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往前伸着,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沙砾上,在两只手都已经很忙的情况下,甚至还腾出空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小花豹的奶嘴脱落了,两只爪子深深嵌进孟昑肩膀里,发出很尖锐的抗议声,听起来还真有点儿像是婴儿的哭闹。
江千泠举着空空如也的奶瓶,垂着眼,看完孟昑一系列诡异的动作,饶有兴致挑了下眉问:“你这是在干什么,这里应该没发生地震吧?”
“你突然凑得这么近干什么?都二十四了,还没有一点儿成年人应有的边界感吗!”孟昑有点儿恼羞成怒了,咬着牙,脸红成不太寻常的样子。
江千泠将奶瓶还给孟昑,表情和语气都很随意,跟孟昑羞愤欲绝的状态截然相反,“不是你经常说两个alpha之间又没什么的?怎么就只是靠近了一点儿,你就受不了了?”
“谁说我受不了了?!”孟昑很容易就被江千泠的激将法给煽动了,一下子站起来,紧握拳头,大声嘴硬道,“你以为你很牛吗?你特么现在就要舌吻我老子都不带怕的!有本事来battle啊!”
苏尔雅立即停止了抗议的哀叫声。
江千泠有时候觉得玛郎人把苏尔雅视为神兽确实不是没道理的,它有时候甚至比陈贤还要更有灵性。
江千泠觉得孟昑这副明明在意得不行却还是要假装洒脱的样子实在有趣。
苏尔雅趴在孟昑肩膀上,滴溜滴溜的绿色大眼睛一动不动,和孟昑一起注视着江千泠。
在两道非常灼热的目光下,江千泠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的形状,缓缓向着孟昑靠近了。
距离越近,江千泠就越能感受到孟昑轻得仿佛快要静止的呼吸。
孟昑的眼睛很漂亮,像市面上已经绝迹只有在一些拍卖会所才能见到的高纯度宝石,颜色透亮,干净得不带有一点儿杂质。
江千泠缓慢靠近,看着那双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瞳孔轻轻颤动着,直到他和孟昑近到只相隔一寸,江千泠感受到睫毛传来的颤动——
孟昑还是承受不了压力,将眼睛闭上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浓密纤长的睫毛降下来,和江千泠的睫毛短暂擦过一瞬。
江千泠看着孟昑紧闭着还在不停颤动的上眼睑,以及紧绷着的唇角,闻见空气中逐渐浓郁的趋向不稳定的白山茶信息素,轻轻笑了一声,然后缓慢退开了。
孟昑闭上眼睛很久都没感觉到江千泠的任何动静,睁开眼睛才发现他已经走开了。
“孟昑,我们没必要因为赌气就去做恋人的事。”
安静的几秒过后,孟昑听见江千泠这样说。
他从胸腔中呼出一口长气,眼角垂着,不知是失望还是放轻松的表现。
安静的气氛像是小时候看过的星河,在这样的氛围下,孟昑的声音显得有点儿闷,“这样最好,是你怂了不是我怂了。”
“嗯。”
江千泠大方承认道:“是我怂了。”
明明赢下了这次博弈,孟昑却没显得有多开心,得到了江千泠确定的回答后,就面无表情从他身旁掠过了,没再给出任何一个眼神又或是语气。
【📢作者有话说】
本来昨晚上就要更的,但我的佩子突然崩了,就在今早睡醒发了,明天肯定还会有一章(因为到截稿日了)
目前两个人还处在暧昧期拉扯中(其中还有一个连这是不是在暧昧都没想清楚的孟昑)
第39章 小麦色
制作组近期忙得不分白天黑夜,明明忙的都是拍节目的事,却连一个正式的镜头还没有开始拍。
毕竟装置固定机位和监测动物这种事就让人够有得忙了。
孟昑每天跟着玄米早出晚归的,连鬣狗群里新生的幼崽有几只公的几只母的都要摸清楚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踩点和采风,孟昑大概清楚了这片草原大部分动物的构成。
江千泠预备要拍摄的动物群体有:鬣狗、野犬、花豹、斑马、大象以及狮子。
而在这些动物中,江千泠最关注的是野犬和斑马。
孟昑和玄米两个人主要负责对鬣狗做调研,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孟昑发现在鬣狗种群中充当领导作用的是一只毛发稀疏枯燥的母鬣狗。
鬓毛很黄,看起来像深秋的野草。看起来已经有了很大的岁数,却还是会在狩猎的时候冲在最前面,为僵持局面撕开至关重要的一条裂口。
在种群中有着极高的地位,是绝对的领导者和支配者。
