“彩玉,我喜欢你,你已经知道了。午间我想与你多说说话,你可知晓?”
彩玉拧起眉头:“李阿狗,我把你看成叔看成哥,你竟然想当我男人?”
李信恒学她模样,粗眉一皱:“不能吗?你总归要有男人的。”
彩玉气了:“世上男人那么多,我为何要挑你?”
李信恒展臂拎起两只食盒:“我力气大。”
彩玉哼了一声:“我力气也大。”
李信恒嘿嘿又笑:“那就很配了!”
彩玉无话可说,脚步又加快。
李信恒又追上去,追得里头的空盘子震动,发出声响。
这边厢,两人你追我赶。
那边厢,颜芙凝则随傅辞翊到了宿舍。
一进屋子,男子便关上了门。
颜芙凝一怔:“怎么?”
傅辞翊指了指屋外陆续经过的身影,她才反应过来,此刻旁的夫子也回宿舍休息。
只要经过这门口,一眼就能将屋内瞧个仔细。
她吐了口气,小声道:“我给你捏肩捶腿吧。”
“就你那力气。”
“你素来知晓我力气小,那为何还留着我,不就想我帮你按捏么?”
傅辞翊轻笑,坐到椅子上:“先捏肩罢。”
他才不说自己要她来学堂,为的是她午间这段时间不在酒楼。
只要她不在酒楼,池郡王便见不到她。
颜芙凝走到他身后,莹白小手搁到他肩头,大拇指用劲缓缓按捏。
按了片刻,她便捏起小拳头,在他肩头轻捶。
一边捶一边随口问:“在傅府时,有没有小丫鬟如此伺候傅二公子呀?”
傅辞翊淡声反问:“我说没有旁的女子碰过我,你信么?”
颜芙凝捶肩的动作一顿,很快笑出声:“我才不信,娘与南窈总归碰过你的。”
“颜芙凝,你要如此嚼文嚼字,我无话可说。”
母亲拧他耳朵,打他背,拍他胳膊,诸如此类多了去。
至于南窈,幼年时她行走不便,他扶过她。
再后来,就没了。
即便南窈给他做衣裳,那尺寸还是裁缝留下的。
对了,他在傅府时,给他制衣的裁缝是老师傅了,男的。
他天性淡薄,不喜人触碰。
不过,而今他好似并不抵触身旁这个小妮子的触碰。
颜芙凝的小拳头继续落在他肩头,嘴里嘀嘀咕咕:“那我这般伺候你,你可舒服?”
舒服?
傅辞翊嗓子眼登时发痒,轻咳一声:“还成。”
她走到他身侧,由于他坐着她站着,她便微微俯下身,视线对上他清冷的眸子。
“我再给你捏个腿,报答你昨日帮我做事,可好?”
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衣襟垂下。
从他的角度,一眼便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不该看的风景。
深深的沟壑。
傅辞翊慌乱垂了眼眸,应了一声:“你捏。”
颜芙凝便去拉他的手:“去床上。”
本就娇软的嗓音,此刻仿若带着钩子,还真的将他勾去床上坐着了。
傅辞翊一直垂着眼眸,完全不敢再看她。
适才所见虽说只衣襟交叉间的一个角度,但此角度一直藏在小衣之下。
纵使那夜他扯落她的衣裳,都不曾见过。
适才见了!
颜芙凝跟着坐至床沿,轻拍他的腿。
从小腿缓缓开始拍,要拍到大腿时,停了停。
自个枕过他的大腿,再则他骑马时,腿要用劲,肌肉肯定酸涩。她给他按摩一番,无妨吧。
如此想了,她还是先问:“大腿需要按捏么?”
