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淮深立刻正容道:“我家没有任何家奴,只有领工钱的伙计。芊芊也不是我家的奴婢,她是敝轩管事的千金,只不过是在我家帮忙而已。”
公主看着张淮深,只觉得他家中实在是怪异的很,宅子布局奇异还可以说是喜好不同,可堂堂大富之家却没有一个家奴只有雇来的仆人,这恐怕是长安城里独一无二的了,这实在是让公主难以理解,因为以张家的富有自然不会是没钱买。想不通其中的缘故,公主只好用古怪这两个字来评价张淮深了。
公主喝了一口茶,正待说话,忽然想到张淮深如此郑重其事地澄清芊芊并不是他的奴婢,而芊芊那弱质纤纤的美貌正是最容易让男子怜爱的那种,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情义意吗?想到这里,公主心中异常不安,整个人就象是飘在半空之中,起起浮浮好不难受,忍不住试探道:“这位芊芊姑娘真是美貌动人我见犹怜,七郎你也是英雄了得,你们站在一起正是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啊。”
张淮深心中一跳,以为公主误会了,赶紧说道:“因为家母远游扬州,不放心家中事物,所以才劳动芊芊姑娘代为照看。我和她只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而已,并无他事,公主万勿错意。”
听了张淮深的辩白,公主心中大喜,整个人又象回到了实地,放下了心,调侃道:“既是英雄美人又是青梅竹马,那岂不是更好。”
张淮深急得脸都红了,搓着手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摇头。
“是我不好,都把正题都给忘了。”公主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取笑了,收起笑容道:“这次我身遭大难落入贼人之手,要是没有七郎仗义相救,恐怕是凶多吉少,如此大恩大德,如果不能相报于万一我实在是寝食难安,所以今日登门就是希望能得报一二。”
张淮深见公主说得文绉绉的,答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我也不过是尽些大唐子民的本分。些许绵薄之力,不敢当公主如此感激,我也没什么或缺,公主若想酬谢的话,那还是不必了。”
公主笑道:“对七郎来说这当然是些许小事,不过对我来说可是性命悠关的大事,你的些许绵薄之力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要是知恩不报那就是忘恩负义了。说到酬谢,其实我今天带来的也不能算是谢礼。”
公主说着转头向身后的侍女示意,一名侍女走到张淮深的面前,手中托着一个红漆托盘,中有一物,上覆黄缎。张淮深不知其中何物,看着它没有动手。公主也上前来,微笑着揭去了黄缎,黄缎覆盖之下原来一个四尺长的匣子。公主慢慢打开匣盖,这时一柄式样古朴的长剑出现在张淮深的面前。
喜爱宝兵利刃是每个爱好武艺之人的共同之处,张淮深也不例外。一看到这柄剑,他的直觉立刻告诉自己这绝对是把世间少有的名剑,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住了。
公主稍微有些吃力地将这柄剑用双手托出剑匣,送到张淮深的面前。张淮深浑然忘却适才地推辞,很自然地将剑接了过去。
这柄剑非常沉重,是普通长剑分量的三倍,剑鞘不是用常见的鲨皮所制而是全是纯钢,上面镂刻着精美的花纹,在接近剑柄处有两个用金丝镶嵌成的篆字:“碧痕”。
“是李卫公的碧痕剑!”张淮深吃惊的道。
“对,这就是太宗皇帝赐给李卫公的那柄碧痕,从今日起就是七郎你的了。”公主道。
“这么重的礼叫我如何敢当,公主,请你还是收回去吧。”张淮深连忙推辞道。
“谁说它是我送给你的谢礼,这柄剑本来就是你的,只不过由我今天交给你而已。”
“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淮深想不通为什么,问道。
“你还记得我们三天前的打赌吗,那时我说崔珉能胜过马中昌,你却说他一定会输,于是我们打了赌,赌注就是碧痕,结果是我输了。所以今日我依约把碧痕交给你。”
三天前的打赌张淮深根本就没记在心上,这时才想起来,说道:“原来如此,那次打赌不过是个小小的游戏而已,公主又何必放在心上。我又不是个武夫,这么珍贵的名剑要了也没用,我可不想暴殄天物,还是请公主自己留着吧。”
公主不高兴了,说道:“我虽然是个女子可也知道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七郎要是不收,那我岂不是变成了无信小人了吗?”
张淮深还是推辞,公主嘟着嘴执意不肯收回。张淮深看公主其意坚决,再想想自己确实十分喜爱这柄剑,只得收下了。
公主这才回嗔作喜,将另一名侍女叫近前来,指着侍女托着的盘子说道:“要说到我的谢礼,这才是呢。”
这名侍女所托的红漆盘一样是上覆黄缎,张淮深也看不出下面是什么。这时公主止住了笑,正容掀起黄缎,黄缎之下却是本薄薄的黄皮小书册。公主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将它捧起端到张淮深的面前。黄色是皇家专用之色,公主又是这么慎重其事,张淮深心知这小书册定非寻常之物,表情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郑重地用双手将它接过。
仆接到手中,黄皮小书册上的两个小字“上谕”顿时跃入他的眼中。
“是圣旨?”张淮深低呼道,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接到圣旨,心中震动,捧着这圣旨不敢打开,只是看着公主,想从她的神色中来辨别其中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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