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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手段了得_幸晟觅君【完结】(84)

  “他爸是商业地产的股东,他也算个有钱少爷,作威作福惯了。我妈认识他们家,听说在公安局有点小关系。”

  这一点谢恒逸倒是不清楚。听见这话后,他微微挑了挑眉,眸光意味深长起来。

  何格看不懂他这眼色,没忍住咕哝了句“这又是干什么”,而后继续道:

  “我跟他交集不多,我印象里就一次,那次他安排同学在会所聚会来着,估计那会儿他就看谢恒逸不顺眼了,找了不少事。”

  谢恒逸佯装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他默默更改了对何格的意见:视力不怎样,眼力见还行。

  “哪个会所?”

  会所这个事一出,齐延曲基本上能猜出是何种情况了。

  如果猜测得到证实,那么此事会变得很好办。比起学校关系网里的弯弯绕绕,长期被掩护的会所是相当经不起查的。

  “就晴星大道交叉口那个,不过他常去的不只是那一家。”

  何格语速加快,把能说的都说了:“他给过我一个名片,很多会所他都是挂名经理。我回头找找,要是找到了就让谢恒逸转交。”

  齐延曲没拒绝,正色告诫道:“以后这种地方不要再去。”

  谢恒逸松了口气,跟何格一起乖巧点着头。

  “那边还有几个熟人,打个招呼去。哥哥你等等他。”

  何格手肘向上抵,强行勾住谢恒逸的肩,带着人转过身去,艰难地迈着步子。

  他刚想叫谢恒逸配合点,谢恒逸就回勾住他的肩膀,并将头低了低。

  何格正惊讶于谢恒逸的自觉,却听对方阴阴威胁道:“你再喊一句哥哥,我就去买一箱鸽子蛋塞你嘴里。”

  塞就塞吧,塞一个他咽一个。

  好歹被谢恒逸吓了三年,何格完全不怵:“这真是你哥啊?”

  谢恒逸没说话。

  要说不是的话,那齐延曲跟他是什么关系?他更加说不上来。

  何格看出了谢恒逸的为难,换了个更具体的问法:“亲哥哥还是情哥哥啊?你这真让我看不懂了。”

  他放慢脚步,有条有理地分析起来:“要说是亲哥哥吧,挺像的。毕竟要不是一家人,谁会教育你的安全问题。”

  说完,何格仔细观察了下谢恒逸的脸色,没在上边瞧出赞同之意,便话锋一转:“要说是情哥哥吧,也挺像的。”

  “为什么?”谢恒逸神情认真地发问。

  说实话,每每看见对方这副虚心请教的模样,何格都觉得有点好笑。但他是有职业素养的,回回都憋住了。

  “又不是有血缘关系才叫一家人,老三谈恋爱不也这样子,老被他女朋友管东管西的,而且他还乐在其中呢。”

  谈恋爱不也这样子、管东管西、乐在其中。

  这些字组成的话在他脑中反复重播。何格的声音明明很小,他却觉得震耳欲聋,从而将他唤醒。

  谢恒逸的步子越迈越慢。

  他想,他跟齐延曲也是这样的。

  齐延曲对他管东管西。他乐在其中。

  这么说,齐延曲想跟他当一家人?

  谢恒逸将搭在何格肩上的手放了下来。

  所以,齐延曲那些话,是在问他要不要谈恋爱?

  谢恒逸彻底停下,站在原地。

  然后,他在何格莫名的注视下,转身就是往回跑。刚刚走了五分钟的距离,这次他只花了半分钟。

  何格没再追,只是在后面喊了一句:“诶——今天回不回宿舍啊?”

  谢恒逸理也没理。

  他跑回到齐延曲身旁,气都没多喘一下,迫不及待地问:“你会管谭甘清的事吗?”

  齐延曲专心看路,没注意到谢恒逸的变化,果断而直接地答道:“不会。”

  谢恒逸毫不气馁,继续问着:“那我的事呢?”

  齐延曲睨了他一眼,没再回答。

  谢恒逸猜测这是持续否定的意思,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不管?”

