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动作也格外凶狠,沈琉墨头一次在他身下哭喊,也头一次哭喊得那般厉害,浓烟灼烧过的嗓音嘶哑干涩,他从来都是咬紧牙关不肯泄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唯有那一次却似乎快要泣出血来。
他不知道沈琉墨是因何而哭,但多半是因为他口不择言的羞辱和不顾场合的轻贱。
从那次以后二人好像彻底变成了陌生人,他不再趁着月色走进犹如冷宫的中宫,沈琉墨也不曾再踏出过玉芙宫的大门。
偶尔听到宫人说起沈琉墨又病了,他便压下心里升起的另一种感情,换成一副厌恶的面容,久而久之无人再与他说中宫如何。
“陛下,陛下?”看他久不言语,还看着自己眼底血红一片,沈琉墨有些慌了神。
摇摇头不敢再去想前世种种,萧吾泠攥住了沈琉墨的手轻轻抚了下,“不是说用午膳,走吧。”
他起身理了下沈琉墨的长发,借着动作彻底敛去眼底的情绪。
他的墨儿这一世一定会好好的,他会学着爱他,连同前世的那一份。
被他禁锢在怀里的人,眼底同样千思万绪。
萧吾泠过于悔恨的态度,让沈琉墨莫名生了几分慌乱。
第43章
下午, 连绵微雨变成了毛毛细雨,萧吾泠还有事没有处理,想要带着沈琉墨一同去宣政殿。
拒绝无果后, 沈琉墨也只能由他。
“臣是怕万一在宣政殿里出丑该怎么办。”虽然一上午没怎么有反应, 但是根据前几天的经验也看, 下午也不一定就不会难受。
“没关系, 阿七他们跟着你。”
“万一陛下跟大臣们议事的时候臣失礼了呢。”宣政殿这种地方,不是他可以多待的,“而且被大臣们看到, 对臣来说也不是好事。”
“原来墨儿在担心这个。”萧吾泠道,“臣让人搬一扇屏风过去, 只有朕能看见你, 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沈琉墨就不好再拒绝了, “那臣收拾一下。”
“朕等着你。”
说是收拾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外头还下着蒙蒙雨,沈琉墨多穿了一件外衫,让阿七拿上他的话本。
宣政殿只有论道经邦的书本, 或是儒林大作, 他现在看不惯。
“墨儿日日看话本, 这话本究竟有何趣味?”萧吾泠纳罕道,一手牵着沈琉墨,一手打着伞。
“皇儿只看得懂话本。”沈琉墨脸颊微红道, 绝口不说是他自己想看。
“原是如此。”萧吾泠也依着他。
在屋里不觉得, 一出门真有几分凉意, 沈琉墨紧靠着萧吾泠身侧。
路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好在小路上铺了一层鹅卵石, 不至于弄脏鞋子。
“冷不冷?”萧吾泠垂眸看他。
“不冷,这天比太阳炙烤着舒服多了。”
不远处都是梨花,二人先到梨花林里转了一圈,“花都落了。”沈琉墨感到失望。
一定是昨晚的雨太大,将花瓣都打落了下来,地上白茫茫一片倒是好看地紧,可惜过不了多久就要成泥成尘。
“枝头剩余的几颗不是很漂亮吗?”萧吾泠带他到一棵花瓣还算浓密的树下,“不过花都被雨水落了,过几个月吃不到果子了。”
北方还好,雨水不算多,江南地区连续几个月阴雨连绵,今年的庄稼收成怕是个问题。萧吾泠最近一直在忙碌的,也是庄稼的事。
“那果农怎么办?”沈琉墨联想到这个问题,便觉得满地的梨花更让人可惜了。
“朕会派人下去,能补救的补救,实在补救不了,只能听天由命。”尽人事听天命,农民靠天吃饭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百姓们一年到头不过那几亩地的收成,果农亦是,要是花都落了,来年吃什么喝什么。
“以后节俭中宫的开销吧。”沈琉墨道,中宫只他一个主子,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伺候,更用不了那么多的银子和物件。
“朕有办法,偌大个国库,总不能靠墨儿节衣缩食。”萧吾泠笑着与他并排往宣政殿走,将沈琉墨的手攥在手心,“墨儿该有的规制内的物件,朕一样也不会少了你。”
庄稼如何,百姓如何,是他这个皇帝该忧心的,想要功绩,自然就要付出心力。
二人到宣政殿没多久,宫人抬来屏风。沈琉墨坐在案桌左旁,被屏风圈出的方寸之地中,里面摆了软塌、矮桌,矮桌上是各种吃食,旁边还有一扇百叶窗,窗外是一个小花园,此刻宫人正在花园中除草,沈琉墨看得津津有味。
有了屏风的遮挡,殿内除了萧吾泠无人能看见他,他也就自在了些,脱了鞋袜,曲腿坐在软塌上,怀里捧着书本。
窗外两个小太监打打闹闹,其中一个瘦小的小太监看到了沈琉墨,便示意另一人好好干活,可那人似乎天生缺了一根筋,一直都没有发现同伴的不自在,裁剪花枝的动作不断,还能腾出手来挠同伴一下,看的沈琉墨发笑。
约莫半个时辰,两个小太监修完了花枝。
最开始发现沈琉墨的那个小太监手里拿了一朵牡丹花踟蹰着,缺脑筋的小太监催促他,“终于修剪完了,咱们快走吧,听说御膳房昨日剩了许多糕点,我们去求求姑姑们,说不定也能分到几块。”十一二岁正是好吃好动的年纪,小太监说着都要流下口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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