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肆从车里下来,自然而然地跟在罗阿响后面,眼睛时不时瞥一眼罗阿响手中的红色塑料袋。
“老沈送的桃子,特脆,一会儿洗一个给你尝尝。”
“哦。”
第24章
24往事
罗阿响挑了个最大的桃子,洗了之后递给谷肆,谷肆并不跟他客气,接过桃子就咬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听得罗阿响也馋了,给自己也洗了一个。
谷肆问:“怎么突然去看沈老师?”
在曾经的四班,只有谷肆规规矩矩地把老沈叫“沈老师”。
“毛毛放假了,正好去看看。”
两人坐在狭小的客厅,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罗阿响忽然想起了老沈说的之前谷肆问过他自己的消息,他正好想起来,转过头盯着谷肆:“你之前还去看过老沈?”
谷肆没想到罗阿响会问这个,就连咀嚼的动作都停止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才回答道:“嗯,问你在哪个学校。”
罗阿响直接得多,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那怎么没见你来找我?”
“开学时间是重叠的,那时候大一,去你学校看过,也不知道你是哪个专业,就只是在学校里转了一圈。”
实际上远没有谷肆说得那么轻松。那时候他在邶城上学,家里逼得很紧,让他赶紧毕业回家,于是他跟驴一样连轴转,忙着拿学分凑绩点,另一方面还得准备接任公司,恶补商业以及管理相关的知识。好不容易暑假有了一天空闲才能顺利去问沈老师,罗阿响所在的学校。
谷肆那时心想,如果真的遇到罗阿响,那就两个人好好把话说清楚。到了那所学校之后却不一样了,陌生的学校,又不知道专业和班级,更何况那时候还正是暑假,如果能碰到真是奇迹。
果然如他所料,学校里没几个人,他在公告栏和学校地图那里站了很久,猜想罗阿响会念什么专业,最终去的还是那个学校的艺术院。艺术院很小,只是一个二楼建筑,谷肆去看过的邶美根本不是一个概念,谷肆很生气,他记忆中的天才般热爱绘画的少年,竟然会甘心屈居于这样的地方。
但他还是没忍住进去了,因为暑假,教室一般都不开门,所以他在走廊里徘徊,透过窗户去看教室里面的情况,想象罗阿响在里面上课、作画的模样。想象他交更多的朋友,或许还会和其他人恋爱,毕竟一般人的大学都会比高中精彩得多,何况是罗阿响这种天生多情的角色。
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气恼,不再继续游离在这毫不起眼的教学楼中,抬脚出了这之前根本没听说过的学校,同时也决心不再故意去打探罗阿响的任何事情。
后来在那场暴雨之中遇到罗阿响的时候他震惊中夹杂着一丝窃喜,原以为罗阿响应该在某处过着和以前一样恣意的人生,却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但相比罗阿响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其他都已经是小事。所以他才会不甘心地重新出现在罗阿响面前,为他之前与罗阿响的感情做个交代。
他和罗阿响走到现在这一步,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谷肆看着眼前的罗阿响,并不能说他和以前完全没有变化。他长高了,面容更成熟了,身上肉眼可见多了很多伤痕,整个人比高中的时候糙了很多。
罗阿响把手中的桃核扔进垃圾桶,若无其事地在谷肆身边坐下。
“找我干嘛?”罗阿响问。
谷肆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两张票来:“去看乐队表演吗?”
罗阿响接过那张票看了半天,觉得上面的乐队名有些眼熟。
FOL……不就是上次在酒吧表演的那个乐队,上次表演的海报现在还贴在更衣室,没有人撕下来。
“哦?他们应该很抢手吧,亏你还能买到。”
谷肆笑了,罗阿响说不准他的笑容包含了其他什么,但有一种淡淡的自嘲。
“我之前在的乐队,给的票。”
罗阿响恍然大悟,这才终于想起来谷肆之前也是搞乐队的,还弄得风生水起。
“那怎么现在不玩乐队了?”
谷肆表情很淡然,好像在说着他人的事情一般:“没时间。”
罗阿响一眼就看出他没说真话,有时候不去追究才是对人的尊重,于是他也没再问。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是周末晚上,他并不确定能不能请到假。
“我回头问问易大哥那天能不能请假。”
谷肆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罗阿响见状,问他:“怎么了?”
