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反对无效,就必然只能选择加入了。
还有太华道,在大势已去无法逆转的情况下,他们会怎么选择?
多半也只能顺水推舟,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吧?
就这么一会儿,陈淮生已经理清了思路,如果自己判断没错,只怕几家瓜分,对九莲宗动手的布局只怕都已经走到了最后阶段,只等合适时机发动了。
这等时候,只怕就是官家和道宫反对都无法阻止这几家联手的行动了,更何况只怕官家和道宫也应该参与其中,甚至可能在其中还扮演了更为重要的角色呢。
想到这里,陈淮生此时反而冷静轻松下来。
大势已定的情形下,再要想去螳臂当车,那就是不智了,但如果能从中火中取栗,谋取一些利益,倒是未尝不可。
“尺媚,你信不信愚兄?”陈淮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
“啊?”宣尺媚一时间没明白陈淮生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陈淮生。
“我是说你信不信愚兄,愚兄会不会骗你,又或者这么几年来,你觉得愚兄有误判断失误过?”陈华生沉声问道。
往事如流水,汩汩在宣尺媚心间流淌而过。
这一位救过自己性命的同乡兄长,修行之路看似跌跌撞撞,但是却都是在关键时候稳稳地走过,而且所预料判断之事,几乎都没有错过,哪怕他才二十多岁,但是其表现已经比许多宗门里七八十岁的长辈都更沉稳老到。
点了点头,宣尺媚道:“我信。”
“那愚兄就要告诉你,只怕九莲宗,嗯,你们元荷宗现在已经十分危险,可能面临着覆灭的危机,甚至是无可逆转,谁都救不了的局面,……”陈淮生吸了一口气:“你信么?”
“我……”一句话就把宣尺媚给震懵了。
哪怕也知道九莲宗,元荷宗的确局面不好,面临危机,但是要说覆灭,这是不是就有些夸大其词了。
真把元荷宗当成寻常小宗门,随便哪個阿猫阿狗就能说灭门的?
但先前却还说信淮生哥,现在人家一说,就不信了?
“淮生哥,理由呢?”宣尺媚只好回避直接回答,反问道。
“理由就是如此多的巧合,无法解释,只能是人为刻意做成,在愚兄看来,这是一个专门针对九莲宗诸宗支的一个巨大阴谋,而且行将发动。”
陈淮生语气十分肯定:“有数个超级宗门参加这一个阴谋,九莲宗根本无法抵挡,也没有人能帮助九莲宗逆转这个局面,所以我觉得尺媚,你也许要考虑一下后续该如何来自救了。”
“自救?伱是说小妹我一个人的自救?”宣尺媚震惊得都难以思考了。
“对。”陈淮生不容置疑:“从今日,从现在就开始,如何摆脱这个局面,我觉得你们元荷宗恐怕很快就会覆灭,就在道会之前,也许就是一两日内,甚至就是今日,……”
一席话说得陈淮生自己都不寒而栗,而宣尺媚更是全身发凉。
看到陈淮生坚定的目光,原本还不太相信的宣尺媚也有些动摇了。
也许淮生哥的怀疑担心并无无因,真的是这些对九莲宗不怀好意的宗门要倾覆瓜分九莲宗,而元荷宗首当其冲。
“那淮生哥你的意思,小妹该怎么办?”宣尺媚下意识地问道。
说实话,陈淮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元荷宗所在的大騩山在宛陵县,三百里外,但元荷宗在京城内也有落脚点,九莲宗的那个共同总坛不算。
他不清楚大騩山被划给哪家宗门了,但是多半是天云宗或者万象派,这两家的根据地都在汴梁府,对大騩山早就虎视眈眈。
陈淮生不认为现在元荷宗能保得住大騩山,甚至难以逃脱被包剿围猎,但这是指宗门,在个人问题上,如果要想逃,还是有些机会的。
宗门之战更多的是宗门对宗门,对弟子来说,逃脱离派之后,就未必会有人来斩尽杀绝了,除非你犯下了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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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更新量上不来,只能慢慢维持不断更了。
还得请一天假,身体还没恢复完。
望谅。
第十九节 方宝旒渐露风采
“怎么了?”虽然郎君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是方宝旒还是能感受到陈淮生身上流露出来的悲倦和遗憾。
“没什么。”陈淮生不想在宝旒和青郁面前提这些事成定局的烦心事儿,只是连他也很难压抑住这种事情带来的沮丧和烦扰。
“不会没什么,淮生,你身上很少有这种束手无策的颓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宝旒对枕边人还是相当了解的。
在她印象中陈淮生一直是那种意气昂扬挥斥方遒的霸道气势的,再不济也是沉静自若游刃有余的,罕有今日这种淡淡地颓废无力,甚至有些落寞萧索。
“真没什么,起码和咱们重华派没太大关系。”陈淮生稍稍振作了一下精神,嘴角又浮起那种说不出自嘲和揶揄,“就是九莲宗的事儿,眼睁睁地看着其跌入深渊,倾倒覆灭,有点儿难以接受罢了。”
方宝旒吃了一惊。
虽然陈淮生和她提起过九莲宗现在局面危急的事儿,但是如陈淮生这般说,简直就是须臾之间就要发生一般,有这么严重?
