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抵着冰冷的金属门,鬓角渗出冷汗,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
良久,他发出了一声短促而难耐的喘\息。
边朗呼吸粗重,他垂头轻轻咬着齐知舟后肩的皮肉,双眸在黑暗中闪动着慑人的光。
丛林中的巨蟒挣脱束缚,终于进入了心爱的深\洞。
齐知舟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边朗用拇指摩挲齐知舟的嘴唇,指尖探进齿列,低沉地说:“别咬自己,咬我。”
齐知舟便真的咬住了边朗的手。
边朗额角绷紧,险些缴械投降,轻笑道:“是让你用上\/面的嘴咬我......”
在极致的欢愉里,齐知舟的意识也越来越恍惚,脑髓传来剧痛,他甚至都无法站稳,身后的边朗成了他唯一的支撑。
·
浪潮涌动中,门板却突然被人从外面叩响。
“齐教授,您睡了吗?有份实验异常数据报告,请您看看。”
这个声音让齐知舟猝然一震,他身后的边朗也随之闷哼一声。
这个时间,齐知舟通常还没有休息,如果不回应,反而会引起露露的怀疑。
齐知舟稍稍平复了喘息,回答:“放在门口吧。”
露露问:“您不舒服吗?嗓子怎么哑了。”
齐知舟说:“没事,刚洗完澡,有些凉。”
“好,您注意休息,报告放在门口了。”
露露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边朗笑了笑,耸动着问:“紧张吗?”
齐知舟几乎要被逼疯了,一个劲地摇头。
“想洗澡?”边朗猛地架起齐知舟的双腿,“乖,叫声老公,就带你去。”
第128章
齐知舟不知道自己在边朗的诱哄和逼迫下说出了多少平时无论如何也难以启齿的话,他只知道边朗很激动,激动到了近乎野蛮粗暴的程度。
浴室里,朦胧水汽升腾,齐知舟坐在洗手台上,无力地接受边朗的侵犯。
他双臂紧紧攀附着边朗的肩膀,脖颈后仰,白皙皮肤下的青筋清晰可见。
边朗俯身毫无章法地亲吻他,而后目光一凝——
“这是什么?”
他的拇指停留在齐知舟侧颈一片浓重的淤青上,密密麻麻的注射针眼挤在一起,像是美丽的白瓷上沾上了一片污泥。
边朗心头一沉,停下了动作,沉声问道:“知舟,这是什么?”
齐知舟神志恍惚,朦朦胧胧间看见边朗高大的身躯,他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反复拉扯,一个在说你恨他,另一个却在说你爱他。
齐知舟大口喘息,他用力甩了甩头,片刻的清醒让他意识到面前这个人是他想要依靠、信赖、甚至共度余生的人,一股毫无由来的安全感自心底深处涌起,对边朗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勾住边朗的脖子,轻声说:“你动......动一动......”
边朗眸光沉冷,虎口钳制着齐知舟的下颌:“知舟,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一种可怕的猜想浮出脑海,边朗瞳孔骤然紧缩,难以形容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五脏六腑:“他给你注射了什么?”
齐知舟将头埋在边朗颈窝,不断地摇头。
共生基因将他的大脑搅成一团乱,他下意识地渴望得到边朗的安抚,于是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用嘴唇亲昵地啄吻边朗的下巴。
边朗呼吸粗重,黑沉的瞳孔深不见底。
他从齐知舟的身///体里抽///出,齐知舟失去了支撑,从洗手台上跌进边朗怀里,边朗将他抱住,小心翼翼地靠坐在大理石墙边。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齐知舟不知所措,他在共生基因的折磨下已经变得浑浑噩噩,唯有边朗将他完全填满,才能稍稍抚平他的痛苦。
他像小时候那样朝边朗伸出手,向边朗呼救:“边二......”
此时,齐知舟的白衬衣已经湿透了,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他劲瘦的身体线条。深黑色墙面衬得他脸颊霜雪般苍白,沾满水汽的睫羽微微颤动,在眼下投下一弯浅浅的阴影。
“边二,”齐知舟嘴唇抖动,乞求般说,“你抱抱我吧,你抱我......”
