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更是堆了半个院子,但是无人在意。
这种场合免不了要喝酒。
就算辛芷酒量还算可以,但是前来恭贺她的人太多,到最后她只能以茶代酒算作回应。
前来庆贺的人们丝毫不在意,他们巴不得辛芷心中有愧,日后商谈生意之时,可以多占一分薄利。
人潮拥挤,辛芷晕头转向间,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闻衍舟。
他一手撑在桌子上,大红喜袍加身,衬得他鲜嫩如蜜桃,眸子含水,不吵不闹,静静地坐在桌旁,望着她。
辛芷甩了甩头,向他走过去,脚步有几分虚浮。
指尖触到男人的面颊,辛芷惊觉到了滚烫的热意。
“你喝醉了?”辛芷低头看他。
闻衍舟反应有些慢,几息后才将眼神从少女红润的唇瓣移到眼眸,轻声道:“只有一点点,阿芷。”
“找你的人太多了,我争不过他们。”
闻衍舟一手搭上辛芷垂落的手腕,修长的指节顺着她的袖口往里钻去。
“阿芷,你理理我。”
袖口灌进了一丝寒风,却又在男人滚烫的抚摸下归于虚无。
比起抚摸,辛芷觉得,用挑逗二字来形容更加合适。
她的目光落在闻衍舟的脸上,殷红的眼尾、鼻头,尖翘下巴的弧线顺着颈部划过喉节两侧,一路蔓延至衣领里。
这喜服的衣领为何做的这么窄,辛芷眸子暗了暗。
但紧接着,男人滚动着的喉节,又摄取了她的全部视线。
指尖摩挲的,好像不是她小臂的肌肤,而是她胸膛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地,痒意泛滥。
辛芷余光瞟了眼院中,酒过三巡,所有人神志都不再清晰,抓着身边的三两好友,便开始倾诉内心。
没有人在意,这场婚宴的主人公在做什么。
辛芷反拉住闻衍舟的手腕,突起的腕骨存在感显著地抵着她的掌心。
她呼吸吐露着带着醉人芬芳的热意,道:“闻衍舟,我们去里屋。”
50第50章
◎笑不出来了◎
辛芷的左肩留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来自她英勇抗击脑残舅舅的勋章。
那道疤痕现在已经完全愈合,表面袒露着粉红色的、细嫩的皮肉。
闻衍舟垂着眸子,不停地亲吻、舔吮着她的左肩。
“你做什么呢?”
辛芷被他弄得,整个左半边身子都酥麻泛痒,新长出了皮肤好像更加敏感,经受不了一点刺激。
闻衍舟喝了些酒,虽然没醉个彻底,但也不太清醒。他看到她的疤痕,莫名的委屈情绪难以自抑。
滚烫的唇贴上,却无法将扎眼的痕迹消弭。
辛芷只听见闻衍舟不知道在哼唧些什么,接着便是豆大的泪滴砸在她的肩上。
她赶忙掰过男人的头,两相对视,目光颇有几分无奈和放纵。
“哭什么呢?”
睫毛都打缕了,她伸手用大拇指抚过男人的眉眼,随后收获了几个映在手心里的吻。
辛芷感觉闻衍舟今晚特别难哄,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情绪排山倒海地袭来。
“阿芷,你以前,都不会这样对我笑,也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好伤心。”
“你都说了是以前。”
“外面的那些人,他们都只想赚你的钱而已,阿芷,你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
“我知道。”
“还有,阿芷”
“闻衍舟。”辛芷无奈地喊了他一声。
“唔”
辛芷突然感到了身前人的变化。
名字难道是什么开关吗。
她惊讶地唇瓣微张,顷刻,男人攻城略地地亲吻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
辛芷意乱情迷之时,脑子突然搭上了某根弦,于是她试探地张嘴喊道:
“平澜。”
“等一下,你别...”辛芷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惊慌张口。
闻衍舟将人整个环住,肌肤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唇瓣厮磨着少女的突起的骨节,哑着嗓音含糊不清:“阿芷,你多唤唤我。”
“平澜,想让阿芷快乐。”
今年的冬天似乎更冷了些许,辛芷除了处理必要的咖啡店事务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和闻衍舟窝在家里。
准确地说,是窝在床榻上。
男人身上披着厚厚的棉被,盘腿而坐,辛芷则坐在闻衍舟怀里,手里正展着一副地图。
闻衍舟搂着辛芷,头搭在她肩上,一起看着地图。
“渭南也不错,宁南也可以,阿芷,你想去哪里?”他一边嘀咕,一边微垂着眼眸亲吻少女的发丝。
来年,辛芷打算在南下,包一大片荒地,加大对咖啡树的培育力度。
系统走的时候,给她留下了许多种咖啡豆的种子。她想一一种下,随后再看看能不能创新点杂交品种。
“那就两个地方都去。”
辛芷合上了地图,回头吻住闻衍舟一直在作乱的唇瓣。正好,他两人都是长京土生土长,借此机会游山玩水一番也挺好。
一吻结束,辛芷胸口起伏着靠在闻衍舟怀里,她眼眸半阖着,几分迷离若隐若现。
辛芷歇了一会,又想起另一件事:“我今天回家的时候,好像看见你哥了。”
“我二哥?他干嘛?”
