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地方不是每天都会出太阳,会有阴天,也有雾霾。花朵不会四季常开,树叶会在秋天变得枯黄。正义也并不是永远都能得到伸张,坏人偶尔也会得逞,好人总是伤痕累累。”边朗顿了顿,轻轻吻掉悬在齐知舟睫毛上的一滴眼泪,一字一句誓言般郑重,“但我们会一起面对。好的坏的,我们都一起。”
齐知舟看着边朗深邃眼眸中到映出的他自己:“......我们?”
“是我们。”边朗鼻尖摩挲他的额头,“知舟,晴天我会爱你,阴天我会爱你,雨天我会爱你......无论什么天气,我都会爱你。”
边朗吻住他的刹那, 他们脚下重新生出翠绿的青草,倒塌的建筑拔地而起,窗内一星灯火摇曳——那是他们的家。
从此以后,无论什么天气,总有一个人会爱着他。
·
医院病房里,齐知舟眼睫颤动,缓慢地睁开了眼睛。
边朗趴在床边,紧握着他的一只手,下颌冒出了青色胡茬,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意识地紧蹙。
齐知舟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或许是他的目光停留得久了一些,边朗感应到了什么似的惊醒,抬头看向齐知舟。
于是,齐知舟撞进了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里。
边朗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到带翻了椅子,他慌乱地喊:“医生!医生!他醒了!”
一出声才发现,他嗓音嘶哑不堪,喉咙里像揉进了一把粗糙的沙砾。
齐知舟笑了笑,拇指轻轻勾了勾边朗的袖口。
边朗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额头轻轻抵在齐知舟的额头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齐知舟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发出声音:“多大了,还哭鼻子。”
边朗却只是一遍遍重复着:“醒了就好......”
齐知舟弯着眼睛笑了笑,问他:“今天是什么天气?”
边朗看了眼窗外,回答:“外面有小雨。”
“雨天啊,”齐知舟眼底的爱意真挚而温柔,“雨天我也爱你。”
·
这起涉及跨国人口贩卖、器\官走私、人体实验,横跨数十年的惊天大案,终于尘埃落定。
边朗作为核心侦破人员,本应受到嘉奖,却因为行动中多次“行为过激”,没少被上边当负面典型批评。虽然情有可原,但各种检查和报告是免不了的。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刑侦边队冲着电脑抓耳挠腮的样子成为了新阳市局的一个内部景点。
据传,某天深夜市局男厕所的隔间里,传出边队撕心裂肺的哀嚎:“这叼\\毛检查到底要怎么写才能体现出我深刻悔过和积极向上的思想觉悟啊!”
而齐知舟的身份则更加复杂,他是案件的关键证人和受害者,也是帮助警方侦破案件的重要线人,还是掌握核心技术的科学家,又是在鬼市长期违规制作并出售缓释剂的“山灰”。
究竟如何处置齐知舟,内部一直争论不下,最终齐知舟与官方达成协议,注销“山灰”账号,将缓释剂的配方上交,并在接下来五年内,无偿为新阳市局和有关部门提供技术协助和内部咨询。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时常出入市局检验室的美人教授同样成了新阳市局的一个内部景点。据传,还是在同一天深夜市局男厕所的隔间里,在边队那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后,紧接着传出齐教授冷漠而毫无起伏的声音:“可以请你把手从我的腰上拿开吗?”
第二天,边队因为耍流氓被李局板着脸批评教育了一番,边队感到很不服气,拍桌大吼:“你们怎么知道是我对齐知舟耍流氓!就不能是他对我耍流氓吗?!”
办公室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边朗,目光中充斥着不解、困惑和愤怒,一张张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男的是不是疯了?!”
边队:“......呵呵,一群白眼狼,白养你们了!”
李局这时出面说了句公道话:“一个巴掌拍不响,齐知舟也有问题!”
边朗竖起大拇指:“您老慧眼如炬!”
就在这时,林森接了个电话,扬声道:“齐教授给大家送温暖了,咖啡奶茶小蛋糕,三层大厅自取!”
欢呼声此起彼伏,整个办公区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每个人的嘴里都是对齐教授的赞美。
李局痛心疾首:“边朗啊边朗,这就是你带出来的队伍,一点小恩小惠就被腐蚀了!”
