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禄淬骨,没上千灵石想都别想,可以外堂甲舍每月二十灵石的基本月例,想以正常渠道去淬骨,更是痴心妄想。
但胡德禄就真的淬骨了,淬骨之后就很快炼气二重成功,甚至抢在了不可一世的赵无忧之前。
这对于甲舍其他没什么背景的弟子们来说,简直就是抓心挠肺一般的难以忍受。
尤其是彭友舒和秦泽巨。
彭友舒是最早和陈淮生熟悉的,但胡德禄后来居上,认准了陈淮生,心甘情愿唯陈淮生马首是瞻,而他渐渐落伍。
秦泽巨是陈淮生进入甲舍之后认识的第一个同门师兄弟,但秦泽巨不想在袁文博、佟童与陈淮生、寇箐中站队,存着观望心思。
结果就是袁文博佟童他们与陈淮生不打不相识,都打成了掌门亲传弟子了,而他还在甲舍徘徊不前。
这股子懊悔心思如毒蛇一般盘曲在心中,成日噬咬着自己。
所以当门中警戒,而他们这些外堂弟子无所事事凑在一起的时候,胡德禄却匆匆要出门,这自然就让几人忍不住拦住胡德禄不肯松手了。
无奈之下的胡德禄就只能把情况说明白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愿去不拦,犹豫不劝。
陈淮生对这几位也没有什么嫌隙成见,既然主动愿意来,他当然也愿意给他们这样一个历练机会,但日后会不会懊悔,那就别怪自己了。
陈淮生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包括欧庆德在内的欧家几个人拿下审查,并待命,听候自己的命令。
陈淮生的怒吼声传来时,欧庆德等几人都早已经被胡德禄他们拿下。
几个道种护卫面对修士们时,有如老鹰捉小鸡,毫无抵抗之力。
“你们是重华弟子,可知道我是谁?……”
先前的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拿下,欧庆德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但是很快他在发现了这一行人都是重华弟子之后,情绪就稳定下来,各种狡辩,甚至到苏老汉到来当面指证时,忍不住叫嚣。
“那又如何?老夫就是睡了几个女人,杀了几个人,那又如何?那是我欧家寨和欧家自己的事情,这是官府该管的事情,不是你们修道之人能过问的,你们要做的是除魔卫道!”
“外边的欧婉儿已经变成了恶鬼,伱们不去斩杀,却把我这个大欧家寨的寨主,朗城欧家的族长捆绑起来,百般羞辱,意欲何为?”
“难道真的以为你们这些修士就无人能管了么?有本事你把我们欧家寨上下几千人全部杀干净灭口封口,否则,我告诉你们,你们就得要吃不了兜着走!”
“老夫好心奉劝你们一句,莫要听信他人妄言,不要自误误人,葬送了你们修行的大好前程,你们也是良家子弟,家乡父老乡亲们都盼着你们出人头地,……”
听得欧庆德口口声声说自己一行人该除魔卫道,胡德禄内心也是极为好笑。
跟着陈淮生出去了几趟,生死须臾之事也经历了几波了。
甚至陈淮生也早就告诉了他欧庆德的来历,也告诉了他,无论最后结局如何,欧庆德都必须要死,所以对于欧庆德的张狂,他也表现得很平静。
胡家、彭家也是乡间大姓,虽说家族大了,免不了会出一些不肖子弟,族中长辈中也少不了有欺男霸女的行径,但是如此这般违背人伦的恶行,作为一寨之主一族之主还如此振振有词恬不知耻,还是让胡德禄一干人感到震惊。
“说够了没有,欧庆德,说完了就歇着,……”胡德禄漠然地看着几个跪倒在地上的几人,而苏老汉也跪在一边惴惴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哼,小子,你会后悔的,但现在如果幡然悔悟,还来得及,你知道我是谁,……”欧庆德见对方领头者不为所动,心中略微有些惶恐和动摇,但随即又坚定起来,“欧家的来历,你该好好想一想,……”
“不就是咱们重华派知客院欧庆春执事么?”胡德禄见这厮仍然在喋喋不休地放肆,平静地挑开这一话题,“我知道,你和欧师伯是亲兄弟,但欧师伯早入我们重华派,想必对你的为人少有了解吧?”
