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男子开口:“废话干嘛?直接送官。”
胡大海的腿脚早已能走了,只是脚步有些怪异。
他来夺颜芙凝手中的竹竿:“给我。”
颜芙凝往后退一步:“这是我做的,凭什么给你?”
“证据,撩窗帘偷看的证据。”胡大海快走几步,来抢。
颜芙凝连连后退。
竟退至一个坚硬的怀抱,心头一慌。
“莫怕。”
傅辞翊抬手托住她的背脊,以防她摔倒。
与此同时,早已撸了袖子的彩玉抬腿猛踹胡大海:“老不死的,敢从我家小姐手里抢东西,也不问问姑奶奶我?”
话落,又往胡大海身上击了一拳。
傅辞翊解开傅北墨与孟力身上的麻绳,任由两个少年加入打斗。
胡家院子立时陷入混乱。
李母与傅南窈连忙将婉娘拉往院子角落,以免被伤及。
片刻后,胡家人求饶。
傅辞翊这才抬手,眸光不带丝毫温度,嗓音更是冷得彻底:“秋闱将至,你们此番生事,目的不必我说。你们若还想闹,去请傅正青来。”
言罢,带着家人离开。
胡家人没想到他一句话点明了他们的目的,皆不敢再言语。
周围村民开始对胡阿静指指点点。
“他们确实是在抓知了,这阿静是嫁不出去了,才有了下流阴谋。”
“啊呸,真不要脸!”
“想男人想疯了?”
这下,胡阿静是哭得真伤心了。
回家路上,颜芙凝叮嘱:“今后玩耍,胡家院子胡家人,最好都避开。”
两少年垂了脑袋:“知道了,嫂嫂。”
她将竹竿给他们:“继续去玩罢。”
两少年这才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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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夏风徐徐。
西厢房中,颜芙凝想起他午后及时出来处理棘手之事,醉了酒能那么快清醒……
遂搁了医书,轻声道:“我想与你聊聊。”
“聊什么?”
男子修长的手指合上书,开始写字。
见他像是没事人一般,颜芙凝更恼:“你怎能亲我?”
男子执笔的动作一顿:“我亲你了?”
一句反问,令她原本娇柔的嗓音拔高不少:“你别说你不知道!”
“你醉酒摸我,你可有印象?”
男子眉梢微动,嗓音清冷,仿若珠玉落盘,却含着凛冽,细听之下又有几分清雅之态。
“我没印象。”
颜芙凝垂了眼眸,底气瞬间变得不足。
“既如此,亲你一事,我也无印象。”
“你!”颜芙凝一哽,“你怎能如此歪理?”
傅辞翊侧身坐了,眸光淡淡落向她:“你倒说说,我亲你何处?亲你嘴了?”
瑞凤眼中无甚喜怒,波澜不惊。
原想质问他的,此刻反倒被他问倒,颜芙凝嗫喏着唇瓣:“不是嘴。”
“那便好。”
男子收回视线,漂亮的手重新执笔。
颜芙凝又气又恼,倏地起身,将医书往书案上一拍,带动桌面上的宣纸上扬了一个角。
什么叫不是亲嘴便好?
“傅辞翊,你别太过分!你亲我耳垂了。”
若不是她捂了嘴,被他亲到的肯定不是耳垂。
男子不作声。
待书写一页后,搁笔往她耳垂上望来。
他瞳孔幽深,神情冷峻,不苟言笑。
良久,薄唇轻启:“我若真亲,大抵当成芋圆看了。”
“芋圆?”
颜芙凝整一个呆住。
“我如何亲的?”
“你好意思问?”她伸手捏了自己耳垂,“你这样,这样,还这样。”
“这样是如何?”男子好整以暇。
烛光跳跃,忽明忽暗,却无损他的俊美容色。
长得如此好模样,竟耍无赖。
究竟是如何亲的,她又不能演示给他看,气恼至极下,怒道:“你酒量不行,就别多喝。”
被一个酒量真正不行的人说,傅辞翊有一瞬愕然,半晌问她:“生气了?”
颜芙凝委屈颔首:“嗯,很气。”
“你且想想,你酒后摸了我,我酒后亲了你,两清。”
“怎么能算两清?男女不一样的。”
越说越气,她没想到此刻吵嘴说理,自己说不过他。
忽然不想坐他身旁了,气呼呼地坐到床沿,又生闷气去了。
傅辞翊见小妮子确实挺气。
轻咳一声,建议:“如若不然,你亲回来?”
