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人。”这个话题是布兰温始料未及的,他品着舌尖的余香和口感,“你们什么时候和他们产生交集了。”
“去年。”阿洛怀斯曼是接到酒馆老板的电话,故此过来和这位格林少爷见一面的,他坦白说,“他们在您的慈善晚宴上制造了混乱,又盗走了一批武器,为的是回到他们的地盘上发动内乱。我派手下分散盯他们很长时间才摸到他们在郊外的据点。”
敏锐的布兰温眨眼记起去年报纸中报道,他问怀斯曼,“是你的人把他们全毒死了。”
阿洛怀斯曼只能承认,“是,但这是公爵的命令。”
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格林公爵是个心狠手辣的贵族,“不能留一个活口。”
“之后呢,按理说这件事应该已经处理干净了才对,怎么还没结束?”
“可能是死的人太多又或者其中有重要人物,现在他们正潜伏在城市中四处打听当日那批偷运军械的爱尔兰人的死亡真相。”
布兰温撂下酒杯,思索着,“你该找我父亲,而不是我。”
“以公爵的处理手段,他不会插手的。”阿洛怀斯曼殷勤地倒酒,“所以我希望能从您这里得到一点处置这件事的建议。”
布兰温却不动酒杯了,头顶的白炽灯照得他晃眼,“我给不了你需要的建议。”
阿洛怀斯曼试探地问:“那我能否自行处理?我是唯恐自作主张会使公爵不满,公爵的心思太深沉了,我没办法猜得准确。”
“你其实可以放任不管的。”布兰温的手肘支在椅把,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会调查证明还不知道是你做的,你只要做干净了,就会没事。”
“可是,我自认是处理干净的,但就怕。”阿洛怀斯曼的心在无尽的担忧里成了无底洞,他没那么自信了,“他们不放弃难免会得到风声,您知道这群爱尔兰人敢在这里偷盗军火,就是不怕死的,一旦发现和怀斯曼家族有关,势必会很麻烦。”
布兰温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以为你是个不怕麻烦的人。”
“我的贸易公司刚起步,经营权还是特许的,我不希望这个时期有人来捣乱,将怀斯曼的名声与爱尔兰人挂钩,把苏格兰场的那群家伙又招惹来。”阿洛怀斯曼还要靠它们赚钱来还向公爵借来的债务。
他烦躁地抽起烟,然后想起布兰温也抽烟,把烟盒递了过去。
布兰温答应伯德戒掉,所以只瞧了一眼,也没有这个欲望,“父亲不是告诉了你怎么去解决了吗?”
他嗅着烟味,站起了身,“离我远点。”
“抱歉。”阿洛怀斯曼立即把烟掐灭,丢进烟灰缸,“我不知道您戒烟了。”
“在不属于他们的地界胡作非为是没有好下场的。”布兰温手掌扇了两下烟味,“死了也没人会注意,按照自己的想法处理吧。”
他说完,脸色嫌恶地走出办公室,回到与伯德喝酒的位置。
留在办公室的阿洛怀斯曼还在斟酌着布兰温的那句提示。
伯德没心情陪戈尔丁喝酒了,视线一直在关注布兰温离去的方向,他看见布兰温回来,连忙起身走两步迎上去,“没事吧?”
“不是什么大事。”布兰温拉伯德坐到原来的座位,“如果你想知道,晚上回公寓再告诉你。”
“你没有抽烟吧?”伯德盯着布兰温的唇观察,他隐约闻到与布兰温身上不一样的味道。
布兰温张嘴示意伯德可以检查。
两人旁若无人的境界把边上的戈尔丁看呆了。
第171章 (Blue)三
伯德笑着让布兰温把微张的唇合上,他此刻真想亲吻他可爱的爱人。
“我答应你会戒烟,就能做到。”布兰温神情灵动地与伯德说话,“我难道是一个爱食言的家伙吗?”