胡德禄泰然自若地掀开了这个面纱,让欧庆德骇然震惊,连话语都结结巴巴起来:“你知道还敢如此放肆,我和二兄……”
“欧庆德,我们是奉宗门之命来做事的,说不上什么放肆不放肆,如果你觉得我们处置了你,处置了你们欧家寨,就算是放肆,那就算吧。”胡德禄语气越发平缓,“我们是奉掌门亲传弟子之命而来,不需要你来教我们该听谁的,或者该怎么做。”
胡德禄知道挑开这个话题肯定会让秦泽巨他们受到冲击,甚至会动摇,但陈淮生专门叮嘱他,就是要挑开,以便于观察他们的态度。
要一起走下去的人,如果无法做到志同道合,那么起码要做到令行禁止,或者说识时务,明大势,才会明白如何选择。
如果两者都做不到,那么这种人就不能成为同伴。
胡德禄其实都不能算是志同道合者,但是他能明晓是非,更能清楚时务大势,足够了。
不出所料,秦泽巨、桑德龄、彭友舒以及赵良奎都被惊住了,欧师伯是这个家伙的兄长?!
欧师伯是欧家寨的人?
虽说欧师伯在执事和长老中显得十分低调,不及尤少游佟百川和吴天恩以及许暮阳等人那么出名,但是他是五大筑基之一,又是内务院执事,谁敢忽视他?
“等一等,德禄,……”彭友舒忍不住插话道:“你说内务院欧师伯是他的兄长,真的?”
胡德禄看了一眼彭友舒,点点头:“是真的,欧师伯本来就是欧家寨的人,但我们做事,无须在意这些,陈师兄的叮嘱,我们遵照执行就是,……”
彭友舒脸色微变,下意思低压低声音:“陈师兄也知道这些?”
“当然。”
“可是这样恐怕不合适,陈师兄也说欧师伯会在今晚晚些时候赶来,不如留到欧师伯来处置更为妥帖,……”彭友舒犹豫了一下,建议道。
“不,陈师兄的叮嘱我们都听到了,一切听从陈师兄的命令。”胡德禄知道陈淮生说一不二,既然欧庆德活不过今晚,那肯定就不会等到欧庆春到来,“留给欧师伯,不是让欧师伯难做么?”
“不是,秦师兄,桑师兄,良奎,我觉得我们还是应当等到……”彭友舒吞了一口唾沫。
另外三人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赵良奎在彭友舒目光下嗫嚅道:“胡师兄也说要听陈师兄的命令,陈师兄的命令还没有来呢,……”
话音未落,陈淮生的怒吼声便已经传到:“胡德禄,动手!”
胡德禄猛然变色,长剑一出,一仰头,“陈师兄的命令到了,动手!”
几个人都是为之色变,彭友舒已经摇头:“对不起,德禄,我觉得还是等到欧师伯来,……”
“看来你对陈师兄奉命行事还是不够放心啊。”胡德禄微微摇头,手中长剑轻盈的一扬,欧庆德骇然的目光中,话语刚出口:“你不能……”
头颅竟被这一剑直接砍掉,胡德禄伸手便抓住了那头颅上的发髻,狰狞回首望向其他几人:“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秦泽巨略一迟疑,举剑而未落下,而桑德龄则与赵良奎双双出剑,斩杀了面前的两个目标,脸色苍白但动作明快地砍下头颅。
胡德禄没有理睬意图阻止自己的彭友舒,也没有多看一眼犹豫不决的秦泽巨,而是立即出剑连杀本该是二人斩杀的目标,砍下头颅提在手中:“德龄,良奎,我们走!”
第四十四节 谁是妖孽?
当陈淮生厉声呼喝时,菱形的辟邪法阵已经遭遇了最大的挑战。
虽然在佟童不断的催发摄魂铃声攻击下,陷入法阵罗网中的苏四娘身上陆续爆裂。
彩色的罗衫炸裂开来,露出衣衫内早已空洞一片的骸骨,森森鬼气不断从破裂之处涌出,让苏四娘狰狞的面容更加狞恶。
佟童已经服下了第五枚佐元丹,额际的汗意和双颊的潮红以及有些迷乱的目光,都证明她的灵力消耗和通过佐元丹的补充已经到了极致。
如果再继续服用佐元丹的话,不但要伤及佟童的根骨,甚至灵力的反噬恐怕也要让佟童难以承受了。
倚天法剑剑气风涌,带着赤元法火漫卷而至,那名僵尸修士嚎叫着迎剑而上,混浊如死鱼眼一般的双瞳死死盯着陈淮生。
无视陈淮生的剑气法火,猛然用身体撞开陈淮生凶猛的一剑刺击,剑入体半尺,将他整个右胸刺穿,但是却毫无用处。
看着对方朝着自己猛扑而至,腥臭的尸气隔着三尺开外,就能让人头晕目眩。
一个轻盈的躲跃,倚天法剑发出,法火已经附体而燃,赤红色的法火已经从对方右胸处伤口向其体内蔓延,但僵尸修士却毫无知觉。
依然毫不在意地直扑法阵,想要在第一时间彻底打破法阵,救出苏四娘。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224444.bar/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 凡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