边朗沉痛地扶额:“歪风邪气,十分可恶!”
李局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好好抓抓风气。”
方锦锦探了个脑袋进来:“李局,齐教授给你单独点了西洋参茶。”
李局笑逐颜开:“知舟真是个好孩子啊。”
边朗:“他是好孩子,我是什么?”
“你还能是什么!”李局瞪他,“你是对好孩子耍流氓的流氓!”
边朗:“......”
谁能为他伸张正义!
·
边朗的检查全部上交,经历漫长的审核手续并存档后,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
齐知舟接受了神经阻断手术,但他长期遭受共生基因的侵蚀,又在后期滥用镇静剂,身体还是留下了些后遗症——对温度的感知变得比一般人迟钝。
他会因为感觉不到寒冷,而在降温的时候只穿着单衣出门,回来就发起了高烧,上吐下泻一整晚。
边朗如临大敌,入冬后每天都要亲自给齐知舟准备衣裤。
这天,他为齐知舟穿上了保暖秋裤,又套上第二件羊绒秋裤,接着是第三件毛毛裤,最后才是第四件商务休闲裤。
齐知舟捏了捏鼻梁:“边二,我不需要穿这么多。”
“需要!”边朗继续半跪在地上,给他穿第三层袜子,“你这感觉不到冷的木瓜脑子,你懂什么?”
“但我会使用天气系统,”齐知舟打开手机上的天气软件,“今天最低温度不到零度,两件裤子就够了。”
“啧,”边朗皱着眉,“不够,你这身板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体检结果有多差,哪哪都不达标......”
齐知舟不说话了。
他知道现在边朗最担忧的就是他的健康状况,要是能让边朗安心,多穿点就多穿点吧。
边朗满意地将齐知舟装扮成了一只北极熊,他看着齐知舟掩在毛绒帽子和毛线围巾里的脸蛋,总算觉得够暖和了,于是揉揉齐知舟的脸颊:“等我会儿,我换个衣服就出发。”
齐知舟连点头的动作都显得无比笨拙。
他站在玄关边等了两分钟,边朗换好衣服出来了,清清爽爽的卫衣加风衣,下边是一件深黑色长裤。
齐知舟问:“你穿秋裤了吗?”
边朗说:“我穿什么秋裤,我又不是你。”
齐知舟有些愤懑:“为什么我要穿四件裤子,你连秋裤都不穿?”
边朗朝他挑衅地抬眉:“我能跑十公里,你能吗?”
齐知舟懒得理会他,转身便要开门,因为身躯太笨重,“砰”一脑袋撞在了门板上。
边朗在他身后放声大笑。
齐知舟恼羞成怒:“边二!”
“打我打我,”边朗牵过他的手,给他把手套戴上,“把手捂热乎了再打我,随便你打。”
齐知舟冷哼一声。
·
齐知舟今天参加一个学术论坛,大约傍晚结束。
边朗因为一个临时汇报耽误了些时间,赶到会场接齐知舟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了。
他从车里下来,刚想给齐知舟打电话,就看见了马路对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齐知舟蹲在人行道边,和一个提着花篮的小男孩在说话。
说着说着,他伸出手揉了揉小男孩乱糟糟的头发,小男孩递给齐知舟一束花,齐知舟接过,站起身。
“知舟!”边朗喊道。
齐知舟转身便看到了边朗,他挥了挥手,臂弯里抱着一束满天星,抬步朝边朗走来。
边朗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完满的时刻了。
齐知舟穿过马路,来到边朗面前,绅士地微微欠身,将满天星递给边朗。
边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接过花束,凑近闻了闻,揶揄道:“齐教授,给我送花,什么意思啊?”
齐知舟歪了歪头,眼角眉梢都挂着轻快的笑意:“取悦你。”
他显而易见的心情极佳,边朗问他:“碰上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特别的事,”齐知舟伸了个懒腰,“就是觉得很轻松。”
边朗眉梢一抬,轻松?
早晨出门前明明还赖床不肯起,抱怨这个论坛来的都是些没有真才实学的水货,一点意义都没有。
齐知舟抬步就往车那边走,边朗看着齐知舟的背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紧接着上了车,对齐知舟说:“裤腿撩起来。”
齐知舟神情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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