  “因为你不希望。”

  “希望的。”

  齐延曲一顿,停了下来,侧目看向身边的人,难得重复了同样意思的话:“你不会希望受束缚的。”

  谢恒逸也停了下来,仍道:“希望的。”

  过了会儿,他用自己无理取闹的逻辑说:“如果我不受束缚,会给社会添很多麻烦。”

  他想了想,眸中越来越亮:“你把我关起来吧。”

  闻言,齐延曲眼皮微微颤了一下,随即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谢恒逸,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严肃,谢恒逸的目光沉下来,语气依然不着调,用词肆无忌惮,却显得更为认真:

  “就当是为民除害,把我这个社会败类尽早扼杀在家里。”

  “否则万一我坏事做尽,还是得麻烦齐警官。”

  把他关在家里就好了。就能让齐延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能解气了,就能毫无芥蒂地跟他在一起了。

  谢恒逸觉得是这么个理,固执地看着齐延曲。

  凝视着对望中,情绪在无声的翻涌。

  良久,齐延曲才从唇间溢出一声轻叹,言语中带着只有谢恒逸能听出的妥协:“我只是希望你能听话。”

  谢恒逸勾起唇角,尽显低眉顺目的姿态:“你让我做的,就是我该做的。”

  “我会很听话。”

  ——这样你会高兴。

  第74章 不要罐头

  说出这句话后, 谢恒逸将头低得更下去,他甚至想用鼻尖贴上对方洁白的后颈。

  他想,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还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他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满意, 总之不要有失望, 不要有恼怒, 不要不高兴。

  怎样能让齐延曲高兴?他什么都可以说, 什么都可以做。

  他可以低下去、再低下去一点,他可以一直仰视着对方。

  就像现在这样, 他看见齐延曲伸出了手, 抚上他的肩膀。

  只要对方稍微使力, 他就会顺从地矮下身子。

  使力、按压、矮下。这是他预设的接下来的流程。可是和他想得不太一样,齐延曲没有将他往下按。

  他怔住,偏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处。

  那只漂亮但不失力量的手收拢握成拳, 抵住了他的肩头,将他往后推着,直到他完全站直,才收了回去。

  他眼尖地瞧见, 那手上屈起的指节处泛起粉红。大概是被他太硬的骨骼硌得, 或是被他太糙的衣料蹭得。

  这使得他有点心虚。好在对方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

  紧接着,谢恒逸又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 近到大概会让齐延曲感到不适的程度。

  他原本俯着身还好, 一旦站直,身高的差距立刻就显出来了。

  还有体型的差距。这是相当可怖的。谢恒逸从小就占据着这方面的优势,他格外清楚——只要他想,他就能轻易压制住普通人。

  在旁人看来,他的危险系数极高, 总是要对他避而远之。比起艳羡,他接收到的更多的目光是含有疑忌的。

  所以,就算齐延曲后退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他在心底对自己强调道。

  齐延曲却没有后退,甚至仰着头,看着他。语气那样漫不经意,眼神那样认真专注:“有多听话?”

  谢恒逸无意识做了个干涩的吞咽动作。明明听清了话语内容,但完全忘了要作答这回事,他陷入了这个眼神里。

  这样认真专注的眼神,原来也能用来看他。

  他由衷地感谢春光浸染,让他能看到那双向来薄幸的浅眸有别的一面。

  也幸好对方恰好因他抬起了头,才能让新绿色枝芽的剪影和余晖充盈眼眶。

  这条小径他走过很多次,他始终未曾在意树叶枯还是绿,也无所谓学校景色如何。

  这次在意了,好像还不错。

  他还没来得及将唇边笑意扩大,就觉后颈一凉。

  那一瞬间,他几乎怀疑是谁恶作剧,把冷冰冰的玉放进了他的衣领里。

  回过神来才发觉那是齐延曲的指尖,对方察觉到他的恍惚,再次朝他伸来了手,四指搭上他的颈侧,按了按他的后颈。

  尽管对方没表现出不耐烦,但他实在不想再体验之前的彷徨感,因此有些慌乱,口不择言:“你可以把我关起来,我说真的。”

  “你可以把我当成小心……我一定会比它听话。”

  说完,他凝着眸想起来件事,抿了抿唇,补充道:“只不过我不要罐头。”

  尤其是猫罐头,他尝过一点,有点腥,有点难吃。

  当然,他不会说出来。他才没有幼稚到觊觎小心的零食。他只会试探性地问:“不要罐头的话,能不能换成其他的?”

  问这句话时,他又想去扯身前人的衣袖,不过这次他忍住了。

  他意识到,即使转换了视角,好像也没有改变多少,他仍然是被动的一方。

  没改变就好。意味着齐延曲没有要不管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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