边朗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齐知舟面前一向溃不成军,更遑论此时齐知舟如此主动。
然而此刻,强烈的恐惧和不安压倒了一切,在齐知舟的安危面前,情///欲变得微不足道。
边朗深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齐知舟身前,仔细查看齐知舟侧颈的淤青。
他太熟悉这样密集注射留下的痕迹了,数次出入戒毒所的瘾君子,为毒///枭卖命的小喽啰......那些人的下场大同小异,变成没有自主意识的行尸走肉,最后死于吸///毒过量或疾病缠身,成为一摊腐坏的烂肉。
可他的知舟,光是静静坐在那里,就那么好看、那么美,边朗根本无法想象齐知舟会成为那副模样。
边朗连神经末梢都在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这不是Du/品!
如果是毒,如此可怕的劲动脉注射量,齐知舟早就一命呜呼了。
边朗悬在喉咙口的心脏稍稍回落,接着他撕开齐知舟的衬衣,检查齐知舟的手臂内侧。
出乎他意料的是,齐知舟的手臂虽然没有注射口,但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那些血痕非常细,并不算深,凭边朗的经验,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不是刀之类的利器割出来的。
是钢笔尖。
齐知舟在无数个深夜用笔尖在白纸上默写当年死去孩子的名字,那么他会在自己身上写谁的名字呢?
边朗的心脏在胸膛里疯狂跳动,一阵寒意自脊椎迅速升起。
他轻轻抚摸齐知舟颤动的长睫,嘶哑地说:“齐知舟,你都对自己做了什么,啊?你对我狠点就算了,你怎么舍得对自己也那么狠?”
他将齐知舟重新抱在怀里,才发现齐知舟浑身冰凉,全身都在发抖。
“知舟?”边朗彻底慌了,扶着齐知舟的肩膀,“知舟!”
剧痛攀上神经,齐知舟疼到感觉脑髓正在被抽出。
他艰难地抬起手,往洗手池的方向摸索着,指尖扣住抽屉拉环。
“你要什么?”边朗拉出抽屉,将里面的所有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全都在这——”
他话音一顿,抽屉里倒出来的全都是注射器。
齐知舟深深吸气,又深深吐气,他朝一侧歪头,将最脆弱的脖颈暴露在边朗面前。
边朗知道他的意思,拿起一支注射器,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
齐知舟虚弱地笑了一下:“没事的,别怕。”
边朗眼底一片赤红:“你倒是安慰起我来了。”
“......我在安慰我自己。”齐知舟轻轻闭上眼。
边二来了,他就不怕了。
·
少顷,齐知舟的眼底逐渐恢复了清明,他疲惫不堪地揉了揉双眼,意识到自己此时衣不蔽体的现状,于是对边朗说:“可以帮我拿一件衣服吗?”
边朗嘴唇紧抿,将齐知舟打横抱起,齐知舟乖顺而安静地依偎在他怀中。
边朗赤脚将齐知舟抱出浴室,将齐知舟放在床上。
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渍,齐知舟很是头疼:“在瑟米尔,洁净的水是很宝贵的资源,太浪费了。”
边朗一言不发,用被子将齐知舟裹住,又随手拽了一条干布给齐知舟擦头发。
齐知舟皱眉:“边朗,这是我的枕巾。”
边朗松开十指,混杂着心疼、震惊和愤怒的复杂情绪漫上心头。
齐知舟脑袋上耷拉着一条浅灰色枕巾,让他看起来显得既无辜又可怜,像一只被打湿的白猫。
他看着沉默的边朗,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要问什么,问吧。”
边朗看向他的侧颈:“你让我给你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齐知舟:“镇定剂。”
“为什么要注射镇定剂?”边朗浓眉紧蹙,“是不是我哥......边策对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齐知舟轻描淡写地带过,“一些精神控制类的药物而已,我可以解决。”
“你怎么解决?”边朗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齐知舟,嗓音沉沉地低吼,“又和以前发烧那样,一个劲自己忍着?齐知舟,你他妈是个大活人,不是忍者!”
齐知舟抬头看着他,目光沉静而平稳。
边朗在他的注视里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安抚,他重重抹了一把脸,重新坐回床边:“对不起。”
“如果你以前这样吼我,我是会打你的,至少要和你冷战三天。”齐知舟靠着床头,勾了下唇角,“但是现在不行,边朗,我们没有时间了。”
边朗“嗯”了一声。
“这个基地每天都会有人死亡,为了供应实验体,在基地之外,每天都会有人被贩卖、被诱拐、被绑架。”齐知舟靠着床头,继续说,“至于我个人,你不需要过度担心。我对边策还有用,他暂时不会动我。他用来控制我的药剂不具有成瘾性,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我说可以解决,就是可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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