第291章深入聊聊
颜芙凝愕然,还能这样的吗?
男子起身行至床沿,拉她起来。
“你想亲哪?”
此话莫名有种缱绻之意,听得颜芙凝心发慌,下意识地想躲。
好在男子拉她的胳膊没有用劲,她挣脱,往门口走。
却不想男子几步便拦在她跟前:“颜芙凝,我倘若真亲了你,与你道声抱歉。”
颜芙凝低垂了脑袋,不语。
他先前与李信恒饮酒,也有醉过。
今日中午醉酒,瞧模样是真的。
只是令她怀疑的是,他怎么能迅速清醒了去处理胡家人?
这会子,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不知自己亲了她。
弄得她心绪不稳,不知所措,又不好随意怪罪他。
见她不作声,傅辞翊低下头,侧耳面对她:“也要亲耳么?”
男子的耳垂就在眼前,颜芙凝紧抿唇瓣,伸手推他。
“不,不要,我不亲你。”
男子闻言,直起身。
颜芙凝本能地想要逃离门后这个局促的环境,往一旁走。
然而,男子的身形像是一堵墙般,就是不肯让她。
“颜芙凝。”他唤了一声。
她应声抬眸看他。
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
傅辞翊笑了笑。
他不轻易笑,此刻一笑,有些勾魂夺魄的意味,瞧得她怔愣。
傅辞翊含笑摸她发顶:“你不必怕我,车上我是醉了,此刻又没醉。”
他的气息近得离谱,早已没了午间那股清冽酒味,相反有股清雅的香味。
与此同时,酥酥麻麻的感觉自头皮蔓延至四肢百骸,令颜芙凝面热心慌。
她不光耳朵太过敏感,莫名其妙地,连带着此刻被他摸头都觉得脚软,只好一手扶在墙上,僵着身子。
“我没怕你……”
才怪。
又低又小的音色在她嗓子眼震颤。
傅辞翊望着她莹润的耳垂,那样的美好。
真想拨一拨她的耳垂,终究硬生生克制住,由衷夸赞:“你的耳朵很漂亮。”
今日他也是魔怔了,加之酒后壮胆,竟有了车上一出。
察觉他的举动,颜芙凝抬手遮耳:“我告诉你,我的耳朵不能随便碰。”
她不想告诉他,自己天生敏感度惊人。
但不能随便碰,这话总是可以说的。
果不其然,他问:“为何?”
“你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嘛?”她用他先前那套说教回答他。
傅辞翊又笑了,却没答应,只道:“在我秋闱结束前,莫与我置气,可否同意?”
眼前的少女眼睫极长,水盈盈的眸子似受惊的鹿眼,整个人软乎乎的,意外的呆萌,又莫名可爱得紧。
想起她在马车上,歪靠在自己怀里,那样的娇柔。
娇柔到,他若用力些,能轻易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念及此,眉峰聚起,此刻自己很是清醒,怎能有此般想法?
“我不轻易生气的,你也知道。可是车上那会,你那样……”
她说不下去了。
分明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哪能有那样亲密的举止?
傅辞翊道:“车上一事,算我的不是,待我秋闱后,答应你一件事。”
闻言,颜芙凝眼眸一亮,含着星光:“提前和离?”
男子此次竟无生气,温声道:“除此之外。”
就此事聊完,已值深夜。
两人各去洗漱。
颜芙凝洗得颇快。
今日之事,教她看清了一个现实。
他是个男子,清醒状态下,他或许不馋她的身子。万一他酒后乱了理智,很有可能会胡来。
亦或借酒乱来?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她洗好身子后,打开抽屉,取出很久没盘的核桃,复又开始练核桃功。
傅辞翊洗漱完回房,就看到她在盘许久不盘的核桃,猜到她的意图,无奈笑出声。
娇滴滴的小娘子狠起来,大抵是要命的。
“你笑什么?”她美眸瞪向他。
他直言:“你这功夫,没机会使在我身上。”
颜芙凝嘟囔:“那最好了。”
呵呵,他还知道她此刻盘核桃是在防他。
傅辞翊淡然坐到自己那侧床沿,清冷道:“我若对你不轨,你早成了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