“当然不是。”伯德眼里、耳朵里只有布兰温和布兰温的声音,酒馆的吵闹已经完全被他选择性忽略了。
亨利戈尔丁见状,内心的那股疑惑和不对劲越来越严重,他咳嗽两下打破了这两位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家伙,“请问,你们平常的举止也这么亲昵吗?不像兄弟的互动,像恋人。”
布兰温与伯德相视而笑。
“对,我们是,”伯德有意停顿,“算是一起长大的,我们感情深厚。”
“可能是我,没有这样的经历,不太理解吧。”戈尔丁的态度犹犹豫豫,他觉得自己有种语塞的错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
不过有一点能确定,格林少爷对伯德确实与对其他人不同,性格上仿佛变了个人。
布兰温只是笑,并未搭话。
因为出门就是决定去喝酒的,所以他们没开车,而是走路。阿洛怀斯曼的意外出现破坏了他们的兴致,坐了片刻,他们就拎起外套离开,给了怀斯曼一个面子,没有结账。
“风有点冷,穿上。”伯德把布兰温的外套披到肩头,贴心地整理褶皱。
戈尔丁皱着眉头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此时心头的滋味,尴尬中夹杂着点无处可待的窘迫。
为了化解自己的那份不自在,他提起方才的那个男人,“你还没告诉我那家酒馆老板为什么令你们突然变了脸色。”
抚平着布兰温衣料的伯德表情一滞,然后又对着布兰温保持温柔的笑,“怀斯曼家族在这片地方有些。”
他手指在耳边转了两圈,“你离他越远越好,他如果对你产生兴趣或者认为你有利用价值可不是件好事。”
戈尔丁是个军人,这十几年都在服役,却也不是完全脱离社会的,他大概明白阿洛怀斯曼是什么人了,“原来是黑帮的,你们怎么跟这种家伙有联系的。”
伯德嘴唇翕动,布兰温快他一步打断了他呼之欲出的话。
“因为我。”布兰温披着沾染酒气的外套,在夜晚的秋风里酒醒了不少,“他为了接近我,盯上了伯德。”
戈尔丁瞧着地上拉长的影子,听闻与格林有关,他明白其中的复杂性,识趣地不再追问,“是个危险人物。”
他们将来做客的戈尔丁送到旅馆楼下,道别前约好明天回校的时间,然后布兰温和伯德继续散着步,悠闲地走回公寓。
夜色浓郁,街上早已没什么行人,大部分的店铺也歇业了,繁华的街道陷入了沉睡,寂静中,他们能听见居民楼里的响动,那是生活发出的声音。
“你,”伯德心里是清楚的,他不应该过问怀斯曼与格林公爵府的事,“你们在楼上谈了什么?”
他有自知之明,但不多。
布兰温定步,审视的眼神觑着伯德,沉默着。
伯德有点心慌,“我是不是,不能问。”
布兰温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看上去像是生气了,迈步自顾自地向前走。
这下伯德真的慌张起来,他追上拉住布兰温,低头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吗?我,我以后不问了,别生气,亲爱的。”
布兰温侧眸看去,伯德恳求的模样可怜兮兮的,他忽地有点心疼了,“没有,我怎么舍得对你生气。”
“可是你刚才的反应真的让我的心乱了。”伯德垂放的手正一点点与布兰温十指相扣,他现在不能拥抱布兰温,这么做起码能给他一丝慰藉,“我知道错了,往后不会再过问。”
布兰温牵着伯德并肩走,柔着嗓音把与阿洛怀斯曼的聊天内容告诉了伯德。
“原来那天在酒店袭击你的是爱尔兰人。”伯德微微使劲攥紧布兰温的手指,“还好去开门的是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宁愿你没受伤。”尽管时隔一年,但布兰温还能在伯德中弹的部位看到子弹留下的伤疤,每当他看见这个伤口,就算伯德在床上做得多过分,他都宠着。
伯德开心地说:“没关系,我皮糙肉厚,你却不同,你的肌肤像月光,又白又亮,我舍不得这些凶狠的玩意割裂你美好的身体。”
“可你舍得在我身上啃咬出你的牙印。”布兰温将它当作私语,在伯德耳旁暧昧地说,“有的时候像小狗喝奶。”
伯德每次都禁不住布兰温的挑逗,他在大街上就呼吸急促了,“你难道不是我的‘教父’吗?”
布兰温使坏后笑了,“我不知道做你的‘教父’还需要喂奶。”
伯德突然使劲把布兰温往拐角拽,沿着漆黑的巷子越走越深,布兰温知道伯德要做什么,一路缄默着,直到被摁到了墙壁。
布兰温在黑暗里听见了伯德沉重的鼻息,它着急地喷洒在他的脖颈,他被翻过身,一只手探进了他的衬衫里。
他手腕抵着墙,咬着掀起的衬衣,忍耐着咽下一次次险些溢出喉咙的叹息。
回到公寓,伯德还有很多话要和布兰温说的,不过他已然被另一件事所吸引,这件事他现在一定要做,并且要做到天亮,否则他就有好长一段日子不能做了。
布兰温的汗浸湿了床单,今夜的伯德实在太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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