“上次说的,他把你当成初恋……”
罗阿响了然:“哦,这件事啊?”
他没想到谷肆还惦记着这件事,不过上次也是好像直接就上床了,忘记跟他说事情的始末。
“之前在他家咖啡厅打工,他就问过我,说我像他之前的恋人,要不要和他交往什么的。”
谷肆的表情紧张起来,双唇紧闭着,好像害怕罗阿响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事情。
“然后呢?你答应了吗?”
“没有,之后就没再提过了,我想他早就对我没那意思了。”
谷肆冷哼一声:“我看未必。”
罗阿响的手覆上谷肆的手背,从他的手指缝隙中穿过去,然后紧紧扣住,整个过程暧昧中透露出罗阿响目的不纯。
果然谷肆跟被逗弄的猫一样,几乎要从沙发上站起来。明明都是成年人了,还纯情得跟高中时候一样。
罗阿响忍不住被他的反应逗笑:“你也太纯……”
后半句话没说完,被谷肆薄削的唇堵住了,他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来不及换气又被谷肆吻住,两人亲密厮磨了好一会儿,直到罗阿响快窒息了才被松开,谷肆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被罗阿响制止了。
“我得先洗澡。”
他今天风尘仆仆,又在老沈家的厨房沾染了不少油烟味,他自己都很嫌弃。
谷肆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罗阿响见不得他委屈的表情,只能退一步:“一起洗?”
……
罗阿响为昨天自己的心软付出了相当代价,第二天他站在洗漱台刷牙的时候腰都是软的,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都是一片红痕,明明都告诉谷肆不要在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这人仿佛跟他作对一般,他算是对谷肆的占有欲有了概念。
他正低头接水漱口呢,身后就抵上来一副温热躯体,谷肆的手环住他的腰,脑袋搁在他背上,还蹭了两下。
罗阿响忍不住乐了:“干嘛?”
“太不真实了,真害怕会醒过来。”
罗阿响怔愣了半晌,才摸了摸他的头:“傻子。”
罗阿响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全新的牙刷递给谷肆:“赶紧洗漱,我要去学校了。”
谷肆挺不情愿地接过去:“不是都放假了吗?”
“我准备今年考一次研。”罗阿响以为谷肆不知道他现在大三,还特意说了一下自己现在大三。
谷肆:“知道,一天都不休?还上班,别去了,我……”
罗阿响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用手把他两片嘴唇捏住了:“别说了,我不爱听。”
“……”谷肆瘪着个鸭子嘴,只好把想说的咽了回去,他根本不懂罗阿响在硬撑什么。两人明明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愿意接受自己的任何好意。
但看着镜子里罗阿响身上自己留下的印记,他的心又安定了一些,勉强答应了罗阿响不提这件事了。
为了遮住身上的痕迹,罗阿响翻出一条之前买的没怎么戴过的机能风宽版choker,勉强能遮住脖子上的吻痕,一件八百年前穿过白色短袖衬衫,搭配一条配饰很多的灰色破布牛仔裤,走起路来,身上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你、怎么穿成这样?”谷肆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的打扮,显然有些局促。
罗阿响白了他一眼:“也不想想是谁的错。”他把choker一扯,露出里面的红痕。
谷肆瞬间不说话了,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来对他的穿搭很不满意。
果然不出罗阿响所料,去酒吧的时候大家都意味深长地看他,小方还欠欠地跟他使眼色。
小方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搭:“今天好潮!有约会?”
罗阿响只能一笑而过,接受大家友好的玩笑。甚至换衣服都要趁着更衣室没人的时候,跟做贼一样。
今天白无恙来得有些晚,罗阿响都已经换好衣服在吧台里站了一会儿,白无恙才慌慌张张地从内间出来。
罗阿响朝他点点头,并让出空间给他,白无恙朝他笑笑,但看得出他心情并不好,就连笑容都很勉强。
他和白无恙还不熟,发生了什么他也并不好问出口,只是尽力在工作上好好配合他,减轻他的负担。今天白无恙的状态确实不好,就这么一会儿已经出了好几次错。今天易航并没有来替他,白无恙直接做满了8小时。
原本是罗阿响和易航负责闭店事宜,今天成了白无恙。罗阿响看他实在累得不行,让他先去休息。罗阿响巡视了一圈回更衣室时,白无恙直接在更衣室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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