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陈淮生对于自己冲击紫府也充满信心,但是这需要时间,而现在的大槐山却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供自己猥琐发展。
陈淮生很担心一旦重华派从卧龙岭撤离,大槐山可能就会面临天鹤宗与月庐宗的威胁,尤其是后者,卧榻之侧其容他人酣睡,大槐山这样一处灵山福地,在重华派离开河北之后,他们肯定不会容忍自己这几个人还占着,哪怕是冒与天鹤宗交恶的风险,只怕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夺走。
没有实力就是原罪,一帮筑基层级的修士也的确不配享有大槐山这样一处灵山宝地,这就是陈淮生之所以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帮公孙胜解决难题的一大原因,当然欧婉儿的问题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这一次居然是以自己跌落两重的结果来实现,就让陈淮生有些郁闷了。
好在道骨无损,唯一吃亏的就是灵宝了。
加上如果要尽快促成公孙胜的实力修复,陈淮生感觉自己囊中的灵宝只怕要所剩无几了。
注入一股灵气,让公孙胜先行清醒过来,陈淮生却没有管欧婉儿。
欧婉儿现在的状态正好,正需要靠她自己的调息行功来巩固和适应刚步入的筑基四重,这一步跨得太大,欧婉儿恐怕一时间还难以适应,如何尽快进入状态,让她自己从各方面都来接受这种状态,只有靠她自己去摸索了。
公孙胜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不过他和陈淮生一样,也花了一些时间才明白现在的情况。
在发现自己竟然因为道骨的衰竭而跌落到了炼气一重的谷底,公孙胜反而舒了一口气。
这意味着自己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一切从头开始罢了,不过他也觉察到了陈淮生的状态变化。
“不好意思,看样子你也是受累于我,受了重创?”虽然灵境状态跌落谷底,但是并不代表公孙胜的眼力也丢了,他的灵识已经无法观测出陈淮生的状态,但他知道陈淮生应该是跌落了灵境层级。
“嗯,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形,从筑基六重跌落到了筑基四重。”陈淮生不太在意地道:“也不是受累于你,我也有收获嘛。”
公孙胜也是闯荡世间百年的老修了,险些就有资格要问道金丹的强者,人情世故自然是比谁都明白,
陈淮生能如此帮自己,肯定是有所图,旁边这个还处于行功调息期的女子,得授灵体,居然就能凭借与阴魃的这一战就直入筑基,也这肯定算是一个陈淮生口中的一个“收获”,但若是单单因为这个,就能让陈淮生冒这么大的风险,显然不可能。
那么所图的“收获”,多半还是落在自己身上,但公孙胜不认为以自己现在的情形,值得对方“垂青”,如果一定要落到自己身上,那可能也就是自己曾经的紫府真君历史,让对方有了某些想法。
“小兄弟,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现在我这般情形,要恢复到让你期望的状态,恐怕会相当遥远,而且我现在的道骨已经几近毁损,纵然根基还存,但要补损滋养起来,代价会很大,……”
公孙胜看着陈淮生一字一句地道,他要看看对方究竟有多大的诚心。
“呵呵,前辈太妄自菲薄了。”陈淮生神态自若地道:“紫府真君不仅仅是灵境实力,更在于这一段经历所带来的经验和体悟,至于说道骨毁损,前辈也说了,根基尚存,那就不是问题,难道前辈反而对此没了信心?”
陈淮生的态度让公孙胜心中微动,对方能够买下太乙五宝来铸成灵体供一个怨魂复生,这大手笔连他都感到惊叹,现在又用这个女子以这种方式来破解了困扰自己二十年的难题,也就是说,对方是真心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当然,这帮助自己肯定有所图,很正常,无亲无故,凭什么帮助自己?
他也能理解,无亲无故,凭什么帮助自己?
但对方有什么条件?需要自己付出什么?