孟昑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盯着这群颇有二溜子气质的动物,在必要时刻拍摄一些工作日志。
平常不是趴在草丛里就是守在树上,时时刻刻都待在太阳的暴晒里,原本不是能被晒黑的体质,都硬生生在这样高强度的日照下黑了两个度。
但即使是这样,孟昑还是很白。每天跟他同进同出的玄米都已经被晒成修容盘了,孟昑还只是淡淡的小麦色。
江千泠说的没错,孟昑脸上十几个大大小小错落不一的钉子在卢米亚这种环境下根本无法存活。
仅仅只是到卢米亚的第二天,孟昑就再难忍受汗水流进耳洞里的感觉了。
明明没有经过任何专业仪器的检测,孟昑却好像能感受到微生物在高温和汗液的双重滋养下疯狂繁殖的感觉。
用不着任何人来说,就自发主动地将脸上的绝大部分金属制品摘干净了。
只留下一个代表倔强的唇钉。
罗佑从孟昑到卢米亚的第一天就说要来探班,但直到今天都没有半点儿真的要来的迹象。
他未必是真的想来,但他哪天如果真的突发奇想买张机票就过了,就算坐在孟昑身边喝完两盏茶都不一定能将他认出来。
因为孟昑现在的形象和原版皮肤实在差得太远了,明明也只是在这儿待了不到一个月,却完全就是天翻地覆的程度。
破了很多个洞袖子长得都快要拖到屁股的条纹t恤不穿了,换成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白色背心。
挂在牛仔裤上面的金属挂饰不见了,变为一串可以打开所有工具箱的大铁钥匙。
就连裤装都不是长得有大半都拖在地上的水洗蓝牛仔裤了,是裤沿破破烂烂挂着不规则流苏的牛仔短裤——
因为孟昑被这儿的天气热得抓狂,在第三个被热到睡不着的晚上,就一骨碌从凉席爬起来将所有裤子的裤腿都剪了。
原本还有到膝盖的长度,因为剪裁面一直开线,现在已经是只到大腿的长度了。
孟昑现在的形象简直是正规到要命,脸上干干净净的没再像五金店墙面一样挂满金属,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背心,牛仔短裤,各种潮牌logo的板鞋运动鞋也不知道被丢到哪儿去了,天天穿着一双从陈贤那儿抢过来的人字拖。
拖鞋侧面还印着一个小小的logo,来自某个连锁按摩店品牌,整套穿搭看起来朴实得要命。
就连黑色的中长发都用小皮筋扎起来了,因为是高层次的半长发,所以扎起来只有短短的一个小揪,还只有小半时候看起来是规整的,大部分时候都因孟昑放纵的睡姿像根狗尾巴草一样炸开。
不过短短二十多天,孟昑已经完全跟剧组里这些忙起来连脸都不一定洗的艺术工作者们融为一体了。
但或许是由于硬件条件太顶了,同样的一套穿搭下来,孟昑扎起的中长发搭上小麦色的皮肤,不仅没显得跟别人一样邋遢,反而还够带劲的。
春末夏初正当午最热的时候,江千泠从野犬的活跃范围回到营地,一下车看见的就是孟昑没被太阳晒过的白花花的后颈和大腿。
枝繁叶茂的金合欢树下,孟昑脖子上系着根黑色缎面的带子,脚跟踮起来,背躬得像轮满月,正蹲在那儿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江千泠往孟昑的方向走近了,低着头,看见孟昑将运动相机的整个后盖都掀开了,脸都快埋进那堆电线里。
江千泠弯下腰,拎起运动相机的那根缎面带子,像拎起某个大型猫科动物的后颈。
孟昑被相机带子勒住脖子,一瞬间被吓了一跳,躬着的后背像根弓一样绷直了,回过头看见江千泠靠得很近的脸,短暂反应了一秒,炸毛道:“卧槽!你成心的是吧?想吓死你爹继承家里的遗产??”
“遗产是什么?”江千泠稍有留恋松开了孟昑后脖颈上的相机带子,语气淡淡问:“是你从陈贤那儿抢过来的,印着按摩店logo的塑料夹脚拖鞋吗?”
孟昑没说话,往后仰着头,将大半眼白对着江千泠,很用力比了个中指。
真正想要完成一件事的人脸上是没有笑容的,孟昑少有的连和江千泠干嘴仗的闲心都没了,就维持着这个垫着脚蹲起的怪异姿势,又在研究那些缠作一团的电线。
江千泠踢了下孟昑的屁股,面无表情道:“起来。”
孟昑的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如今还被江千泠踢了一脚,瞬间就像是被引爆的窜天猴一样跳起来了,伸手用力推了江千泠一把,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声骂道:“江千泠你脑子被四十度的高温烧出毛病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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