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胡闹，亲额头算是沈栖不怎么抵触的行为。
“好。”
程言昼应道，声音沙哑了几分，带着些满足。
沈栖被他的温柔偷袭搞得面红耳赤，手忙脚乱推开他。
然后，连忙用手背蹭着额头被亲过的地方，羞恼道：
“这里是柜台！外面……外面都看得到，不许胡闹！再这样……再这样下次不让你过来了！”
程言昼从善如流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底的笑意却满得快要溢出来。
“好，不闹了，我等着你。”
“……让你去那边坐着等。”
沈栖没好气瞥他一眼。
“我就想在这。”
程言昼一本正经。
沈栖冷笑一声，陡然有了治他的点子。
他把程言昼推到后厨洗手台，递过去几个模具。
“洗。”
“……”程言昼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遵命。”
第93章 老婆主动给手牵
关上店门，程言昼拿起沈栖的外套，仔细替他穿好，耐心将扣子一颗颗系上。
“这两天天气转凉了，出门一定要好好穿衣服，别贪凉。”
他低声嘱咐，手指偶尔擦过沈栖的下巴。
“知道了。”
沈栖小声应着，耳尖微微泛红，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下。
程言昼正好扣完最后一颗纽扣，冷不防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小鹿似的眼睛立刻慌慌张张地转向别处。
“咳咳，”沈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率先往外走，“走、走吧。”
两人并肩走向街边。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程言昼今天又把车停得格外远，用的理由还是“那边车位满了，只好停这”，让沈栖无法反驳。
于是，他们又像前几日一样，开始了下班后这段短暂的并肩行走。
秋意渐浓，晚风带着明显的凉意。
街道两旁的树叶染上深浅不一的黄。
程言昼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冷吗？”
“还好。”
沈栖的目光投向远处街角一棵格外高大的树，它的树冠已经大片泛黄，在傍晚的风里轻轻摇晃。
程言昼靠近沈栖的那只手悄悄握紧，又松开，指尖微微蜷缩着。
过了半晌，他又低声问了一句，这次声音里带着点期待：“现在呢，冷吗？”
沈栖轻轻叹了口气。
他早就用余光将对方那点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想牵手的企图太明显，真是演都不演了。
于是他扭过头，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些快，却故意板着脸，直接把手伸了过去。
“你冷吗？那……要不牵，牵一下？”
沈栖以为自己可以更从容一些的，一句话还是说得磕磕巴巴，瞬间更羞了。
程言昼闻言，又惊又喜，完全没料到沈栖会如此直接。
他立刻握住了那只递过来的手，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
“好啊。”
语气无比轻快。
沈栖的手分明比他还凉一些，握在掌心微凉而细腻，柔软中能清晰地感受到指节的骨骼，程言昼爱不释手。
他先是紧紧包裹住那只手，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便自然地将其牵进自己外套口袋里。
在温暖的口袋里，他的手指又不安分地动起来，慢慢滑入沈栖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紧扣的姿势。
沈栖没有挣扎，乖得不像话。
他自始至终都偏着头看着另一侧的街景，仿佛对这一切毫不在意，耳朵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程言昼感受着掌心紧密交缠的温度，心脏被一种饱胀的幸福感填满。
他多么希望脚下这条普普通通的街道，能够没有尽头，可以让他们就这样一直牵着手，走下去。
*
回到别墅后，两人一同进了屋。
晚餐是阿姨准备好的，清淡可口。
他们安静地吃完饭，随后一同回了卧室。
按理说，沈栖那天虽然在情绪使然下松了口，但也没答应确定恋爱关系，勉强只算给程言昼一个追求的机会。
两人现在的关系顶多算个暧昧对象，实在不该夜夜同床共枕。
但程言昼那句“易感期快到了，信息素不太稳定，一个人待着难受”的言论听起来颇有道理。
加上他除了抱着人睡觉之外，确实规矩得很。
沈栖也懒得再多争辩，不知不觉，竟也习惯了身边有另一个人的温度和呼吸。
但今晚有些不同。
沈栖率先洗完，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玩手机，片刻后，程言昼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栖总觉得空气中那缕冷冽的金酒信息素比往常要明显许多，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是洗完澡忘记贴抑制贴了吗？
沈栖忍不住偷偷瞥向他。
程言昼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
脖颈后的抑制贴分明好好地贴在那里，边缘服帖。
那怎么味道还会这么浓？
沈栖在心里嘀咕。
程言昼自己倒像是毫无察觉，他像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地吹干头发，然后就在床边坐下，侧着身，一言不发地盯着沈栖看。
他眸光深沉，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黏稠感，从沈栖微湿的发梢，到低垂的眼睫，再到握着手机的纤细手指，细细地看，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目光专注又直接，还会微微偏头，换个角度继续看，把沈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发烫。
沈栖放下手机，小声催促：“别看了……快关灯睡觉了。”
程言昼这才像是回过神，低低地“嗯”了一声，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卧室陷入黑暗，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透进来。
沈栖睡前不爱说话，总觉得以两人现在的关系，这样亲密相拥而眠还是有些奇怪。
但程言昼显然不这么想。
果然，安静了没几分钟，低沉的声音就在他耳畔响起，呼吸温热：“栖栖……”
“嗯？”
“喜欢你。”
又来了。
沈栖脖颈后的皮肤瞬间绷紧，一股热意涌上脸颊和耳朵。
他梗着脖子，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含糊的：“……嗯。”
“能不能给我点信息素，要闻。”
“……噢。”
沈栖顺从地释放出一些信息素，青柠淡香涌出。
程言昼低低笑了一声，似乎还要再说些什么。
沈栖赶紧打断他，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浓浓睡意：“我困了……真的睡了。”
身后的人安静了片刻，随即收紧了手臂，将他更密实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
“好，”程言昼的声音温柔下来，“睡吧。”
卧室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一切似乎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没什么不同。
沈栖靠在程言昼胸膛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却始终萦绕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比往日浓烈许多的金酒气息，带着点微醺的醉意，扰得他心神不宁。
但这气息似乎又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他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渐浓。
不知睡了多久，沈栖在睡梦中感到一阵异样。
胸口传来一阵湿热的触感，伴随着细微的吮吸般的轻微刺痛感，又有点难以言喻的酥麻。
他身体下意识地一颤，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黑暗中，他模糊地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埋在自己胸前。
“程言昼……？”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语调惊疑。
那颗脑袋闻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月光勾勒出程言昼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眼神迷蒙，似乎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地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沈栖睡衣的布料，喉咙里发出模糊而沙哑的低喃：
“栖栖……”
第94章 “你不是我的Omega吗？你该帮我的。”
这一声喊得沈栖的全部感官彻底苏醒。
他这才发现，房间里的金酒信息素简直浓到快要爆炸，强烈而灼热，像是要将空气都点燃。
这信息素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隐约浮动，而是带着Alpha易感期特有的侵略性，将他紧紧包裹。
看来，睡前那会对方信息素的异常并非错觉，而是征兆。
程言昼的易感期。
是真的来了！
*
而这一切的源头，要追溯到几小时前。
程言昼的易感期来得无声，但极其迅猛。
虽然每日被沈栖的青柠信息素温柔安抚，他的信息素狂躁症已许久未曾发作，但Alpha与生俱来的易感期是周期性的，无法抵抗。
那是一种源自生理本能的钻心的渴求，像野火燎原，活生生将他从深沉的睡梦中烧灼而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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