这都马上就是大赵三年一度的上元道会了,整个大赵,不,是整个大陆的修真界,重要宗门世家和修士都汇聚汴京,难道还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不成?
方宝旒并不清楚这并非什么不可预料,恰恰就是预料之中,甚至就是在按照既定的路径一步一步走下去,只不过出乎当事人的预料之外罢了。
“淮生,真的到了这一步了?”方宝旒略作思索,忍不住问道:“那咱们重华派就不可能无动于衷,掌门和掌院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应对之策?”
她对自己情郎素来是无条件相信的,陈淮生既然这种态度,就说明局势可能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而走到这一步,丁宗寿她不了解,但是商九龄和朱凤璧就不可能没有准备,甚至那个外出云游的李煜也不可能对此毫无动作。
论资历,方宝旒可比陈淮生深太多了。
她进入重华派接近三十年了,当初与兄长博得双璧的名声可不仅仅只是修行进境这么简单,甚至可以说她比自己兄长在这些方面更为敏锐。
只不过兄妹俩都更倾心于修行,但恰恰却又在修行上进入炼气五重之后跌入瓶颈,最终遭遇厄运。
方宝旒对宗门内情况可比陈淮生知晓深得多,对商九龄、朱凤璧和李煜三人更是相当了解。
只不过陈淮生没怎么询问过她这些方面的事儿,而她本身在兄长过世之后心性就更加懒散,对这些事情就更不感兴趣,甚至重华派的生死存亡都无所谓了,所以也没有和陈淮生谈过这些方面的情况。
但今日看到陈淮生这般心境,所以才有所触动。
商九龄、朱凤璧这些人可不是在一干弟子们表现出来的那么伟光正,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否则他们也不配执掌一个宗门。
能够相当圆润地延引丁宗寿入门,然后又坦坦荡荡地承纳凌云宗并宗,就足以看出他们的手腕和城府。
陈淮生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方宝旒。
他感觉到方宝旒似乎对九莲宗的生死不太关心,甚至有些漠然,反倒是提出重华派似乎对此事不可能毫无准备和应对。
呃,怎么说呢,意思好像是重华派绝对会在中间有所图谋和行动一般。
“宝旒,你是说咱们重华派会有所动作?”陈淮生迟疑着道:“对九莲宗?”
“淮生,掌门和掌院执掌咱们重华派几十年,可不只是只会修行那么简单啊,还有原来的李煜师伯,他们原来可是号称咱们重华派的刺三角,……”方宝旒笑了笑。
“刺三角?”陈淮生讶然。
“商师伯刚柔并济,外拙内巧;朱师伯遇强则强,百折不挠;李师伯外圆内方,长袖善舞,……,如果不是二十年前商师伯和朱师伯为了入登紫府而不问庶务,重华派未必会被逐出朗陵,实际上李师伯对外保持弱势,我觉得也是一种迫不得已的姿态,当初我们的确没有白石门那么强大,……”
方宝旒的话语让陈淮生越发惊异。
他知道方宝旒不简单,能在当初重华派中被誉为“双璧”的角色,类似于自己和赵嗣天的双骄,除了修行之外,肯定也还有另外的长处强项。
只可惜当初自己没见着方宝玉有什么突出之处他就遭遇厄运,只能说命运若斯。
但方宝旒似乎在懒散和自我放逐几年之后,正在回归正常,甚至开始褪去外表的尘埃,渐露光华。
“刺三角也是外边的传言,说他们仨合作默契无间,相当精妙,宛如一個十分稳定的铁三角,但是对外又是充满棘刺,谁想要来讨便宜,就会被刺得满手是血,所以重华派才会以一个中小宗门的实力稳稳控制住朗陵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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