可无论自己付出什么,公孙胜都觉得值得。
自己都这样了,人家帮了自己这一把,甚至可能还要会继续帮自己,让自己实力提升起来,自己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我当然有信心,但是现实困难确实如此。”公孙胜正色道:“大恩不言谢,承蒙小兄弟的这番帮助,我公孙胜不是不知感恩之辈,铭记在心,奈何现在状态如此,这份恩要报,恐怕要假以时日了,只要我日后能有造化,定当回报,……”
“前辈,虽说你我相交尚浅,但也算有缘,婉儿跟随我有些年成了,但一直未得机缘,所以未能复生,此番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了了我和她的一份心愿,而前辈也掺杂其中,算是一番缘分吧,前辈道骨虽弱,但我亦有手段让其尽快修复,而前辈若是能在道骨恢复的状态下重新振作,未必不能再获新生,……”
公孙胜心中噗噗猛跳,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饶是他也是紫府润魄境的强者,但是那却都是二十年前的故事了,而这二十年的日渐没落消沉,经历的种种,更是让他刻骨铭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经历过辉煌巅峰,却慢慢沉沦入谷底,这种滋味一尝二十年,恐怕没有几个人真正感受过,但他却是太知其中三味了。
稍稍收敛了一下心中的滚荡心境,公孙胜正视对方:“小兄弟,虚言无益,若是小兄弟能让某重返云霄,某这一辈子便是卖给小兄弟又如何?”
陈淮生自然不会被对方这样一番话语所打动,都是千年老狐狸了,这些话听听就好,若是要得自己的好处而飞升重举,那么肯定也要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行。
当然,这个中细节还多,倒也不必急于一时,但有这份心思,便可往下走下去了。
第一百零九节 功成,收获
对于这样一个结局,陈淮生是乐于接受的。
公孙胜不是雏儿,不是给点儿甜头或者许个空头愿就能拉拢搞定的,得有实实在在的利益。
而从现在的实力来说,一旦对方真的重登紫府,自己并无制约的手段,这是一大弊端。
但问题是现在自己也并无他策,自己一帮人占住了大槐山,要在卫怀道乃至燕州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纵然是自己能在未来两三年里入登紫府,但是光靠自己一个人也难以扛得住来自天鹤宗和月庐宗的重压。
除了天鹤宗和月庐宗的压力外,还有来自妖兽的威胁。
前年的情形记忆犹新,去年情况略好,但今年乃至明年会变成什么样,大家心里也都没数,如果再度遭遇三阶妖兽的袭击,如果碧蛟元君和熊壮还在还好说,但如果二人不在的情形下,那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回到东元镇,从离开到返回,一晃就是七八日,可谓物是人非。
欧婉儿虽然一身翩翩佳公子打扮,但是却已经是筑基四重的强者了,单论灵境实力和跌落了二重的陈淮生相当了,当然在法术战力上,她还与陈淮生差得远。
公孙胜变得更加虚弱,落到了炼气一重的最低层,但却成功地拔除了体内的阴魃。
阴魃被炼化为只剩下一粒鬼种阴珠,赤阳玄火炼化鬼种,将其一切都封入了这阴珠中。
从现在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但陈淮生对尸鬼魈魃这类阴物知之不多,也不清楚这粒看起来似乎被烧蚀封禁了的阴珠还有没有什么古怪。
但他用灵识探察了这枚阴珠,确认其内部没有异动了,应该说阴魃的魂体在继二十年本体被公孙胜以焚天钟烧毁之后,现在又被陈淮生几人联手给毁了,仅存这枚阴珠了。
云天荡中仍然没有云蜃真境的消息,但每日去云天荡中蹲守的人仍然络绎不绝,并不见少。
对陈淮生来说,反倒是来通天泊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
原来是想要来通天泊寻觅一下金须鳌王等灵物的踪迹,看看有无机会,未曾想到现在通天泊群雄云集,就算是有金须鳌王,只怕也没法碰上了,或者就只能通过灵砂购买,但现在看起来也很难遇到这种机缘。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金须鳌王遇不上,却碰上了公孙胜,还连带着把欧婉儿的事情也给解决了,可以说结果比想象的还要好,哪怕自己付出了跌落二重的代价,也值得。
现在还多了公孙胜这样一个意外之喜。
这意外之喜最终能蜕变到什么程度,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达到自己所希望的那种高度,还要看自己愿意花多大代价,而公孙胜自己有愿意付出多少努力了。
但公孙胜的天赋不言而喻,一百一十岁就能达到紫府润魄境的角色,才回到东元镇第二日,一夜过去,紧紧依靠几粒宝芝三堂丹,他便已经固化了自己道骨,一夜之间就从炼气一重晋阶炼气二重了。
单凭这一点,都足以让陈淮生对公孙胜未来这段时间变化充满了好奇和兴趣。
“前辈,看样子你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好啊。”陈淮生看着生机盎然的公孙胜,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宝芝三堂丹效果有这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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