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李韩从背包里拿吃的，“给你，先吃饭吧，你都昏迷好久了。”
宋捡靠着周允的身体才能站稳，接过那包饼干。“它们都是什么种类？杀伤力大不大？”
“你别紧张，它们已经走了。没有人来抓咱们。”周允放宋捡坐下，“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它们只是转了一圈就离开，没有恶意。”
宋捡不肯相信，执意在两个人的搀扶下出去走了一圈，检查除了狼群之外确实没有精神体才肯回来。篝火中间的空地上已经铺好毯子，他们披着毯子坐在一起分饼干，静静地听不远处的狼叫。
“太快了，它们行动太快了。”李韩是第一个发现异动的，他的听力比周允敏锐，“我最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它们行动起来就像一阵风。等到我追出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要是我提前醒来就好了。”宋捡递给李韩一瓶盐巴，“我的速度比你快，体能也比你强，如果我醒着一定可以抓到它们。”
“别，你可是特别弱小又活不下去的哨兵，还是我保护你吧。”李韩不屑于拆穿周允的滤镜，反正在他眼里，将近4米的小丢是弱小蛇，S级的宋捡柔弱胆小。
“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么？”周允偷偷地给宋捡传递向导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干。”
“没事，我恢复速度快。”宋捡笑笑，整个人靠在周允的肩膀上，“哥，如果以后我再控制不住自己发疯伤人，你一定要把我击昏。我想变强，但是我不想失去控制……”
周允正在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却突然停下来，精神丝变成了他意识的延伸，想触碰，又不敢触碰，虚虚地环绕在宋捡身边，像犯了什么错误，不敢去接触。
“对不起，我是向导，我应该保护你，不允许任何人侵入你的精神图景，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你的精神壁。”周允再一次陷入自责，他没法当作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狼和伴侣闹别扭之后会用行动去哄，会有很明显的讨好行为，绝对不会假装没发生什么，糊里糊涂地和好。
“可是……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上药的动作又开始了，但是显然对自己下手很重，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惩罚。他见过被拆穿精神壁的哨兵，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没事，哥，我没事，我不怪你。”宋捡的身体往下滑，整个儿躺在他大腿上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如果我当时杀了狼，清醒之后一定会后悔。我宁愿被你击穿昏倒，也不想带着自责过一辈子。哥？哥？”
“在。”周允碰了下他的脸。
“没事的，我可是S级的哨兵，只要休息够了就行。”宋捡也伸手摸他的脸，“那群狼有幼崽吗？要是有的话咱们就带上它们吧，我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我可以把口粮分给它们。”
“有一些，我没有杀掉它们。”周允说，精神丝在捡的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自己留下它们的性命是对的，捡喜欢养孩子，哪怕是狼的孩子。
李韩一边吃饭一边翻白眼，这一趟自己就不该跟着出来。
两条蛇正在篝火附近盘踞，忽然，一个小小的黑影儿蹿出来，蹲着，停在了火的旁边。
男孩儿嘴里叼着他中午的猎物，眼睛一刻不错地看着死而复生的宋捡。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死去的生命活过来，飞了一整天之后，他就活了。
“啊……”他把那条不舍得吃的沙蜥蜴吐出来，手抓住尾巴甩了甩，扔到了宋捡的身边。叫声很小，像是在劝什么，又不敢当着头狼的面使劲儿叫，就连看宋捡都是悄悄的。
在他眼中，死过一次的动物一定受了重伤，需要补充体力。头狼的伴侣又强又漂亮，他会靠在头狼的身上说话，会触碰头狼的脸，如果自己是头狼的话，也可以享受这样的待遇。
“他又在干什么？”李韩问。
宋捡坐直了，捡起那只早已死掉的蜥蜴。蜥蜴皮已经被咬掉了，露出柔软的可以吃的部分来。“这是给我的？”
他用手指指自己。
“啊。”男孩儿小心翼翼地靠近，绕着滚烫的火苗，随时准备躲避和逃跑。低位狼对高位狼上供，这是狼群的规则，他希望能陪伴在头狼伴侣的身边，自然要学会这些。
“真是给我的？”宋捡看了看猎物。
男孩儿听不太懂，但是从宋捡的表情中分析，他是很高兴的。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应该可以用舔的方式去接近头狼的伴侣。“啊……捡。”
宋捡站起来，走过去，两个人隔着篝火。“你刚刚……叫我的名字了？”
“他今天学会了这个字，是和我学的。”周允也跟着走过来，将那条蜥蜴拿走，串在树枝上，放在了篝火的上方。
“光学会一个字，没法证明你很聪明，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会说很多话了，很多很多的话。”他看向小狼崽子，“而且我那时候也学会了吃熟肉。如果你想长得更快，就要学习吃烤熟的东西，明白么？”
男孩儿挠挠膝盖，鼻子不断地闻。火堆里飘出一股香味儿，很少见。
“哥，他会叫我名字了！”宋捡只顾得高兴，“他不笨，他只是没接触过人类。将来他一定会说话。”
“再说吧。”周允仿佛地烧烤那条蜥蜴，等到肉质变熟，将最肥美的部分给了宋捡，其他的扔给了小狼崽子。
“这也是你的猎物，你有资格享用。”他看着男孩儿瘪瘪的肚子，“狼应该上供，但狼需要先保证自己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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