男子闭了眼:“嗯。”
“好。”
看他阖目,颜芙凝以为他累得在养神,便减缓了力道。
于傅辞翊来说,她的力道本就如猫儿一般。此刻刻意降低力道,绵软的小手又搁在他的大腿上,弄得他浑身发痒。
好像不是发痒,状态与昨夜在浴桶内极其相似。
猛然惊觉之后,他倏然睁眼,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必再按。”
颜芙凝很懵:“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没有。”男子放开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握拳抵唇轻咳一声,侧躺下,又扯了被子盖在身上,“我想睡会。”
“哦。”
颜芙凝只好悄然坐到书案旁去,翻看上头搁着的书。
满室静谧,只有傅辞翊知道他浑身静不下来。
燥热得仿若身体要炸了一般。
第372章换我亲你
升起不可言说的欲念,全来自身后背对他坐着的小妮子。
小妮子的脸会勾人,声音勾人,身段勾人。
只一双小手就撩拨得他如此这般。
傅辞翊闭了闭眼,眉头紧皱,使了内力,这才得以压制燥热。
然,额间还是沁出细密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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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
池郡王用膳良久,咳嗽不止。
丁老在一旁低声劝:“芙凝姑娘去学堂送菜了,大抵该回了,公子,咱们要不要再等等?”
池郡王又咳两声,吐了一字:“等。”
语声甫落,就听到影五来包间禀报:“公子,芙凝姑娘身旁的大块头与丫鬟都回来了,唯有姑娘未回。”
闻言,池郡王咳嗽加剧。
丁老忧心不已,递了浸过药汁的帕子过去,又帮他抚背顺气,这才稍微好转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酒楼午间生意渐歇。
天落起雨来,雨势渐大。
丁老道:“公子,咱们回吧。”
池郡王瞧着窗外雨幕发呆,所谓秋凉雨更凉,一如他此刻的心。
他分明与她说了,会来吃药膳。
她竟不在。
丁老又催一遍,池郡王终于起身。
结了账,步出酒楼。
在等待影七将车驾到门口时,池郡王瞥间街上行来一对人。
只见傅辞翊撑着伞,将颜芙凝半搂在怀,两人相携往酒楼而来。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酒楼门口。
三人目光相触。
颜芙凝有心想问池郡王是如何知道她与某人的两年之期的。
转念一想,大抵不会是南窈与彩玉说出去的,唯一一个可能便是那日她与彩玉在休息的房间内聊起,被他听闻。
怪不得他曾问她有何需要帮忙的。
对于想要帮自己的人,她实则不能置气。
自己确实想要离开傅辞翊,但他直接跟傅辞翊挑明了,傅辞翊又有疯批的特性,这才导致那夜……
在这个问题上,谁都不好怪罪。
要怪只怪她自己,哪日真的是脾气上来,说了那番话。
傅辞翊也在想两年之期缘何被池郡王知晓。
那夜瞧小妮子神情不似作伪,应当不是她亲口与池郡王所言。
至于这个池郡王因何得知……
此刻,他也不想问。
问后,只会再一次解开伤疤。
如今挺好,过去了便过去了。
池郡王俊眉蹙起,旋即平复,但略显苍白的脸上郁郁的神情却是掩盖不了。
眼前的他们怎么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姓傅的明知芙凝想要离开他,如何还能如此镇静?
莫非姓傅的压根就不在乎芙凝?
而他们两年之期的约定内,大抵要演一对恩爱夫妻,才会如此?
脑中倏然划过一系列问题,最后的问题仿若答案,他面上显露笑意:“解元,芙凝姑娘,好巧。”
颜芙凝颔首致意:“好巧,公子可曾吃好?”
“甚好。”池郡王轻吐两字,转眸与傅辞翊道,“我明日即将启程回京,不知解元可否送一程?”
依照身份,他是主考官,他是锦州新科解元,理应相送。
傅辞翊应下:“可以。”
微顿下,补充:“不过我明日得教书,唯有清早与傍晚有空。”
池郡王颔了颔首,在影五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车子驶离后,丁老问:“公子为何要解元送,而不是芙凝姑娘?”
池郡王淡声道:“我想敲打敲打他。”
即便他们在演一对恩爱夫妻,他也想芙凝早些离开姓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