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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上司是我前男友_木见溪【完结】(17)

  ——一团糟是夸张的说法,席清顶多清了清灰,唯一比较乱的只有画室,偶尔他上头的时候,颜料会飞溅得乱七八糟。

  *

  席清给这位代理人李先生发过了地址。

  第二天他吃完午饭先照例进了画室,试图在没看到那幅画作的情况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一点灵感。

  但没有,一点灵感都没有。

  昨天那点微弱的灵感像是一瞬即逝的烟花一般,已经没了痕迹。

  席清没办法,只能等待代理人带着画过来。

  其实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的,按理来说,画应该是在这位代理人的雇主家里的,一般的收藏家也不会让一个代理人带着自己的收藏品到处乱跑才对。

  他昨天预想的结果本来是对方应该会允许他前往雇主那里进行观看。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体贴。

  时间来到两点四十。

  席清正在磨咖啡豆。

  他不知道对方喜欢喝茶还是喝咖啡,茶能现泡,咖啡总不能用速溶的,他许久没喝咖啡了,家里只有咖啡豆,倘若对方要喝咖啡,只能现磨咖啡粉。

  “笃笃笃——”

  “来了。”

  席清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开门,门一开,他就想关门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想象中陌生而专业的代理李先生。

  他惊愕地看着门口的男人:“怎么是你?!”

  陆行舟手腕上搭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外套,雪白挺括的衬衫领口的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和喉结的锋利线条。

  那张脸,深邃的五官,微抿的薄唇,以及那双此刻正沉沉望着他的眼睛——陆行舟。

  “不能是我?”

  陆行舟扬起下巴。

  他向前走了一步。

  席清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握着门把的手指瞬间收紧,骨节泛白。他想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地就要把门关上。

  “砰!”

  一声闷响。

  陆行舟的动作更快。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已经卡在了门缝里,强硬地阻止了门板的合拢。他手腕上的西装外套纹丝未动,另一只手却稳稳地撑在了门框上,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股压迫感。

  他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眼略显慌乱的席清。

  “地址你发的,时间是你定的,我来赴约。”

  “有什么问题?”

  第15章 第15章谢谢你的慷慨。

  有什么问题?

  席清沉默了一瞬。

  如果他们两个不是前任的关系,那当然没什么问题,但现在,他只想把刚磨好的咖啡豆甩陆行舟的脸上,问他有没有问题。

  他运了运气,脸色冷淡:“这里不欢迎你。”

  “不是说不爱我了?那还这么介意?”陆行舟神色不动,他的目光越过席清的肩膀,扫视了一眼门内玄关完全陌生的陈设,最后落回席清的脸上:“不请我进去?”

  他示意了一下脚边放着的黑布罩着的相框:“不是没灵感?画我给你带来了,不看看?”

  席清的目光落在画框上,像被烫了一下,然后猛地收回:“画为什么会在你这?”

  陆行舟没意外他会问:“本来就是我买的。”

  至于为什么在分手后买他的画,席清懒得再问了,他实在不抱希望能从陆行舟嘴里听见什么好听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关门已经不可能了,陆行舟姿态强硬,目的明确,而且画确实在他手里,那是席清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进来吧。”席清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疏离。

  他没管门口的陆行舟,自己转身进去,身体绷得笔直,像拉满的弓弦。

  陆行舟没有丝毫客气,迈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沉稳,带着一种巡视领地的从容。玄关狭小的空间因为他高大身影的进入而显得更加逼仄,他随手将西装外套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

  席清别开眼,不想去看他。

  “喝咖啡?”席清生硬地问,试图找回一点主人的地位。

  “嗯。”陆行舟应了一声,目光却并未跟随席清,而是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客厅。

  席清的房子不算太大,四室两厅,深灰色的冷淡装修风格,要不是能看见一些有使用痕迹的家具,多半会被当成样板间。

  陆行舟记得席清以前爱种花。

  然而他的阳台现在空荡荡的,只摆着一个悬挂式的沙发摇椅。

  几道门都关着,陆行舟扫视了一遍,没有说话。

  咖啡机前,席清背对着陆行舟,手撑在桌边,指尖冰凉。咖啡冲入杯中,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端着两杯咖啡走出来时,陆行舟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姿态放松,那幅被黑布包裹的画,就斜靠在他脚边的沙发旁。

  席清将一杯咖啡放在陆行舟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端着另一杯,远远地坐在了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刻意保持着距离。

  陆行舟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深褐色的液体入喉,明明微苦,他嘴角却带着笑意:“还记得我喝三分糖?”

  席清:“……”

  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他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滚烫的杯壁灼烫着他的掌心。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半晌,陆行舟垂眸看着深褐色的液体,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终于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身体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不高,语气也平淡,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陈老板告诉你的?”席清反问。原来“代理人”突兀的关心,源头在这里。

  陆行舟抬眼看他,目光锐利:“他顺口提了一句,你自己呢?胃还经常不舒服?”

  他历数了一遍席清的毛病:“不吃早饭,饮食不规律,爱熬夜……”

  眼看着席清的脸色慢慢僵硬,他轻笑了一声:“席清,离开我,你也没把自己照顾得多好。”

  这话说的实在很欠揍。

  “不劳您费心。”席清的声音更冷了,带着明显的抗拒,“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他的目光落在画上:“我现在能看吗?”

  陆行舟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姿态闲适,但颇具压迫感:“不急。”

  他盯着席清,目光沉沉:“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有很多别的话要谈。”

  “别的?”席清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无波,“我们之间,还有别的需要谈吗?前两天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前两天?

  陆行舟身体向后靠回沙发背:“不管是并购案,还是你抱怨的我临时有事,都是事实,席清,我有我的事业……”

  “那我们更没什么好谈的了。”席清打断他,不想再听这些理由,“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自由,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彻底过去,没必要再揪着不放。”

  陆行舟的话被打断,他有一瞬间的不悦,然而听完席清的话,他皱皱眉,恢复了那种疏离的姿态:“好,那就谈画。”

  他弯腰,解开了包裹画作的黑布系带。

  随着黑布一层层滑落,席清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

  终于,画框完全显露出来。画布上是熟悉的构图、熟悉的色彩,那是他三年前创作巅峰期的作品,带着一种近乎于燃烧的生命力。

  然而画作的背后,那个他签名的地方,此刻却被贴了起来,上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贴纸,贴纸下,他的名字旁,紧挨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席清、陆行舟。

  两个名字亲密地挨在一起。

  一幅画作,在卖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属于艺术家本人,画作后续的处理权限也就不受艺术家本人的管制了。

  陆行舟在画作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也无可厚非,不关他的事情。

  但席清心里还是涌起一瞬间的愤怒。

  他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陆行舟看着他冷淡的脸色,挑眉:“什么什么意思?”

  他的指尖落在那两个名字上:“你问这个?”

  他嘴角扬起一丝浅淡的弧度:“刻个记号,不行吗?”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是个好天气一样。

  “刻个记号?”席清几乎要被他气笑:“陆行舟,你是狗吗?路过也要撒泡尿标记一下?”

  陆行舟脸上的那点浅淡弧度消失了。他微微眯起眼,似乎没料到席清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狗?”他笑了,“要是标记有用的话……”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席清,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席清被他眼中翻涌的占有欲和审视逼得后退了半步,脊背撞到了沙发角,微疼。他别开脸,不想再与他对视。

  陆行舟却不肯放过他,他双手合握,目光沉沉地锁住席清苍白的侧脸:“几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相信你会成为最好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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