闻衍舟皱了皱眉,他今天被辛芷派去看了一个合作伙伴的荒地土质,没能同辛芷一起。
“他前几天就说要回边关,还没走吗?”闻衍舟嘟囔道。
闻衍鹤怎么说也是个领头的,边关离了他久了可不行。
辛芷好奇问道:“你没有问他和我妹妹的事情吗?”
她对闻衍鹤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对方从杂草堆里爬出来的狼狈景象。今天只是在院子里瞟到了一个衣角,她还没开口,对方就消失不见踪影了。
闻衍舟摇了摇头,叹气道:“他不愿意说。”
辛芷抱着闻衍舟的胳膊,也有些无奈:“无思也是,怎么问都不开口。”
见辛芷有几分沉闷,闻衍舟低下头,亲了亲少女的侧脸,轻声道:“阿芷,我想。”
“闻衍舟,你知不知道人要学会节制。”
闻衍舟牙齿钝钝地咬在辛芷肩头,轻轻碾磨着,像是探索万物的幼犬,含糊不清道:“阿芷,你喊我名字了。”
“求你,阿芷。”
几日后,辛芷按例前往分店巡视,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贾公公,您怎么在此?”辛芷惊讶出声,并想要引着贾公公一旁上座。
只见贾公公摆了摆手,面上皱纹更深了些。
辛芷捕捉到了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愁苦。
“怎么了,贾公公?”辛芷沉声问道,心中预感不好。
“辛老板,”贾公公冲辛芷拱了拱手,眼神逃避似的看向别处,“老奴可能得请辛老板前去宫里一趟了。”
辛芷闻言,深深地拧起了眉头,试探着问道:“可是我挑去宫里的咖啡师有什么问题?”
她看见,贾公公先是快速地摇了摇头,随后看了她面色一眼,又重重地点了点下巴。
辛芷摸不着头脑。
贾公公一直藏在广袖中的手抖了抖袖子,露出手指,给辛芷指了门外的一个角落。
辛芷顺着他的方向看去。
整齐排列的士兵静默地站在角落里,玄铁甲胄,精钢大刀,神情肃穆。
“唉,”贾公公兀自叹了一口气,在辛芷看回他时耸了耸肩,表示此时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的。
“辛老板,请吧。”他给辛芷指了一个方向。
辛芷别无他法,只能跟在他身后,向前走去。
那个全副武装的士兵队伍就坠在不远处,只要辛芷有一点想跑的迹象,便会瞬间发动攻击。
辛芷被贾公公带着,进了红墙之内。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进入皇宫,只不过,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
进了红墙后,贾公公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几分。
他苦着一张脸,回过头来,放慢了脚步,开始同辛芷解释道:“辛老板,你可知道三公主已薨?”
“什么?”辛芷脚步一顿,瞳孔微张,紧盯着贾公公的表情。
贾公公神色愁苦中带着惋惜,不似作假。
“为什么?”辛芷赶忙问道。
皇家猎宴过去了也不过三月,辛芷上次见到三公主之时,她看起来身康体健,活泼娇俏,全无病态。
“还不清楚,三公主是昨晚薨去的,今日一早,侍女上前查看,才发现人没了气息。”贾公公也想不明白,苦恼地摇了摇头。
随后他又带着歉意看向辛芷,道:“如今的情况,是圣上大怒,下令把一切与此时相关的人员抓起来审问,三公主昨日还饮用了咖啡,所以,可能要麻烦辛老板你,屈身于这牢狱几日。”
辛芷余光瞟了瞟身旁的高墙,突然有几分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